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香港三國志 · 版規 |
![]() ![]() ![]() ![]() ![]() ![]() |
歡迎訪客 ( 登入 | 註冊 ) | 重寄認證電子郵件 |
![]() ![]() ![]() |
劍劍 | |
八品官 ![]() ![]() ![]() ![]() ![]() 發表數: 234 所屬群組: 一般 註冊日期: 6-20-2005 活躍:1 聲望:51 ![]() |
2 甦•乞 兒
顫動中的眼臉緩緩睜開,視覺從白濛濛的一條線,擴張至整個失焦的空間。雖說視力還完全未回復,但通過一呼一吸,腦細胞已對空氣作出了分析和結論,消毒藥水的氣味被數位化,成為一波又一波的訊號,透過神經線向正彥匯報他身處何地。 醫院病房的氣息是獨一無二的。你不可能在另一處找到,圖書館沒有、三溫暖沒有、銀行沒有;可能剛剛洗擦過的公共廁所有一點,但百貨公司又沒有、租書店沒有、化學實驗室也沒有。 所以,躺著的桂正彥肯定自己是在住醫院,而微覺僵硬的肢體亦透露他已昏迷了一段不短的時間。 「正彥……正彥你醒來了?」 頭仍有些痛,耳膜還帶點初生嬰兒皮膚般的敏感和不堪刺激,他很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聆聽,縱使講話的人擁有很悅耳的聲線。 「正彥?」 嬌滴滴的聲音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陌生。即使眼內依然淚水汪汪,還未看得清晰,他也能知道身邊講話的是同居女友洛真希。 輕咳了兩聲,清清乾涸的喉嚨,他沒力沒氣地反問:「真希……我睡了多久?」 真希紓了口氣回答:「一天一夜喔!擔心死我了!」 「醫生怎樣說?」 「他說你是『腦震盪』,頭部好像受到重擊……不過,又找不到你身體上有任何傷痕,他的表情很迷惑喔!」真希撫著正彥額頭溫柔的道。 在體育館發生的一切,正彥仍歷歷在目。他壓低聲線,神秘兮兮的對真希說:「真希,其實我遇了鬼!」 「神經病!什麼鬼?好端端的怎麼只有你撞鬼?」 「我怎知道喔?但這是千真萬確的,妳看我應不應該去做場法事,打一堂齋,超渡超渡亡靈?」 「你是真是假啊?醫生認為最有可能是你的偏頭痛又發作了!會不會你這次痛得特別厲害,產生幻覺了?」真希狐疑的說,「虧你自詡聰明,竟然這樣迷信!」 「你知道我是無神論者,若非親歷其境,我可不會輕言有鬼!」 「好嘍好嘍!休息一會,我喚醫生來看你!」 眼球終於對焦,他看見真希慢慢離開病房。他把體育館的經歷又再回憶一遍,嘗試用理性的角度分析,可是始終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傳音入密」!難道世上真有這回事?理智告訴他不要抹殺這個可能性。 想呀想,正彥迷迷糊糊的又再昏睡過去。 待宰是心情是怎樣的?以下的正彥的獨白。 「還不是肉在砧板上,看人家手起刀落將你了結!下手前他們還會先臭罵你一頓,或刻薄地譏諷一番。朋友,在這個時候,我告訴你,死是死定的啦,可不要示弱人前,苦苦哀求,那實在是正中他們下懷,爽死他們了!你一定要擺出士可殺不可辱、死有輕於鴻毛的大無畏姿態,叫他們沒趣之餘,甚至來個兩敗俱傷,那就輸局不輸人,下一份工又是一條好漢。」 