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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年前的信」, 短篇小說
劍劍
發表於: May 18 2006, 12:14  評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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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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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工作很忙,連文革四十周年,自己都忘了。

半年前,我曾經寫過一篇有關文革的短篇小說,沒什麼意圖,只是興之所至的作品,曾經放過在一些台灣的小說網。(不過,看來台灣人對文革興趣不太,又或許是新一代網上讀者對文革沒啥認識吧,所以點閱數不高 sad.gif )

拿來給大家分享吧,寫的不好,請別見怪!


「四十年前的信」


(一)
趁着勞動節假期,李曄帶了妻兒回到永豐巷的老家探望母親。
  
  永豐巷是重慶市中碩果僅存的老區;市場開放了,經濟也轉型了,永豐巷周圍都是地產發展商的地盤,一個個重建的新區,令永豐巷顯得格外孤清破落。
  
  「嗨?媽有信啊!」李曄在巷口的郵箱裡面看到一封信。李曄拿出鑰匙打開信箱,果然信封上面是寫着寄給母親張青茹的。李曄家的親戚甚少,自爸爸死後,有聯繫的親友更是少得一隻手可以數齊,這又不是什麼繳費單、公文之類的,他一時間也想不出誰會寫信給媽。
  
  李曄走進老屋內,媽媽早已穿得齊齊整整的在等候;廚房傳來湯水的香氣,李曄很懷念這久違了的氣味。還未有機會說幾句聚舊的話,李曄母親見到孫子,已急不及待的拿出小禮物,逗着他開心。
  
  「媽,近來身體好嗎?」李曄拿着母親的手問。
  
  「嗨,沒什麼,還能勞動勞動!」張青茹回答,「不過人老了,看東西已沒有以前清楚,看電視劇久了,眼就會累,想睡覺。」
  
  「現在的電視節目有什麼好看的!我在電視台上班,真是用心拍的東西有多少,我是最清楚的了!媽,沒什麼就多些休息吧!」李曄說。
  
  李曄忽然想起那封信,便從懷中取出送到母親手上。「媽,你有信啊!看看是誰寄來的……」
  
  張青茹把信推回,說:「哎呀,毛毛小字,看了會累死我,你幫我看看吧!」
  
  李曄拆開信封,裡面竟是一張發黃的爛紙,上面還沾滿了泥塵,裡面寫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字。李曄大感好奇,就細心地閱讀信上那些差點兒難以辨認的文字。
  
  「媽,這封信很怪,不是用信紙寫的,紙張又黃又爛……嗨,下款寫信的人叫……嗨,好像是叫祥生的!」
  
  張青茹乍聞祥生兩個字,恍如晴天霹靂,愕然回頭,顫抖的看着李曄。
  
  「你……你說是誰寫的?」張青茹激動的說。
  
  看到母親的反應,李曄也是嚇了一跳,喃喃地說:「是一個叫祥生的人寫的!」
  
  張青茹呆若木雞,淚已不受控的自眼眶滾滾流下。
  
  「祥生……祥生……」
  

(二)  
  李曄是電視台的節目監製。這天,他跟上級講了一個故事,總監考慮不夠十秒,便應承了李曄的請求,製作一個名叫「四十年前的信」的特別節目。總監心想,這個節目必定很煽情,說不定會跑出成為收視冠軍。
  
  一個禮拜後的周末,「四十年前的信」在黃金時段播出,果然不出所料,節目在全中國掀起了極大的迴響。不僅電視台,報紙、雜誌也相繼跟進這個話題,消息傳得熱熱烘烘的,全國都在追尋「四十年前的信」是誰和是在哪裡寄出的。
  
  郵政部門、戶籍部門都受不了輿論壓力,罕有的用心用力追查信件來源。一個星期後,事件有了突破性的發展。寄信的人上了報章頭條。原來寄信的是一個國外慈善組織的成員,信是他在探訪東北山區的一所小學時,一位於那裡教書的老師拜託他寄出的。他並不知道這封信的來歷。
  
