特稿．副刊-特稿．讀者之聲
P06 信報財經新聞 艾爾敦
2004-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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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前景——水杯是半滿還是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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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開始今天的講題前，我想先說明一點。幾周之後—正確來說，應該是大概兩周半之後—匯豐銀行集團將公布其2003年業績。業績公布前，集團進入一個我們稱為「封閉期」的時間。在這段時間，我們不會討論集團的表現，也不會對短期經濟展望作出任何評論。

　　理由簡單不過。我們不想被指在事前發放任何預示業績的資料。因此，我今天所作的演說，以及演說後回答的問題，在某程度上都受到一些限制。所以，我打算利用以下的時間去談談香港整體的經濟前景。

　　去年，香港的經濟前景似乎非常不穩定。通縮持續不退，失業率創新高，然後非典型肺炎（沙士）肆虐。伴隨沙士而來的，是連串負面的評論。有些人認為，上述的因素將帶來致命的影響，而且很有可能加強香港走下坡的步伐。其他人則比較樂觀，認為香港的確是「遍體鱗傷」，但可能—只是可能—未被打敗。


重拾樂觀情緒但前景未明


　　當然，香港一向能夠撇開這些負面揣測，走出谷底，再創高峰。事實上，如果把香港經濟的高低潮製作成立體地勢圖，其中一些地方將如喜馬拉雅山一樣高。例如，在七十年代後期中國開放、港元和美元在1983年掛�u、香港特別行政區的成立、中國正式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

　　既然有高峰，自然也有低潮。1967年的暴動、1987年度股災、六四事件、亞洲金融危機及去年沙士爆發。

　　但是，這個地勢圖也會有一些令製圖專家業感到困惑的地方，香港目前正處於這個時期。

　　不同的調查顯示，本土情緒出現重大轉變。在短短十八個月內，香港由全球其中一個最悲觀的地方，變成在經濟上最樂觀的地方。大部份人似乎相信最壞的已經過去，這可能是對的。不過，樂觀情緒可能走在經濟基本因素的前頭，這也是地勢圖中令人困惑的地方。因此，目前很難斷定經濟是將從這�媔}始輕微上升，還是會出現更持久的升勢。


四大障礙


　　無論如何，香港經濟的前路將會有不少障礙。我們來看看其中四個。

　　香港第一個需要擔心的障礙，是定位上的挑戰。換言之，是只望向北方，只集中注意中國。

　　要這樣做並不困難。中國經濟增長迅速，市場也因為加入世貿而逐步開放，提供了不少商機。加上我們和中國大陸關係密切，香港從中受惠是必然的事。

　　畢竟，我們擁有一個以提供服務為主的經濟，地理上剛好處於另一個需要這些服務的經濟體的毗鄰。我們也擁有數十年在中國管理企業的經驗。這正是那些打算進軍和擴張內地市場的外國公司所尋求的專業知識。

　　我們已經在珠江三角洲—一個製造業重地，其龐大的消費市場也不斷膨脹的地方—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而現在，我們甚至有了「更緊密經濟合作協議」（CEPA）。

　　然而，在這個背景之下，我們也不能忘記香港吸引企業和投資者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包括與中國的聯繫，但當然不止於此。香港的其中一個主要優勢是，它不只限於服務一個市場，無論那個市場是如何的大。

政府應作支援而非主導


　　香港要再創另一個經濟高峰可能遇上的第二個障礙：過分依賴政府去刺激經濟增長。

　　上月施政報告公布後，我看到不同人士批評報告沒有對如何進一步與中國融合訂下詳細計劃。其中一人嘆道：「方向是訂下來了，但問題是如何實行。」

　　我不知道在座各位的想法，我本人認為，沒有一個有政府主導的融合計劃是件好事。要進一步向上爬，我個人相信政府應該擔當一個支援角色，而非主導角色。

　　依我看來，香港政府需要做的是，確保所需的基建設施完備，令人、貨物、服務當然還有資本得以順利流通。然後就要讓企業—和領導企業的人—來決定哪一條路才是最佳的選擇。

　　CEPA是最好的例子。悲觀人士認為，CEPA的作用不大，因為它頂多是讓香港有一個「可笑的」起步優勢。我相信作出這些批評的人錯過了CEPA的重點。CEPA就是要提供市場進入機會。它現打開一些門檻，讓某些公司可以更快進入大陸市場。它沒有—我相信它從來不打算—保證進入市場後一定成功。CEPA沒有改變香港公司要努力與其他外國和一些精明的國內公司競爭的這個事實。

　　最重要的是，香港從來不是一個企業要依賴政府遠見的地方。我們也不要忘記香港對上一次的轉型—從製造業中心變成服務業中心—所依靠的是市場動力，而非政府計劃。

　　第三個可能障礙是：財政上的不負責任。

　　我們都知道，香港現在的財政狀況並不穩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是應計制也好，其他角度也好—香港不可以繼續如此入不敷支。香港需要擴大其稅基，減少經常性開支。