消假後重新上班,甫進辨公室,正彥已感到一股濃烈的殺氣。 同事們的眼神像機槍子彈,四方八面砰砰聲襲來,正彥縱有《駭客任務》尼歐的身手,也只能避得了初一,避不過十五,更何況他不是尼歐。幸災樂禍是辦公室最尋常不過的事情,誰不喜歡狙擊落水狗。 風瀟瀟兮易水寒。 還好正彥並不希罕這份工作,出門前亦早有「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覺悟;所以,當平日常常對正彥拋媚眼的老闆秘書快步向自己走來,並冷淡地拋下一句「老闆找你」,狀若劃清界線的時候,他已經知道「客戶服務主任」的生涯,正式進入倒數。 原來瑪莉已在老闆房間恭候多時。肥奶奶一定向老闆打了不少小報告,至於被罵豬的那一節她有否如實投訴,正彥就不得而知。 「桂正彥,身體無恙了嗎?」瑪莉率先開腔。 「唔,好多了!」 「醫生怎麼說?」 「是得了『腦震盪』,原因不明!」 「看見你忽然怪叫一聲,然後就口吐白沬,昏死過去,真是嚇死我囉!」瑪莉顯得猶有餘悸!「那就好!我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拜拜!」 「瑪莉我送妳……」正彥心存萬一的僥倖,想借機開溜。 冷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桂正彥你留下!」老闆惡狠狠地說。 待瑪莉離開房間,砰的一響,老闆拍檯大罵:「桂正彥你攪什麼鬼?」 老闆可能用力過猛,正彥瞄到他以極不起眼的動作搓揉著拍檯的右掌。 「你知不知道瑪莉每年在我們公司使多少錢?勞工保險、火險、水險、運輸保險……」老闆憤憤而道。 「我知道她是公司重要的客戶……」桂正彥口是心非的答。 「僅僅去年就五十萬美元!」老闆虎起臉說,「五十萬美元啊!她豈僅是重要的客戶,更是公司三大客戶之一!」 「單刀直入吧!我犯了什麼錯?」正彥懶得再兜圈子。 「你不懂討她歡心還情有可原……」他稍稍壓低聲量再說,「這頭河東獅的臭屁本就不是泛泛之輩可以啞吞的!不過,人情世故,看在公司臉上,你總不能當面罵她吧!」 「我罵過她什麼?」正彥聳聳肩道。 「我怎知道?我只知道你有罵她,而且以你的性格判斷,我相信她!」 瞥見老闆正要伸手往咖啡杯,他決定先不作答,扁扁嘴巴,佯裝語塞無言。 正當老闆骨碌的喝了一口咖啡,正彥忽然突襲:「我罵她媽是豬,罵她是豬頭!」 噗的一聲,老闆把尚含口中的咖啡全噴了出來。 這是正彥的陰謀。看見辦公桌上的文件都沾了咖啡漬,正彥孩子氣的自鳴得意。 「你……你……你罵她是豬?」 老闆的表情不像生氣,正彥覺得他是在忍笑。 「不,是罵她媽是豬,罵她是豬頭!」 老闆皮笑肉不笑的說:「無疑這裡所有人都會認為你說得沒錯!哎,但是……」 想不到會得到共鳴,正彥乘勢加鹽加醋:「老闆,我是維護公司的尊嚴才罵她!」 「你不必狡辯,做生意根本就不講尊嚴,公司的尊嚴能換錢嗎?」老闆踟躕半晌,終於下了決定,「算吧,桂兄你得罪客人已有前科,我不希望一次又一次替你揹黑鍋!」 老闆從抽屜拿出一個信封,這個動作的意義,已然呼之欲出。 「好的!我了解!」正彥也不廢話,伸手接過信件,識趣的說,「再見!」 老闆酷酷的望著正彥離去,心中唸唸有詞:「再見?不要再見了,拜託!」 正彥和真希常被形容為郎才女貌的一對。