  兩天後,李曄向上級拿了預算,就與拍攝隊伍深入那山區去。上級唯一的條件是李曄必須帶老母同行,這也不出李曄所料,因為節目一定會更有看頭,更加感人。其實,張青茹雖然年老,但她由始至終就希望親身尋訪,這中間李曄反而是兩邊討好了。
  
  由重慶乘飛機至哈爾濱,再轉坐外景車北上,途經一個又一個人跡罕至的幽谷和荒原,攀過無數顛簸險峻的山路,出發後第三天下午,拍攝隊終於抵達了這個離中蘇邊境不過半日車程的東北極地。猶幸正值六月初夏時份,冰封的路、雪蓋的山都已解凍,此行總算無驚無險。

一棟搖搖欲墜的單層朽木建築,前身是一個勞改營的所在,今日,卻成了山區小孩的校舍。張青茹看着面前殘破的學校,儘管知道眾多傳媒的鏡頭正在向著自己,但一陣陣莫名的痛苦襲上心頭,她也抑壓不了自己的眼淚。
  
  學校。
  
  在風雨來臨的前夕,張青茹還是一個學生,她在她的學校和一個地理老師戀愛。
 
 
(三)  
  茹,
  
  這是來了之後的第二個冬天。這裡的冬天妳不能想像有多冷,上次撐過來的人,這一年都熬不過了,死了很多人!我嗎?有三根手指頭凍壞了,雖然手掌短了一截,但總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昨天熊出現了,聽在河床那邊工作的人說,有兩個走不掉的人給吃了!我心裡在發毛,因為過幾天就輪到我的小隊往河邊幹苦活。
  
  我不能死,我要當面對妳說我原諒了妳!我怕妳因為我的事內疚一輩子。
  
  很冷啊!手指有點疼痛,請原諒我只能寫到這裡!
  
  給我最愛的學生!
   祥生


  
  「信就是藏在這個洞裡,是我們開始重建校舍時發現的。」發現這封信的小學老師說。
  
  他是這偏僻的小學唯一的教師。因為幸運地得到慈善機構幫忙,校舍正準備拆卸重建;而在村民剛剛拆卸建築物的時候,他們便發現了教室地板底下的那個洞。
  
  由於已經有傳媒通傳過,村長早就叫停重建。這可是名不經傳的窮鄉裡的一件大事!單純收取「拍攝費」,已經足夠支持半條村的重建費用。
  
  教室在操場的那一邊,正對着被蛀得快要墜落的旗桿。李曄見教室牆上的泥巴嚴重脫落,木頭窗格上糊了一層一層勞工紙,都骯髒得黑乎乎的,教室內無燈無電,光線透過污黑的窗紙照進教室內,裡面顯得格外陰沉。

藏着信的洞穴就在教室近黑板的左邊角落,教師桌的底下。張青茹向破洞望去,那是一個深入地底半米,以人手挖成的洞。李曄問:「陳老師,洞裡面就只有這封信嗎?」
  
  「是啊!也不算是信吧,只是一張發黃的紙,一面寫了內容,另一面寫了一個地址。我看見內容很哀怨,一定是以前還是勞改營時候的勞教犯寫的,所以就留了下來,然後拜託樂天會的林先生往城中寄出去,算是為曾在這裡受苦的人做點好事吧!」陳老師說。
  
  張青茹哽咽地說:「陳老師,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李曄忽然靈機一動,向村長問道:「村長,那教室裡還有其他發現嗎?」
  
  村長回答:「我不知道!咱們之後便聽從樂天會林先生說的暫時不要把學校拆卸,所以一直再沒有動過一磚一木。」
  
  得到村長的肯首,電視台工作人員再次在教室進行發掘搜索。張青茹和李曄就在外景車中暫時安頓下來,等待結果。全國各地跟蹤而來的媒體也在村落中駕起了篷帳,平靜的村落剎那間熱鬧非常,入夜了,眾人仍在忙着、搶着報導第一手消息。
  

