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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鼎 足 群 英 傳 } 第十四回, 曹子丹戰場新論 朱義封魚龍發炮
劍劍
發表於: Jul 19 2005, 16:53  評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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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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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曹子丹戰場新論 朱義封魚龍發炮


話說安定一役,白玉堂千里救亮,首度領教魏人虎豹騎威風。玉堂甫歸西涼,即反覆比較涼騎與虎豹騎優劣。

時有一曾仕魏之馬伕在涼,玉堂遂召入請教。馬伕謂玉堂曰:「虎豹騎乃一人馬皆披護甲之重裝兵,甲分明光、光要、細鱗、山文、鳥錘、白布、皂娟、布背、步兵、皮甲、木甲、鎖子、馬甲等十三種。其中明光、光要、鎖子、山文、鳥錘、細鱗甲為鐵甲,後三種乃以鎧甲甲片式樣命名。皮甲、木甲、白布、皂娟與布背卻以材料名之。」

玉堂詢問虎豹騎兵器與戰術。答曰:「主戟、戈與大刀。虎豹騎乃近戰之兵種,罕用弓弩,注重劈砍。昔魏人以曹氏宗室或夏侯氏掌領虎豹騎,戰鬥主攻,列陣於弩兵之前,待箭雨射出,敵方現出缺口,虎豹騎即直闖敵陣。待衝破彼方陣容,步兵即隨之出陣掃蕩。」

玉堂又問:「虎豹騎坐騎何來?」馬伕曰:「皆幽燕等地之馬匹也。此馬種負重力強,極為雄壯,惜乎馬匹欠靈活,機動與抵力不足,正與涼州馬恰恰相反。」

聽過馬伕解說,玉堂閉門不出,思考陣法。數天後,玉堂喚鄧艾、王濬等人至議政堂,與眾剖以心中所思。

王濬問曰:「玉堂閉關多天,不知所思何事?」玉堂曰:「此數天某正反覆思量『何謂戰場』。」眾人聞之,皆感出奇。

胡遵曰:「兩軍對壘,爭勝之地,即戰場也!玉堂認為非也?」玉堂微笑不語,揚手請各人發言。徐質曰:「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是戰場耶?」王濬曰:「孫子曰:『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輕地,有爭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有泛地,有圍地,有死地。』善用兵者,於此九地運籌帷幄,可謂戰場乎?」鄧艾又曰:「戰場有形……而下者,有形而上者。形而下……者,攻城野戰,兩軍……交鋒,方圓不過……數里之地。形而上者,如孫子……之言:『兵者,詭道也。』凡……抗爭而起之謀略所及處,皆……可謂戰場!」

玉堂鼓掌讚好,曰:「諸位所言皆是。玉堂之問,實欲印証某之想法。近日某至安定一行,有幸一睹虎豹騎神威。歸涼以後,思前想後,欲尋方以勝此騎兵之王。正自構想陣形,某忽然有所領會,即戰場之論也。」

玉堂續曰:「自古以來,謂戰場者,其要有三:一曰戰之規模小,為交戰雙方兵團之衝突場所;二曰戰之範圍小,且限於有形時空;三乃作戰時間短促。依某之見,要盡展騎兵之長,必先破除戰場之固限。萬事萬物皆在運動變化之中。戰鬥亦無例外……」

曹真曰:「萬事萬物皆在運動變化之中。戰鬥亦無差別……若目光短淺,只把區區方圓數里場所視作戰場,豈能見識大局。昔武皇帝官渡一戰,戰在官渡,真正戰場卻在烏巢。」赤壁北岸魏營中,大都督曹真正與眾將說話。

玉堂曰:「涼州以騎兵為雄,戰法亦應因兵種所長而立。騎兵之貴者,機動也。今某聞虎豹騎戰術,亦不過為一衝鋒陷陣之棋子而已,失諸突顯騎兵之長。蓋魏人仍守舊於固有之戰場觀也。」

