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鼎 足 群 英 傳 } 第十一回, 新一代晚江懷古 第二次赤壁之戰

[劍劍]

第十一回 新一代晚江懷古 第二次赤壁之戰


「三里紅焰一江闊，東風火燒北人歿。周郎妙計戲蔣幹，將軍苦肉血未乾。一戰功成書竹帛，三分天下功顯赫。大江東去波瀾湧，赤壁忠魂千秋崇。」吳境之內，此一歌謠無人不曉。即三歲小兒，亦能背誦如流，琅琅上口。


赤壁南岸。

晚江水暖，暑氣蒸人。東吳蒙衝艦橋，有三人面北而立。為首一人，白帽青衫，面如冠玉；貌與青年無異，風流灑脫，然實已四十有餘。此人凝望四野良久，見驚濤拍岸，雪浪無痕，江奔逝如歲月，不禁心生感歎；回顧曰：「赤壁火攻，如在昨日。歲月之不饒，恍惚已然廿載。誰又會料此時此地，風雲再起…」

背後一人應曰：「都督，此情此景，某亦感慨良多！憶當日鏖兵英烈，今猶存者，只餘徐盛與潘濬兩位老將軍耳。光陰似箭，人面全非！眼下之戰，實許勝而不許敗，否則真愧對英雄於九泉也！」說話者，吳國大將軍、左都護領豫州牧宛陵侯諸葛瑾是也。而為首之人，正是孫吳大都督、輔國將軍領荊州牧江陵侯陸遜伯言。

「子瑜當日亦在現場，汝不必過謙！」遜曰。瑾搖首答謂：「昔某僅為後方賓待而已。妄圖廁身英烈，惹人笑耳！實不敢當。」陸遜歎曰：「汝當日能於此間，一睹周郎、子敬與各豪傑之颯颯風姿，已教某艷羨不已。『三里紅焰一江闊，東風火燒北人歿。周郎妙計戲蔣幹，將軍苦肉血未乾…』某當年亦常與友伴誦唱此歌，對此間英雄事蹟，好生傾慕。投筆從戎，亦此歌之故也！」

二人身旁之青年將領，乃瑾子諸葛恪也。聞此風騷往事，恪亦心往神馳，不禁插科而曰：「爹，當年周都督是何等人物也？」瑾闔眼沉思，追憶當日壯烈一戰；須臾，魂歸而曰：「想當年公瑾，年少英俊，瀟洒不群，風華絕代。時周郎與夫人成親未久，郎才女貌，亦世所無雙…建安之年，赤壁之戰，兩岸鬥艦成千上萬；公瑾羽扇綸巾，點將調度談笑之間。一聲令下，火箭蓋天，仰觀但如流星噬月，轉眼百萬曹兵灰飛湮滅。周郎渡江擊賊，身先士卒，窮追曹瞞三十餘里始歸！回營祝捷，歡聲震天。興奮之情，某亦三天未能平伏。今憶昔往日，人面何其英姿煥發也！某能一睹風釆，真無負此生矣！」

陸遜雖身經百戰，然聞得諸葛子瑜細訴往事，亦感心神傾慕，脫口讚曰：「真壯麗也！真壯麗也！」諸葛恪更是張口難言，游目四顧，幻想當時境況。

諸葛瑾續曰：「黃蓋將軍，行苦肉之計，暮年受杖；吾等當日不知是計，亦曾一度心怪都督涼薄，今日回想，實問心有愧。此二人真畢世之英雄也！」陸遜點頭稱是。須臾，遜仰天長歎，對瑾曰：「惜乎今日赤壁再戰，遜亦無緣與古人一較風騷矣。」言訖，悵惘若失。


卻說曹叡遣曹氏三子南征東吳；曹真聽汝南太守賈逵之議，兵分二路，左右夾擊，好教東吳三十萬兵馬無法集中抵禦。東路一軍，由大司馬曹休統領，自壽春南下，設寨合肥，望巢湖進發，直指建業、廬江。西路水軍，則由曹爽與滿寵督之，由襄陽順江東下，襲擊荊州南郡。曹真則與賈逵領中軍十萬人，於淮南義陽建塞，總督二路，並作兩軍支援。