可是,每當聽到「郎才女貌」的讚美,正彥總會舉手抗議,因為帶點中日混血兒氣質的他,在大學時的受歡迎程度就比F4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對自己的樣子是蠻有自信的,反而有「才」沒「才」,他倒沒放在心上。 正彥此刻就在家裡敷牛奶面膜。對他來說,敷面膜除了可以護膚,滿足愛美慾之外,在那段你不可能做第二件事情、難以跟第二個人吵嘴的十五分鐘裡面,是最有效將所有煩惱、爭執放下的避風時間。 順帶一提,牛奶面膜的好處是美白肌膚,有深層滋養功效。 正彥大字的躺卧沙發上,閉著眼敷著面膜;坐在對面的真希默不作聲,但凌厲的目光始終狠狠盯住正彥,教他好不自在。 十五分鐘的敷面時間已過,正彥看來仍沒打算脫下面膜。濃烈的火藥味令正彥不敢輕舉妄動。 「你想逃避到什麼時候?」真希冷冷的說。 醜婦……不,帥哥終須見家翁!桂正彥欠身而起,緩緩將面膜拉掉。 「我可以先塗點收縮水嗎?」 「不行!給我坐好!你拖拉了一個晚上,避而不談,到現在還跟我玩花招?坐好!」真希繃著臉說。 「好好好……妳想談什麼?」正彥無奈就範。 「談什麼?你真的沒什麼想告訴我?」 「嗨……妳指哪方面?」 「別再裝傻!你以為我不曉得你又丟了工作?」真希憤慨而道,「你之前對我承諾過什麼?」 「冤枉呀!這次是撞鬼嘛!難道我住醫院是詐的?」正彥哭喪著臉回答。 「休想借鬼蒙混過去!即使你這趟真是撞鬼,總之,就已經違反了我們之前的約法三章;你講,你應承過什麼?」 正彥很少被女人吃住。或許是緣吧,亦或者是二人體內的賀爾蒙在「H」過後一增一減的影響,真希是少數能把他管得貼貼服服的人。雖然在開始交往初期,真希是小鳥依人的第一號正彥粉絲,但隨著相處日久,她對正彥的仰慕已大不如前;當然,也有可能是愛之越深,恨之越切,就如媽媽惱怒愛子鐵不成鋼。 二人是大學同學,交往是在他們畢業的那一年開始的。 兩年了!就一般的標準而論,正彥絕對是個不合格的男朋友。撇下兩年裡面正彥身邊那些燈蛾撲火的美眉不談;如果他是對愛情負責任的,多少也應該為二人的將來打算一下。正常人都會拿出上進心,力爭上游,為未來鋪排安穩的日子。 偏偏正彥不是一個正常人。 兩年四份工,還未計算中間失業前前後後總計達三個月的時間,一年九個月除四,每份工作平均幹了五個月就丟。 除了長得美麗,真希實在是個普通不過的女生。與正彥在一起,她心中的問號越來越多,安全感越來越少。 正彥愛不愛真希? 愛! 雖然他自以為是,不喜受約束,可是真希為自己犧牲的一切,正彥是感動和永誌不忘的。 真希從小在英國長大,家人都已移民彼邦;滿口洋文的真希令她爸爸害怕女兒受外國文化薰陶太深,忘掉自己中國人,所以決定在真希變成一個黃皮番妹以前,把她送回香港唸書。 若不是認識了桂正彥,真希畢業後早已經返回英國與家人團聚。跟正彥同居,為此事她更與父母鬧翻,至目前為止,她與家人仍陷於膠著的冷戰狀態。 此外,真希的理想是當一名空中小姐,而這個夢,甫畢業就已經達到。航空公司的收錄令真希掙扎了一段時間,但最後她還是放棄了機會,因為經常偏頭痛發作的正彥令她放心不下。 兩年來,真希從沒就這兩件事對正彥說過任何埋怨、後悔的話,她對自己的情意,正彥是明白的。所以,即使真希如何責怪自己沒出息,他也不會產生怨懟之心。他只怪自己。 「你說呀,我們的約法三章是什麼?」 