曹真握拳而立,對眾人續曰:「為將者若仍執於耳目所見之地為戰場,埋首於兩軍排陣調遣之事,此將之下者也。某今觀汝等殫思竭慮,欲求破諸葛瑾飛雁行江之陣,實當局者迷也!」

玉堂曰:「執於耳目所見之地,埋首於兩軍排陣調遣之事,迷也。若將戰場之所,解為兵之所至之處,則於兩軍對陣百里之外,亦一戰場也。騎兵之長,乃機動也,非其他兵種可及。某以為戰爭之機動力,必將改寫來日戰果。諸如遙距之包抄迂回、分進合擊等戰術,若能善用,必可於百里之地,大規模用兵,快速進退,攻敵之難攻,防敵之難防。」

曹真曰:「今兩軍雖屯兵赤壁,然依某之見,戰場實乃大江也。大江所至之處,皆為用兵之地。敵之飛雁行江,可覆蓋滾滾大江乎?」

玉堂曰:「以遊騎不絕騷擾敵軍,遇敵即撤;待追擊之敵人陣容散亂疲憊,早已四面包抄之突騎又再隨密集箭雨蜂擁而來。此戰法令大規模之騎兵可隨機遙距攻敵。野地浪戰,摧城拔寨,幾所向必克矣!」聽訖玉堂之言,眾人皆感耳目一新,心忖若能善用騎兵戰法,日後交戰必然勝算大增。自此,白涼眾將皆悉力訓練騎兵游擊戰術,以作爭戰準備。

曹真曰:「硬碰對壘,樓船、蒙衝是為首選。惟今若要戰勝吳人,某忖輕型快艇始為今仗關鍵。以靈活破嚴謹,採機動補陣形之不足,可謂如鼠戲象也。我軍只須於赤壁上游烏林、下游夏口兩地,各伏一百川舟快艇,載以乾蒿、魚油等物;待戰事一起,我軍樓船、蒙衝佯作正面攻擊吳兵,快艇則同時於上下游突進,從雁翼間隙直取敵陣中心,居中起火,釋放濃煙;彼必難於視物,左右難顧,不辨敵友,如此則箭雨再無所用。樓船、蒙衝乘時衝擊敵陣,上船斬將,事必成矣。」曹爽、滿寵與陳泰等皆點頭稱善。

原來曹真連日坐鎮義陽,得悉西線曹休一軍已賺得周魴為內應,進兵在即,極為順利。相反東線卻接連傳來不利戰報,水寨失期之後,又再挫敗於諸葛瑾水軍手上。曹真遂決定南下赤壁,視察戰況。適司空陳群之子陳泰剛於上党等地剿平山賊,曹叡遂派之跟隨曹真學習。

此陳泰個子不高,五短圓臉,唇上薄薄鬍子,狀如眉毛;一身繡金花紫緞長衫,指穿墨玉玉介,不問而知是個世家門弟子姪。陳泰家學淵源,少治經書兵法,尤喜九流十家雜學;年十八即領兵討伐盜賊、叛民,屢獲戰功,魏國滿朝皆視泰為明日棟樑。

翌日,曹真令滿寵統領艦隊搦戰,兩隊快艇則由陳泰、韓綜帶領,真與爽則於岸上指揮,並作援應。

大江之上,碧水藍天。燐波閃爍蕩漾,光暈磨擦船身。滿寵把船隊分為十列,縱形排出,每排五十蒙衝鉛直相連,面向南岸。諸葛瑾領軍迎戰,再次排開飛雁行江之陣。

一聲鼓響,兩軍槳起翻江。滿寵命船隊減慢船速,緩緩而進。待得雙方已近,曹真揮旗示警。剎那間魏軍全速倒退,瑾亦步亦趨。乃至吳水軍再次貼近魏軍,瑾忽聞鼓譟暄天。陣形左右,自大江上下游忽然殺出兩隊曹魏水師,艇速奇快,須臾已駛抵雁行大陣兩側。