出兵之際，曹真忽憶起當日先祖武皇帝兵臨赤壁，至今已剛二十之年。當年之敗，曹氏宗室人皆引以為辱。曹子丹心忖，今番出兵，何妨繞路屯於赤壁，與吳賊再決雌雄，以昭雪二十年前國家恥辱。計較已定，即傳令曹爽改由赤壁進兵。爽聞之大喜，加快步伐，瞬間已軍屯赤壁北岸，廣築水寨。

是時，陸遜與諸葛瑾皆身在江陵，聞得魏人轉戰赤壁，連忙引軍東出，於赤壁南岸水寨峙望。陸遜本欲親自駐守赤壁，然今早突接獲孫權聖諭，云曹休一軍，蠢蠢欲動，克日南侵。周魴現欲行偽降之計，賺休深入；東線極須有人統領奇兵破敵，故急召陸遜回歸。


陸遜執子瑜手曰：「吾明早便往廬江，此地就有賴子瑜與朱然將軍二人，合力破賊。望公等以國為先，守望相助，別有負所託。」瑾正色曰：「都督倚重我等，臣自當奮不顧身，以破敵為報！」陸遜又回頭望諸葛恪曰：「姪兒首次從軍，便遇此等大戰，緣也。元遜切記聽從父令，多加學習；吳之將來，實有賴汝等年青才俊扶持；萬事不可衝動，更不許輕易殉身，切記！切記！」恪拱手領教。

次日天色剛亮，陸遜即快馬奔赴廬江。時曹爽十萬大軍，仍未見絲亳動靜。諸葛瑾與大將朱然點算兵馬，吳軍亦有十萬餘人，蒙衝鬥艦二千餘艘，可說與魏軍旗鼓相當。

大江之上，戰船密佈。是日，諸葛恪在船頭東張西望，興奮不已，但覺讀書多年，終得用武之時矣。忘形之際，忽見父親諸葛瑾徐徐走近，對曰：「恪兒，綿綿大江，壯觀乎？」恪曰：「爹，魏兵南下，遠來疲憊，恕孩兒多言，此番我軍以逸代勞，宜用速攻，乘彼營寨未穩，糧草未全之際襲之，必可勝矣。今我等遲滯不發，堅守江上，非善舉也！不如…」

「閉嘴！」瑾怒曰：「汝等小子，曉用兵乎？不必多言！」恪見父親不聽其言，心中不快，遂拂袖而去，心忖此戰就如拍船江水，必生暗湧矣。

諸葛瑾見元遜回身就走，喜怒縱形於色，心亦憤怒。蓋瑾素嫌此子急躁浮誇，又惱其沈迷歌舞文章，終日與吳國君臣子姪飲宴作樂，亳無大志；故常對身邊人言，彼必非保家之子也。恪對父親評價又豈會不聞，與父鴻隙日寬，貌合神離。今番隨軍，實欲要向父親証明，自己並非無德無能之輩。
　　
連日等待，恪實暗自思得不少用兵奇謀，或攻或守，以制敵軍；然今早欲對父親進言，瑾又怒言相向如昔，恪自心有不平。恪將案上卷帙翻開，只見帛布上密密麻麻，繪滿奇詭機關。有一『水雷之法』，將利刃嵌進滕球，以繩繫之，再穿過石上活孔，沈於江底。待敵船至，則放開繩索，使滕球浮昇刮破船底。又有一『魚龍之法』，製造如人身大小巨箭，於船身兩旁裝置巨弩，待敵艦進入射程，斬纜射箭，巨箭滑水而去，穿破敵船。此等皆實用之妙著也。恪聚精會神，於帛上增飾註解。執筆之際，心念一轉，忽憶起一人，可以進言。恪遂端起卷帛，藏於懷內，就往此人營帳走去。