(四)  
  同樣是個不寧靜的夜晚。大學宿舍裡面,學生們都在圍起來收聽收音機廣播。
  
  「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已經全面展開,」收音機內傳出清脆而激昂的聲音,「這個大規模的運動不像以前的任何一個運動,它將會觸動我們每個人的心深處的靈魂,我們所有的同志都積極的站起來行動。」學生們都聽得興奮極了,張青茹的神經還在極度的亢奮。
  
  學校的學生團體好像早已知道消息似的,他們把一本一本被稱為「紅寶書」的小紅皮書,和一個一個印有毛主席金色人像的小徽章,派發到宿舍每一個人手上。
  
  「同學們,現在我們要破四舊——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並且立四新。」學生首領引吭呼籲,「你們對任何一個你們想批評的人,都可以盡情寫下批評,每個人都參與,每個人都必須學習!」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革命的風潮已席捲全國,沒有一個在這國家生存的人能倖免。學校的牆壁慢慢貼滿了大字報,張青茹也批鬥了幾個平日狐假虎威的學校領導。她批人,全因為她心裡害怕。她害怕其他人會發現她一直跟一個老師相愛。她要全心全意的投入革命,越投入,她就越覺得安穩,越能心安理得。

一九六六年十月一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十七週年大典。早上八時,超過一百五十萬掛着紅臂章,身穿灰藍制服的紅衛兵,已在天安門廣場上揮舞着國旗和他們的毛語錄。廣場四周都是大幅的標語,飄揚的紅布上面寫着:「我們偉大的導師,偉大的領導,偉大的司令,偉大的舵手毛主席萬歲!」、「偉大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萬歲!」

張青茹在學校運動場中與數千名小紅衛兵擠在一起,收聽同一時間在北京天安門舉行的國慶大典的現場廣播。張青茹幻想着自己置身於天安門的紅海中,隨人浪浮浮沉沉,學身旁的人哭着、喊着、唱着「東方紅」、叫着:「毛主席萬歲!」


  
(五)  
  「好消息!好消息!」電視台工作人員興奮的對李曄說,「把校舍徹底搜了一遍,終於又找到另一封信了!」
  
  李曄急不及待的把信交到母親手上。
  
茹,
  
  在這裡是沒有時間觀念的,與妳分別有多久了?
  
  可能妳不知道在這裡偷一張紙,私藏一塊可以寫字的炭有多危險;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我不能不冒險,因為這張紙給我帶來了希望,給妳寫一封信是我現在唯一的希望!我不肯定妳會否收到這封信,寫了,也不知怎樣能寄出。
  
  還記得嗎?那段快樂而見不得光的日子,我們也是靠書信維繫的。我這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有妳這個學生。
  
  我不怪妳!真的,我沒有怪妳!誰叫我們活在一個瘋狂的時代,我只希望某一天瘋狂的日子過去,妳不會怪責自己!記着,不要為做過的一切自責,我沒有怪妳,我只希望妳在老屋裡等我!
  
  我會撐着,我知道我們總有一天可以再見。
  
   祥生

  
  張青茹看着那埋藏了近半個世紀的信,憶起了那個歇斯底里的瘋狂夜。想像着祥生寫信時的境況,她那埋葬了半個世紀的內疚和痛心,也一下子爆發了;淚如雨下,她很恨自己。
  
  「媽,保重!妳也是迫不得已吧!這位陸伯伯在信中也說原諒了妳,妳得聽他的,別要再自責了!」李曄安慰着。
  

「誰是文化大革命的主人?」
  
  「是黨!」張青茹跟着大伙兒呼喊。
  
  「不對!」學生領袖叫着,「不是黨,是你們!你們才是文化大革命的主人!」
  
  人群起了一陣騷動,接着,發飆的學生牽着一排被縛着手腳的人走到台上。這些人都是大學裡的老師、教授。張青茹見到陸祥生亦是其中之一。自革命開始,他們就沒有機會再見,連通信的機會也沒有。雖然張青茹很擔心陸祥生的處境,但是她不能再跟他有半點聯繫,她害怕。
  