瑾揚旗變陣,欲教陣勢兩旁艦組轉向迎抗。惟魏軍快艇快速靈活,尤以上游一支,舟乘浪勢,已然快速竄入雁行陣中。

曹真鼓號示意,陳泰、韓綜就於快艇放煙。剎那間煙火濃罩吳軍船隊,吳人自亂。陳、韓二人乘機率兵攀上吳船廝殺,或斬將屠兵,或放火鑿船,吳陣潰不成軍。滿寵引蒙衝回頭再闖敵陣,瞬間已把吳水師重重包圍。

吳軍哀號震天。諸葛恪在岸上見之,心膽俱裂;即聯同丁封、唐咨等小將盡遣岸上所餘三百蒙衝,殺奔戰場,營救父親。

兩軍廝殺半個時辰,濃煙始漸散退。恪尋得主師樓船,見船上死傷過半,瑾身中多刀,昏倒船中。混亂間恪亦為流矢所傷,身披兩箭,血流不止。丁封殺紅雙眼,掄刀護住瑾、恪;唐咨見狀即急忙下令撤退,後軍先行,漸次而回。卻見前線軍艦陷入重圍,欲退不得,咨亦無可奈何,只好任其自滅。曹真見濃煙已散,吳軍陣容漸定,既已殺敗吳水軍十之七八,遂嗚金收兵。

魏營歡呼祝捷,兵將飲酒作樂。反觀東吳一方,戰役中損毀蒙衝六百、樓船四十,主師諸葛瑾父子受傷昏迷,損折極鉅。

軍醫診治瑾、恪傷勢,雖無性命之虞,惟二人失血過多,始終昏迷未醒。丁封、唐咨皆只二十出頭,初入軍旅,見識有限。二將手足無措,只知遣書陸遜求救。是時,陸遜正於皖城大戰曹休,分身不暇。朱然被押,遜實早聞其事,只因無暇兼顧,遂打算押後處理。惟今兵敗赤壁,瑾又生死未卜,遜權衡輕重,遂命二人將朱然放出,總領大軍。

連日來魏軍並無動靜,朱然正自慶幸水軍暫可休養生息。是夜,朱然忽獲驛兵回報,謂江陵已然失陷。原來曹真見吳軍大將皆已分駐赤壁、皖城等地,凌統、丁奉等亦正堅守江夏、武陵,不敢輕出,遂暗地調動部份赤壁步兵與義陽要塞精銳,圍攻只有韋昭、潘濬等文官駐守之江陵。死守兩日,韋、潘等見大勢已去,乘夜棄城而去。

朱然心忖江陵失守,赤壁第二浪攻勢勢必將至。反覆思量應敵之法,然忽憶起諸葛恪之前展示之「魚龍之法」。今吳軍船艦無損者仍有五百餘,朱然遂命工匠、兵士伐木製作巨箭巨弩,組裝「魚龍船」一百,以為奇兵,應付不日之戰。

數日後,不出朱然所料,魏軍重整船隊搦戰。時「魚龍船」已建成五十有餘,朱然遂命丁封、唐咨各領蒙衝一百嚴守上下游,自己則親統「魚龍船」隊為前鋒,蒙衝三百次之,迎接魏軍。

兩軍船隊接近。朱然見敵船已進「魚龍」射程,遂下令斬纜放箭。江上嗖嗖之聲不絕,「魚龍」破水滑翔,直奔魏船。剎那間赤壁傳來連環霹靂之聲,隆隆作響,魏軍先鋒百餘船隻盡數中箭,破開大洞,灌水下沉。

曹真等人幾曾見過如此場面,無不駭然色變。朱然見對方前鋒悉數沉沒,中軍已露眼前,機不可失,即手號一揚,將所餘之「魚龍」一氣放出。魏軍又折近百船隻。曹真見狀,急令水軍撤退,從長計議。

赤壁風雲變色,已近尾聲。

(待續)

本篇文章已被 劍劍 於 Jul 20 2005, 06:53 編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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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死了。蘇東坡死了。徐志摩死了。所以劍劍也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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