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國傳說正文
2005-06-13    武襄   
列印自: 香港三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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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東漢自光武帝立國以後,天下大定,明、章二帝時,伐匈奴,通西域,使「西域五十餘國悉皆納質內附焉」,時國家之富,可比文景,「天下安平,百姓殷富」,號稱「明章之治」。及至和帝,宦官與外戚交互傾軋,更番弄權,國政之亂,前所未見,再經兩次「黨錮之禍」,國家人材名仕受盡摧殘,社會黑暗,政治腐敗,百姓生活痛苦。漢靈帝中平元年(184年),黃巾之亂,及後雖平,終使東漢政權大衰,時天下大亂,各地群雄並起,亂世紛爭,一幕幕逐鹿中原,扣人心弦的故事就此展開…



「嗯…」


「到底怎樣?張掛帥你這真是急死我!到底卦象如何?本大將軍請你來不是來白吃白住!」說話的正是大將軍何進,只見他急得暴跳如雷,也難怪,雖然貴為漢室的大將軍,但始終是市井出身,那來讀書人那份能忍能耐的氣質。


「袁紹!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你不是說他很準的嗎?怎麼就一直坐在這裡咿咿嗯嗯的不發一言,你是不是在騙我!」何進這時怒氣無處發洩,見到坐在一旁的袁紹,便把怒氣全發洩在他身上:「我叫你帶他來占一下我姪兒能否登帝位,都整整半個時辰了,還是坐著!媽的!這簡直就豈又此理……」


「這…」袁紹這時苦笑道:「張掛帥天人是也,我想只要多給一點時間就會有結果了…大將軍稍安無燥。」他也明白等得實在太久了,但這求神問卜之時又豈能急的?心中只希望張掛帥快點占出符占來,真難想像再等下去這個屠豬出生的何進會做出什麼事來…
此事忽報太后身邊侍從帶詔進見,何進得詔,命入宮進見,主簿陳琳一聽立即上前諫道:「太后忽然詔大將軍進宮,必為十常侍之謀,切不可去,宜先等兵馬齊備方一同前往,否則必有禍事。」


何進問道:「太后召我入宮會有什麼禍事?」


袁紹亦上前諫道:「今我們要誅十常待之事恐怕已泄,將軍此時入宮必有危險。」站在一旁的曹操亦勸說:「可以先召十常侍出宮,然後…」


「胡說八道!」何進捧著他那個大肚大笑說:「今我已掌天下兵馬大權,那用怕十常待,他們死期將至,還能待我如何,別再胡說!曹操,袁紹你兩個跟我一起去!」何進於是提劍欲出,剛出大門,忽然回頭罵道:「你這臭道士我回來你還是坐著不動的話,小心你的狗命!」說完轉身上馬進宮去了。


「唉,漢室休矣…」站在廳中的陳琳嘆道,望著張掛帥,依然不發一言,正轉身欲走,只聽得有人說:「倉天無痕烽煙起,黃巾平兮漢不服;介山掃街南北伐,灘頭公義不低首。」


陳琳這時回頭一望,只見張掛帥已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徐徐說道:「呵呵,睡了這麼久,腰骨都有點酸…」陳琳一見張掛帥站起來,又唸出符佔,便急問:「什麼介山掃街?灘頭公義又是什麼?」


「哈哈…」張掛帥笑道:「介山之推鎮南江,掃街武藏驚西國。灘頭元直定中原,公義雲長平八方。漢帝一危驚四座,天地一鳴助復漢。」


「掛帥,什麼是介山之推?還有武藏西國、元直鎮中原、公義雲長又是什麼?天地一鳴又是什麼意思?」只聽陳琳不停追問,張掛帥轉身欲走,陳琳立即追上前急道:「大將軍還在等著,請掛帥留步!」


「等不到了,等不到了。」張掛帥撫著臉上長長的白鬍子笑道:「哈哈,此等無知小兒,去矣!」


「什麼去矣?大將軍還會回來…」陳琳正欲上前問過究竟時,忽然見何進身邊的侍從行色匆匆的闖入大廳叫道:「陳大人,大事不好了!」


「什麼大事不好?」陳琳見侍從一臉慌張,心知不妙,急問:「難道大將軍…」


「大將軍一進宮,就給十常待殺了,袁紹和曹操兩位大人正帶兵入宮要殺盡閹官,現在宮中一片混亂…」


「等不到…去矣…」陳琳這時想起剛才張掛帥之言,正轉身欲問,只見大廳中已空無一人,陳琳急命人四處尋找張掛帥,但遍尋不獲,遂思想著那四句占詞:「甚麼介山掃街?灘頭公義?難道是人名,但之推武藏又是什麼?什麼元直雲長?難道是和尚的法號……天地一鳴?」雖然陳琳依然百思不得其解,但可以肯定的是,天下從此開始分崩,群雄逐鹿的動蕩時代亦正式上演…