  學生領袖拿着麥克風,用威脅的口氣,向台上的他們的師長教育:「你們知道你們犯了什麼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說!」那些無力的待宰的師表們,早已放下了人類的尊嚴,在自己的學生面前,一一認錯。有的說自己是個無知的修正份子,有些說犯了反革命的錯,有些不承認過錯的,在學生們拳打腳踢和侮辱中,也招認了不明不白的罪。
  
  陸祥生一開口就認了反革命的罪名,他只盼別要有人揭發他和張青茹的秘密;他倒希望越快給定罪越好。
  
  可是,一個紅衛兵突然走到台上,把一大疊信件撒往陸祥生臉去。紅衛兵大聲說:「這人好不要臉,竟搞師生戀了!」
  
  張青茹一顆心差點就要跳出來,她低着頭,不敢哼半句聲。「呸!黑五類也不及你的腐敗!說,跟你談戀愛的那個無恥女生是誰?」學生領袖對陸祥生喝道,「你把信上的人名塗黑了就道我們抽不出她來嗎?快說!」
  
  祥生豁了出去,哈哈笑道:「你們要是知道是誰,早就拿下了!我不說你們奈我何嗎?」
  
  張青茹發現沒有人知道陸祥生的對象是自己,登時吁了口氣。忽然,一個邪惡的念頭湧起,她衝動地做了一件終生後悔的事。張青茹走到台上,喊了兩句口號,然後恨恨地對陸祥生說:「你不說?」陸祥生看着面前的青茹,心領神會,他堅決的說:「我永遠不會出賣我一生最愛的人!」張青茹咬着唇,強忍着快不受控的淚水,紅著眼的對眾人說:「他不說就活生生打死他……打死他……」紅衛兵們也怒極了,聽了唆使,都衝上台去,拳腳交加,把祥生打得半死。
  
    
(六)  
  「老師,分數又加錯了!」張青茹走到老師陸祥生的辦公室裡,裝出一臉的委屈。
  
  「嗨嗨……待我看看!啊呀,對,我又錯了!我又錯了!」陸祥生傻傻的笑着。
  
  張青茹望着年青而英偉的陸祥生,心裡其實很歡喜。
  
  由真正的改卷錯誤,逐漸變成一個刻意把分數少加,一個又喜歡去大興問罪之師的習慣,改錯分數慢慢地變成了他們二人之間的愛情遊戲。在第二個學年的第一次測驗之後,張青茹跟陸祥生正式走在一起。
  
  寫情書是他們偷偷往來的方法,他們都在靜靜等待青茹畢業的那天,祥生說過,那一天就是他向青茹求婚的日子。
  
  可是,文化大革命在青茹畢業前一年爆發了,一切承諾也化成灰燼。
  
  
  在山區待了兩天,似乎校舍的所有地方也搜查過了,卻再無所獲,李曄唯有勸母親回家。

擾攘了差不多兩個月的「四十年前的信」,甫在東北落幕,全國傳媒卻已炒作着另一個焦點,追查陸祥生的下落成為了熱賣的話題。許多自認是陸祥生的人、和宣稱知道其下落的人,都一一被証實是偽冒和作假的;張青茹在短短時間已經歷了無數次希望和失望,弄得身心俱疲。

  
  兩個月後,李曄在電視台工作的時候收到一通電話,原來是樂天會林先生打來的。林先生在電話說,山區的校舍在全部拆卸以後,終於發現了最後一封信。林先生已經把信寄出,李曄算一算日子,應該過兩天就可以收到信件。
  
  李曄通知了上級,說「四十年前的信」節目可以有一個大結局了,上級叫李曄先別要通知母親,好讓拍攝時教母親更驚喜,真情流露,那收視就更有保証了。李曄說不過上級,只有無奈答應了。
  
  三天後,李曄在電視台的信箱中發現了林先生寄來的最後一封陸祥生的信。李曄忍不住看了信的內容。看畢,李曄臉色驟變。
  
  
茹,
  
  不行了,我已得了傳染病,死亡已是早晚的事!
  