長遠財政狀況有樂觀一面


　　我們也清楚知道，香港動用儲備來抵銷預算赤字所衍生的後果。我們知道這種短視的做法，最終將使政府迫不得已要調高利率來保護聯匯。利率上升將對整體經濟增長帶來負面影響，信貸評級將無可避免地因此下調，香港公司繼而要面對更高的借貸成本。

　　不過，儘管如此，香港仍然有一些令人對其長遠財政狀況樂觀的理由。一些從「水杯是半滿還是半空」（glass half full department）這個理論出發的理由。

　　首先，去年的預算是重整財政狀況的一個開端，儘管只是一小步。當下月新預算案出爐時，我們便可以安心地假設，之前訂下的「大市場、小政府」目標將維持不變，而且政府將繼續努力削減赤字。財政司司長唐英年在最近一次立法會會議上曾如是說。

　　第二個樂觀的理由，是多個企業團體—包括香港英國商會—和政府之間就赤字問題所作出的健康對話。透過這些對話，我們可以清楚的表明，如果政府不進一步縮減開支，任何加稅措施—直接還是間接、個人還是企業—都是難以接受的。

　　另一個樂觀的原因來自公務員體系。去年預算公布前，一些公務員工會高層表示，商界積極游說政府削減公務員薪酬，目的是希望以此為藉口削減自己員工的薪酬。我最近沒有再聽到此類說話，意味可能公務員改變了態度，明白到不可以再維持現狀。

　　在這�婸﹞@說題外話。儘管現在外界的焦點放在公務員子女的海外教育津貼之上，但我想大部分人會同意，快速而廣泛地削減公務員薪酬和津貼並非一個實際的選擇。

　　正如其他人所說，公務員體系穩定才最符合香港的利益。換言之，沒有人想打破公務員的「鐵飯碗」。很多人只是想剝去碗上的一些金泊。

　　返回正題。第四個經濟障礙是跟過去有關的。

　　香港能夠有今天的成就是拜香港公司的創業智慧所賜。香港人一直非常能夠適應環境轉變，把注意力集中在打開的門上而非關上的。但近幾年，悲觀一派認為香港已經失去了讓它攀上今天這個地位的經濟動力，而香港可以做到的是，希望繼續保持現在所有的。

　　一些統計數字似乎證實了這個看法。你可能記得，去年曾有一個調查，研究三十七個經濟體的企業行為和人群態度，香港的表現不怎麼好。事實上，香港是其中創業精神最低的地方。


香港公司再現創造力


　　你可能聽說過，這個調查的最新版本有更多的壞消息。香港再次在創業方面表現不濟，只有克羅地亞的排名比我們低。但其中也有一些好消息。全球創業精神觀察組織現在把既有公司的創業精神也列入監察範圍。令人不感意外的是，香港在這方面表現好得多。

　　我說令人不感意外，是因為一些據觀察所得的證據顯示，香港的既有公司再次展現他們的創業能力。為了證明我的論點，我帶了一個證據來。

　　在這個盒子�堿O一個象徵了香港創業智慧的東西，一個證明香港公司有能力找出商機並迅速作出反應的證據。

　　你們當中可能有人看過這個十二吋的美國總統喬治布殊複製人像，有些可能更已經把它放在家中。那些沒看過的，讓我告訴你們這個製作精美的人像背後的故事。


創業精神仍然活躍


　　去年5月，美國總統布殊在一艘回國途中的航空母艦降落，稱為新聞頭條。大部分人只看到全副海軍飛行裝束的布殊發表講話，但一家香港公司看到了其中的商機。

　　這家名為「BlueBox」的公司馬上開始生產一個小型複製人像，加到其精銳部隊（Elite Force）紀念系列之內。到了6月，設計過程進行得如火如荼。到7月，以我所知，該公司估計這個售價為四十美元左右的限量版人像將可以賣出三千個。到8月，該公司正式宣布發售這個人像，訂單不斷流入。到9月，這個名為「GI George」的人像據說已經昂然入侵所有玩具店。

　　直至今天，這個人像已經賣出了五萬三千個。不過，不是所有人都對這麼熾熱的需求感到驚訝。正如美國一個專欄作家諷刺地寫道：共和黨人把它買回來紀念那個歷史性時刻，民主黨人想要一個來在選舉前一晚進行詛咒。

　　這個專欄作家又寫道：我真希望我也想到這個點子。那種羨慕的論調，再次證明香港創業精神其實仍然非常活躍。而我認為，這就是對香港經濟強勁感到樂觀的最終原因。

　　本文為艾爾敦2月11日在英國商會午宴上的致辭，小題為本報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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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 cannot type chinese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