赤壁北岸。

高崖峭壁之上，正有數騎環立。左都督曹爽與襄陽太守滿寵，今日率領左右至此，正為視察魏軍水寨建築進度。眾將俯首下望，見水寨仍未建成過半，皆感敗興。

蓋魏軍兵至赤壁，已有八天。水寨本應預算今日完成，然有一事卻大出魏人意料之外。原來，當日火燒赤壁，不獨曹營盡燬，連帶方圓數里內之樹林草木，亦遭付之一炬。今周圍樹木盡皆幼齡，幼幹弱枝，難供建設。故魏軍須往數里之外伐木建寨，令進度一拖再拖。

曹爽俯視水寨，憂曰：「若再如此，我軍士氣必殆，休矣！」滿寵謂爽曰：「遲延未成，亦無可奈何！水寨一日不成，兵員上落不便，又豈能設計用兵。猶幸大江阻隔，相距遙遙，消息難以互通。否則若吳人知之，必趁我等陣腳未穩，乘機來犯，如此則危矣！」

曹爽稱是，點頭曰：「今吳人以諸葛瑾督軍，實我軍之大幸也！此人為人謹慎，小心翼翼，不曉變通。若論堅守一地，吾必不輕彼。然若談詭奇用兵，則非此人之長。連日吳軍按兵不動，亦因此也。」滿寵亦附之曰：「正是。此太祖武皇帝神明庇佑之故也。待吾軍水寨一成，彼必敗無疑也。」爽曰：「雖云如此，然文烈一軍已蓄勢待發，吾等又豈能落後於人！今始終水寨未成，汝等宜慎守之，必讓吳兵有隙可乘！」眾將領命。

酷暑難耐，眾人望營而歸。路程中滿寵忽想得一計，遂對爽曰：「都督，某思得一計，可以進行，必教吳人自亂，不能抽空偷窺我寨。」爽喜曰：「滿將軍有何好計？」寵答曰：「吳叛將韓綜乃韓當之子，與朱然識於幼年，情似兄弟，只要都督如此如此…」寵附耳授計。爽聽畢，咧嘴而笑，曰：「妙！某就差人即召韓綜至此！哈哈…哈哈…」


公元二二七年八月，第二度赤壁之戰，已然緩緩展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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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羲]

全文校勘如下：


第十一回 新一代晚江懷古 第二次赤壁之戰


「三里紅焰一江闊，東風火燒北人歿。周郎妙計戲蔣幹，將軍苦肉血未乾。一戰功成書竹帛，三分天下功顯赫。大江東去波瀾湧，赤壁忠魂千秋崇。」吳境之內，此一歌謠無人不曉。即三歲小兒，亦能背誦如流，啷啷(當作「琅琅」。)上口。


赤壁南岸。

晚江水暖，暑氣蒸人。東吳蒙衝艦橋，有三人面北而立。為首一人，白帽青衫，面如冠玉；貌與青年無異，風流灑脫，然實已四十有餘。此人凝望四野良久，見驚濤拍岸，雪浪無痕，江奔逝如歲月，不禁心生感歎；回顧曰：「赤壁火攻，如在昨日。歲月之不饒，恍惚已然廿載。誰又會料此時此地，風雲再起…」

背後一人應曰：「都督，此情此景，某亦感慨良多！憶當日鏖兵英烈，今猶存者，只餘徐盛與潘濬兩位老將軍耳。光陰似箭，人面全非！眼下之戰，實許勝而不許敗，否則真愧對英雄於九泉也！」說話者，吳國綏南將軍領南郡太守(考《三國志•諸葛瑾傳》，瑾此時當拜大將軍、左都護、領豫州牧、宛陵侯。)諸葛瑾是也。而為首之人，正是孫吳大都督、假黃鉞(考《三國志•陸遜傳》，遜此時未假黃鉞，官爵為大都督、假節、輔國將軍、領荊州牧、江陵侯。)陸遜伯言。