「第一,愛妳、疼妳、保護妳,不能瞧投懷送抱的女生一眼,不可比你早死……」說著,正彥心有戚戚,頓了一頓,哽咽的又道,「第二,為了自己好,為了我們好,必須認真工作,不耍帥、不耍瀟灑,凡事退一步海闊天空……」 「還有呢?」真希亦神色黯然的說。 「三,新工作不可在三年內辭職或被辭退,積極儲錢,以五年內買房子和結婚為目標。」 「既然你……可以一字不漏的記住……為什麼又犯?我好心痛!好失望!你……你說你犯了哪一條?」她哆嗦地說。 正彥抽了口涼氣,隱約覺得這趟跟以前被罵有點不一樣,不妙至極,他低頭回答:「是第三條……不,是第二和第三條都犯了!不過……」 「不用不過了,你如何犯已經不打緊,重要的是你又一次違反承諾!」 「真希,我……」正彥明白解釋已然無用,一時間支吾難語。 「在你剛才敷面膜時,我已經考慮清楚……」 他默默地等待審判結果。 「正彥,是時候分開了!」 即不算是晴天霹靂,但這句話還是給正彥帶來極大的震撼。癡呆半晌,隨之而來的,是一種錐心的感覺。 不獨是正彥感到這份錐心之痛,握著拳、咬著唇的真希亦在努力地掩飾苦澀的心情。 「真希,請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不要在這個時候離開我!」 淚花從她眼眶沁沁而下,搖搖頭,她泣不成聲的道:「我累了!對不起,我真的……真的很累了!」 這就叫做禍不單行吧。撞鬼、住醫院、失業,然後是最愛你的人離你而去。 「正彥,或許有一天你開竅了、懂事了、入世了,不會再以自己為中心的時候,我們還有機會重新在一起……嘿……我會給你優先權!」笑中有淚的她說,「但現在我不得不離開你,你原諒我!」 有時,悲慟至極,你反而會掉不出一滴眼淚。正彥有點虛脫的感覺,想哭,卻怎也哭不出來。 「我要收拾東西了!」她說。 正彥忙道:「你要搬?」 真希苦笑道:「難道我們還能睡在同一張床?」 「你不要走!妳跟家人還未修好,可以到哪裡去?我搬好了!」 正彥說的是事實,要搬她確是無家可歸。正彥不待她回答,微微一笑,就進房間收拾行李。 「這條領巾可以拿嗎?」 那是真希親手為他織的第一條領巾。 真希點頭不語。 「這個吉他我可以留著嗎?」 這吉他可算是他們在大學營火會一見鍾情時的紅娘。 真希點頭不語。 「這本照片簿我可以拿嗎?」 真希點頭不語。 正彥一共拿了五十多件東西,其中三份之一都是在這你問我點頭的氣氛中收拾的。 「我走了!妳好好照顧自己!」 二人像兩根柱子釘在地上,泥雕木塑,頷首無言。良久,真希終打破深海似的沉默,哆嗦地作出最後的叮嚀:「正彥啊!世上沒多少個人有你的才智,其他人即使羨慕也羨慕不來,請你別再糟蹋自己……我最了解你,表面上你很懶,從不刻意追求什麼,不會隨波逐流,但說穿了其實是你心中瞧不起任何人,眼高於頂,不懂自處!我不想你聰明反被聰明誤,更不希望你自甘墮落!」 語重心長,她知道只有自己的話,正彥才會聽得入耳。別過頭,雙手掩著臉,真希不想再讓正彥看到她的不捨和激動。 門把扭動的聲音響起,隔了好一會,大門終於砰的一聲關上。真希在十分鐘後,才緩緩轉身,癡癡看著闔上的大門,已然欲哭無淚。 正月的香港仍殘留一絲寒意。正彥提著兩袋子行李,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迎風而行。 他還未找到今晚的落腳地。 