  茹,妳那一天對我做的事,我一直也沒有怪妳,一點都沒有!
  
  但是,我不怪妳,是因為我問心有愧!人要死了,我不希望騙妳一輩子!妳不用自責,因為先做錯事的是我。
  
  對不起!除了愛上妳是真的外,其實一切也是謊言,我根本不會跟妳結婚;因為,我早已經是有婦之夫,我的妻子就在長沙的鄉下裡。
  
  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無法控制自己不愛你,就在妳第一次站在我的面前,說分數錯了的那一天,我就愛上了妳!
  
  真的要永別了!我希望妳能原諒我!
  
  祥生

  
  
  李曄怔呆了好一會兒,然後,他想了一個應付上級的藉口,就把信紙撕得片碎。
  
  這樣一個難堪的結局,還是把它再次埋葬起來好了。
  

(七)  
  「茹,原來你喜歡看夕陽啊!」
  
  「唔!是的,我最喜歡就是紅色!這火紅的、落日的紅潮是最艷麗的!」
  
  「茹,對呀!紅太陽真能教人瘋狂的愛她!」
  
  (完)

本篇文章已被 劍劍 於 May 18 2006, 14:08 編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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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死了。蘇東坡死了。徐志摩死了。所以劍劍也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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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劍
發表於: May 18 2006,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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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分段怎修改也總是跳了位,希望不會有礙閱讀吧!

本篇文章已被 劍劍 於 May 18 2006, 12:23 編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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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May 18 2006,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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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賀劍劍復出∼ tongue.gif

文革啊…就是這玩意,就把我父害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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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電視節目有什麼好看的!我在電視台上班,真是用心拍的東西有多少,我是最清楚的了!媽,沒什麼就多些休息吧!」李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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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革命的風潮已席捲全國,沒有一個在這國家生存的人能倖免

用倖免一字,總覺不夠好。
因為文革初期,人人都覺這是好東西,倖免一字未免帶了多少負而成份吧…

QUOTE
「呸!黑五類也不及你的腐敗!說,跟你談戀愛的那個無恥女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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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劍
發表於: May 18 2006,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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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一個小秘密...其實,我是在文革那年出生的!(很老吧~~~嗚)

小時候,記得文革還未落幕,爸媽曾帶我回廣州探望外公。雖然當時發生什麼事自己都不懂,但還是對一街的紅衛兵印象非常深刻。

最記得的是外公帶我去吃飯,我還清楚記得那些去換食物的"糧票",而且,那些換來的雞肉真是瘦得可憐,幾乎是吃骨頭。

所以,不知怎的從小就對文革有一種好奇和特別感覺,家裡更收藏了很多文革時的用品...文革鬧鐘就有好幾個!

近日報紙再度"追捧"文革,感覺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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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 (劍劍 @ May 18 2006, 09:41 PM)
咳咳...一個小秘密...其實,我是在文革那年出生的!(很老吧~~~嗚)

小時候,記得文革還未落幕,爸媽曾帶我回廣州探望外公。雖然當時發生什麼事自己都不懂,但還是對一街的紅衛兵印象非常深刻。

最記得的是外公帶我去吃飯,我還清楚記得那些去換食物的"糧票",而且,那些換來的雞肉真是瘦得可憐,幾乎是吃骨頭。

所以,不知怎的從小就對文革有一種好奇和特別感覺,家裡更收藏了很多文革時的用品...文革鬧鐘就有好幾個!

近日報紙再度"追捧"文革,感覺又回來了!

那劍兄......
是最大的會員了........

那遍爛尾文,劍兄還有意繼續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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