「子瑜當日亦在現場，汝不必過謙！」遜曰。瑾搖首答謂：「昔某僅為後方賓待而已。妄圖廁身英烈，惹人笑耳！實不敢當。」陸遜歎曰：「汝當日能於此間，一睹周郎、子敬與各豪傑之颯颯風姿，已教某艷羨不已。『三里紅焰一江闊，東風火燒北人歿。周郎妙計戲蔣幹，將軍苦肉血未乾…』某當年亦常與友伴誦唱此歌，對此間英雄事蹟，好生傾慕。投筆從戎，亦此歌之故也！」

二人身旁之青年將領，乃瑾子諸葛恪也。聞此風騷往事，恪亦心往神馳，不禁插科而曰：「爹，當年周都督是何等人物也？」瑾闔眼沉思，追憶當日壯烈一戰；須臾，魂歸而曰：「想當年公瑾，年少英俊，瀟洒不群，風華絕代。時周郎與夫人成親未久，郎才女貌，亦世所無雙…建安之年，赤壁之戰，兩岸鬥艦成千上萬；公瑾羽扇綸巾，點將調度談笑之間。一聲令下，火箭蓋天，仰觀但如流星噬月，轉眼百萬曹兵灰飛湮滅。周郎渡江擊賊，身先士卒，窮追曹瞞三十餘里始歸！回營祝捷，歡聲震天。興奮之情，某亦三天未能平伏。今憶昔往日，人面何其英姿煥發也！某能一睹風釆，真無負此生矣！」

陸遜雖身經百戰，然聞得諸葛子瑜細訴往事，亦感心神傾慕，脫口讚曰：「真壯麗也！真壯麗也！」諸葛恪更是張口難言，游目四顧，幻想當時境況。

諸葛瑾續曰：「黃蓋將軍，行苦肉之計，暮年受杖；吾等當日不知是計，亦曾一度心怪都督涼薄，今日回想，實問心有愧。此二人真畢世之英雄也！」陸遜點頭稱是。須臾，遜仰天長歎，對瑾曰：「惜乎今日赤壁再戰，遜亦無緣與古人一較風騷矣。」言訖，悵惘若失。


卻說曹叡遣曹氏三子南征東吳；曹真聽汝南太守賈逵之議，兵分二路，左右夾撃(當作「擊」。)，好教東吳三十萬兵馬無法集中抵禦。東路一軍，由大司馬曹休統領，自壽春南下，設寨合肥，望巢湖進發，直指建業、廬江。西路水軍，則由曹爽與滿寵督之，由襄陽順江東下，襲擊荊州南郡。曹真則與賈逵領中軍十萬人，於淮南義陽建塞，總督二路，並作兩軍支援。

出兵之際，曹真忽憶起當日先祖武皇帝兵臨赤壁，至今已剛二十之年。當年之敗，曹氏宗室人皆引以為辱。曹子丹心忖，今番出兵，何妨繞路屯於赤壁，與吳賊再決雌雄，以昭雪二十年前國家恥辱。計較已定，即傳令曹爽改由赤壁進兵。爽聞之大喜，加快步伐，瞬間已軍屯赤壁北岸，廣築水寨。

是時，吳大都督陸遜與南郡太守諸葛瑾皆身在江陵，聞得魏人轉戰赤壁，連忙引軍東出，於赤壁南岸水寨峙望。陸遜本欲親自駐守赤壁，然今早突接獲孫權聖諭，云曹休一軍，蠢蠢欲動，克日南侵。周魴現欲行詣(當作「偽」。)降之計，賺休深入；東線極須有人統領奇兵破敵，故急召陸遜回歸。


陸遜執子瑜手曰：「吾明早便往廬江，此地就有賴子瑜與朱然將軍二人，合力破賊。望公等以國為先，守望相助，別有負所託。」瑾正色曰：「都督倚重我等，臣自當奮不顧身，以破敵為報！」陸遜又回頭望諸葛恪曰：「姪兒首次從軍，便遇此等大戰，緣也。元遜切記聽從父令，多加學習；吳之將來，實有賴汝等年青才俊扶持；萬事不可衝動，更不許輕易殉身，切記！切記！」恪拱手領教。