縱然,只要他願意,很多女性朋友都會歡迎正彥借宿一宵,甚至自願借出身旁半邊床位,但正彥不想在這個時候與任何女生再有瓜葛。 掏出行動電話,在電話簿搜尋了一會,正彥此刻才發現自己的男性朋友原來少得可憐。不曉得是他人緣不好,還是大多數男人都妒忌正彥,總之,除了一堆點頭之交,知心的男朋友竟然一個都沒有。 積蓄當然有些,而且錢包裡面好歹也有幾張信用卡,正彥可以先找家旅館,安頓好再說。可是,正彥這時好想懲罰一下自己;失業、失戀,全都是自找的,要沉就沉到底吧。 罷了,正彥心忖。 他走進便利店買了幾罐啤酒,然後就在距離便利店不遠的一條行人天橋底,找了個擋風位置,頹唐地坐了下來,自顧自的灌啤酒。 寧做乞兒懶做官。 正彥忽然想起這一句自己經常拿來裝帥、耍瀟灑的口頭蟬。此情此景,當真一語成籤。 正彥酒量淺,兩罐啤酒下肚,已感醉意醺醺。折騰了一整天,此時那管是龍床狗竇,只要可以給他睡個飽的,他都心滿意足。稍稍移到路邊幽暗角落,正彥抱著行李袋,倒頭便睡。 纔才闔眼,遠處卻傳來腳步聲,踏踏踏踏的,為原來幽僻的街道譜上突兀的變調。正彥強睜睡眼,只見昏黃的街燈在馬路兩旁倒映成一潭一潭淡淡的眩暈,一條瘦長黑影就在暈光與黑暗之間進進出出,慢慢地朝正彥方向走來。 來人終於在離正彥數步之遙的燈柱下停住。光線雖微弱,但這已足夠讓他看清楚對方的容貌。 原來是個老乞兒。 通常你不會對一個乞丐的身份有懷疑,因為全世界的乞丐都是同一個造型;骯髒污穢、衣衫襤褸,而且十之八九,還會有一兩隻蒼蠅整天伴入伴出;以此觀之,正彥猶應慶幸,他頂多只可列入露宿者之流,還未至於淪為乞丐。 「喂!小哥……你睡到我的家裡幹嗎?」乞丐懶洋洋的說。 「你的家?」 「唔!你霸佔了我的家,那我睡哪裡啊?」乞丐的聲線完全沒有抑揚頓挫,正彥覺得他很像一部活的電子發聲辭典。 「這裡有記號嗎?有寫明是你老哥的嗎?」被乞丐打斷睡興,正彥藉兩分酒意,也板起臉來。 「有啊!」順手指向正彥,沒好氣的說,「把你的屁股移開,就可以看到!」 正彥雖感有氣,但亦如言站起,看個究竟。果然,在昏暗的光線中,他看到混凝土地磚上竟然有四隻用紅漆寫成的字。 「老貓的竇?」正彥氣結的說。 「我就是老貓。『老貓的竇』即是我的地盤囉!」 「字義上,竇不解作家,老貓的竇不等如是老貓的家,你說我睡了你的家,就有問題了!而且,誰能証明你是老貓?」正彥本欲揶揄乞丐幾句,但多辨無益,也就硬生生把說話吞回肚子。 「沒所謂啦!同是天涯淪落人,你請便吧,我另找一處睡!」老貓仍是一腔溫吞水的調調。 「今晚大風,我可不想你害感冒!」想到自己畢竟鵲巢鳩占,正彥亦有些過意不去,「這樣吧,要是老貓兄不介意,我們就擠一點,一起睡這兒好了!」 「唔!」乞丐無可無不可的回應。 老貓忽然翹翹鼻子,呼哧呼哧的向四周聞聞嗅嗅,興奮之情隨即寫到臉上,忙不迭的對正彥說:「啤酒?你有啤酒?」 正彥拋了罐啤酒給老貓。 古往今來,酒永遠是拉近男人距離的媒介,不管是好酒劣酒,一杯下肚,話不投機亦會變成知己。 大口大口的喝,眨眼間啤酒罐已經點滴無存。嗄的一聲,整個人精神煥發,老貓彷彿電池重新充電,勁力十足。 正彥又再給老貓拋了一罐。 「好久沒嘗這種滋味了!」他滿足的說,「你呢?喝飽了?」 「我酒量淺,已經差不多了!」 「唔……借酒消愁!我看得出來!」 「看得出嗎?」 「失業?失戀?破產?欠債?還是其他原因?」 正彥從不會對陌生人交心,然而左看右看都像懶到骨子裡的老貓,卻教正彥生出一份無以名狀的親切感;加上之前酒入愁腸,他確實需要一位傾訴對象,在這懈人的暗夜,他把這幾天的霉事都向老貓說了。 老貓挺有耐心的邊喝邊聽,至真希提出分手一節,他更把啤酒塞到正彥手裡,做出「來一口」的動作,也不知用意是同情還是安慰。 言已盡,醉更酣,正彥身子擺呀擺的,頃刻腦海中的煩惱事都被陣陣頭痛取締。 「原來你跟我很像!」老貓嘆道。 「你也有類似經歷?」正彥昏沉的說。 「不!」 「那此話何解?」 老貓滿懷感慨的又嘆了口氣。 「因為你跟我一樣……都是天生的乞兒種!」 一言驚醒夢中人。 正彥恍聞天音,鬱結剎那間蕩然無存。 哈哈而起,他跑到老貓面前,一臉認真的說:「沒錯!寧做乞兒懶做官!老貓,我要做乞兒,你可以教我嗎?」 Note 04 乞 丐 的 造 型 衣著: 基本上無任何限制,唯女性幫會員不應穿裙子。謹記,衣服越髒越好,破洞越多越好,但切忌發出異味。顏色以深沉系為佳,藍、灰色都是首選。 道具: 乞丐道具繁多,除乞兒缽(或以鐵罐等容器代替)為必備品外,其他較實用的道具包括:墨鏡、紗布、拐杖、粉筆、口琴、紙箱、爛塑膠袋……等等;幫會員可因應個人需要自行準備。 註:上述只適用於污衣系幫會員 ------節錄自《丐幫入門課程:基礎篇第二節》 本篇文章已被 劍劍 於 May 16 2007, 06:45 編輯過 -------------------- 李白死了。蘇東坡死了。徐志摩死了。所以劍劍也會死。
|
漣漪 |
發表於: May 15 2007, 18:20
|
![]() 八品官 ![]() ![]() ![]() ![]() ![]() 發表數: 161 所屬群組: 一般 註冊日期: 1-15-2007 活躍:4 聲望:75 ![]() |
13號看了part 1,14號看了part 2 ...
期待15號會有part 3 ... 等了整天都沒有... ![]() 我還以為是一天一個章節 還是故事到part 2 就完了? 故事內容還滿輕鬆有趣啊~~~ 好奇一問,作者劍劍是台灣人還是香港人? |
劍劍 |
發表於: May 16 2007, 06:32
|
八品官 ![]() ![]() ![]() ![]() ![]() 發表數: 234 所屬群組: 一般 註冊日期: 6-20-2005 活躍:1 聲望:51 ![]() |
未完啊!
我是香港人啊,只是此小說本為台灣方面寫,有很多仿台灣的文風而已。 (其實是兩不像,台灣朋友反過來一看就看出香港風,但這種兩不像的風格他們覺得在租市是挺新鮮和特別的,很unique) ![]() -------------------- 李白死了。蘇東坡死了。徐志摩死了。所以劍劍也會死。
|
漣漪 |
發表於: May 16 2007, 16:42
|
||
![]() 八品官 ![]() ![]() ![]() ![]() ![]() 發表數: 161 所屬群組: 一般 註冊日期: 1-15-2007 活躍:4 聲望:75 ![]() |
哦...難怪我看的時候總覺得有點香港又有點台灣文風的感覺 ![]() 有些問題想知道^_^ 什麼叫租市??? part 1 所指的香港中央體育館是哪裡??? 香港好像沒有中央體育館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