次日天色剛亮，陸遜即快馬奔赴廬江。時曹爽十萬大軍，仍未見絲亳動靜。諸葛瑾與大將朱然點算兵馬，吳軍亦有十萬餘人，蒙衝鬥艦二千餘艘，可說與魏軍旗鼓相當。

大江之上，戰船密佈。是日，諸葛恪在船頭東張西望，興奮不已，但覺讀書多年，終得用武之時矣。忘形之際，忽見父親諸葛瑾徐徐走近，對曰：「恪兒，綿綿大江，壯觀乎？」恪曰：「爹，魏兵南下，遠來疲憊，恕孩兒多言，此番我軍以逸代勞，宜用速攻，乘彼營寨未穩，糧草未全之際襲之，必可勝矣。今我等遲滯不發，堅守江上，非善舉也！不如…」

「閉嘴！」謹(當作「瑾」。)怒曰：「汝等小子，曉用兵乎？不必多言！」恪見父親不聽其言，心中不快，遂拂袖而去，心忖此戰就如拍船江水，必生暗湧矣。

諸葛瑾見元遜回身就走，喜怒縱形於色，心亦憤怒。蓋瑾素嫌此子，惱其酷首(抑「皓首」耶？然於此用「皓首」恐有不妥。)歌舞文章，又喜與吳國君臣子姪飲宴作樂，亳無大志；故常對身邊人言，彼必非保家之子也。恪對父親評價又豈會不聞，與父鴻隙日寛(「寬」。)，貌合神離。今番隨軍，實欲要向父親証明，自己並非無德無能之輩。

連日等待，恪實暗自思得不少用兵奇謀，或攻或守，以制敵軍；然今早欲對父親進言，瑾又怒言相向如昔，恪自心有不平。雖惱不亂，心念一轉，恪忽思得一人，可以進言；遂端起已書滿各種計謀之書帛，藏於懷內，就往此人營帳走去。


赤壁北岸。

高崖峭壁之上，正有數騎環立。左都督曹爽與襄陽太守滿寵，今日率領左右至此，正為視察魏軍水寨建築進度。眾將俯首下望，見水寨仍未建成過半，皆感敗興。

蓋魏軍兵至赤壁，已有八天。水寨本應預算今日完成，然有一事卻大出魏人意料之外。原來，當日火燒赤壁，不獨曹營盡燬，連帶方圓數里內之樹林草木，亦遭付之一炬。今周圍樹木盡皆幼齡，幼幹弱枝，難供建設。故魏軍須往數里之外伐木建寨，令進度一拖再拖。

曹爽俯視水寨，憂曰：「若再如此，我軍士氣必殆，休矣！」滿寵謂爽曰：「遲延未成，亦無可奈何！水寨一日不成，兵員上落不便，又豈能設計用兵。猶幸大江阻隔，相距遙遙，消息難以互通。否則若吳人知之，必趁我等陣腳未穩，乘機來犯，如此則危矣！」

曹爽稱是，點頭曰：「今吳人以諸葛瑾督軍，實我軍之大幸也！此人為人謹慎，小心翼翼，不曉變通。若論堅守一地，吾必不輕彼。然若談詭奇用兵，則非此人之長。連日吳軍按兵不動，亦因此也。」滿寵亦附之曰：「正是。此太祖武皇帝神明庇佑之故也。待吾軍水寨一成，彼必敗無疑也。」爽曰：「雖云如此，然文烈一軍已蓄勢待發，吾等又豈能落後於人！今始終水寨未成，汝等宜慎守之，必讓吳兵有隙可乘！」眾將領命。

酷暑難耐，眾人望營而歸。路程中滿寵忽想得一計，遂對爽曰：「都督，某思得一計，可以進行，必教吳人自亂，不能抽空偷窺我寨。」爽喜曰：「滿將軍有何好計？」寵答曰：「吳叛將韓綜乃韓當之子，與朱然識於幼年，情似兄弟，只要都督如此如此…」寵附耳授計。爽聽畢，咧嘴而笑，曰：「妙！某就差人即召韓綜至此！哈哈…哈哈…」


公元二二七年八月，第二度赤壁之戰，已然緩緩展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