時光匆匆,自何進死後,董卓入京,獻帝即位,十八路諸侯共討董卓,中間再經各諸侯互相大戰的混亂局勢。建安三年,東漢形勢已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袁紹據華北,曹操佔華中,孫策亦稱霸江東。這年冬天,曹操正為他新滅呂布而正在徐州與諸將於下徐州商討下一步的策略。


「文遠,招降臧霸之事如何?」


張遼立時上前奏道:「臧霸已經歸降,他並帶同孫觀、吳敦、尹禮來降,還望丞相恩準。」


「做得好。」曹操高興的笑道:「叫他們進來。」


臧霸、孫觀、吳敦和尹禮四人遂奉命入內,並上前跪拜道:「臣等叩見丞相!」


「好。」曹操說道:「現封臧霸為琅琊相。你們三人亦各加官,從今天開始負責守衛青州和徐州。」


「謝丞相!」四人大喜拜謝而去後,曹操問張遼道:「還未有找到呂輕顰?」


「回丞相。」張遼道:「末將已命侯成和宋憲嚴加搜捕,但有消息指呂輕顰已逃出徐州,現今還是不知所蹤,不知丞相那處有沒有消息?」


曹操聽畢,眉頭一皺的怒道:「哼!魏續昨天領兵圍剿呂布餘黨時還險些兒給她殺了,這個呂輕顰武功不在呂布之下,無論如何一定要捉到呂輕顰,斬草要除根,捉到她格殺勿論,不得有誤!」


「是!」張遼心中卻想著:「魏續豈是小姐對手,還好小姐安全得脫…」


曹操續道:「如今徐州已定,明日一早我欲返回許都,文遠領兵將呂布家小押回許都,以防呂輕顰來劫。呂靖瑜則由夏侯淵負責押送。」


「末將領命。」張遼正欲告退,忽然想起一事,便回頭問道:「敢問丞相,末將聞呂靖瑜昏迷未醒,如今押回許都會不會有問題?」


「呂靖瑜醒了。」曹操撫掌笑道:「不過已經甚麼都不記得了。」


「甚麼?」張遼驚問:「已經醒了?」


曹操望著站在一旁的郭嘉問道:「今天她情況如何?」


郭嘉說道:「今天她情況不錯,已經可以起床走動了,太醫說她可能受驚過度,以致失去記憶,今天依照丞相吩咐,告訴她父母為呂布所殺的身世,她看似相信,但還是要一點時間。」


「父母為呂布所殺?」張遼不解地問:「她不是呂布的女兒嗎?何解會這樣…?」


「以後她就是我的女兒了。」曹操這時對著張遼笑道:「留得此女在身邊自有用處,何況貂禪還在我手上,還怕呂輕顰不自投羅網。」


張遼心中還是不解:「二小姐做了丞相女兒?怎麼會這樣?不過還好,知道兩位小姐都平安無事…」


郭嘉道:「丞相,如今介山於淮南招兵買馬,似有威脅我軍後方之勢,丞相不可不察也。」


「嗯…」曹操一聽,心中雖不太注意介山這無名小寨,但郭嘉既提出,便問道:「如今我軍新定徐州,正欲回京以防袁紹,量介山只是小寨一個,何足道哉?但既招兵買馬,亦不可不防也,奉孝有何妙計?」


郭嘉道:「介山和江東孫策素來不和,早前孫策應伐袁術欲得壽春,豈料為介之推偷襲得之,今可命人修書一封命孫策伐之,若得壽春為其太守」


「此計甚妙。」曹操向郭嘉道:「當初伐呂布時,介山亦有提供軍糧,公然起兵討伐恐有不妥,而且介山兵少將弱,量亦不敢公然襲我許都,現在就立即修書與孫策,命他即日起兵討伐。」說畢,立即修書,命人連夜送至江東。


且說江東孫策自稱霸江東,兵精糧足,人稱「小霸王」。收得曹操之信,便問左右:「曹操要我討伐介山,分明就是計謀,但若不起兵,亦即抗旨,況我亦欲得壽春,諸位有何建議?」


周瑜這時上前說:「伯符要討伐介山,先要得廬江,如今正可以以討伐介山為名出兵進攻,一可免抗旨之名,二可奪廬江,太守劉勛是無用之人,取之甚易。」


孫策喜道:「此計甚妙!」隨即命人準備起兵,以討伐介山為名克日進攻廬江。


曹操返回許昌後,一日與郭嘉等人議事,荀彧說道:「孫策以起兵伐介山名攻佔廬江,之後竟然按兵不動,似乎無意進攻介山。」
「哈哈哈。」曹操對著荀彧笑道:「本意正是如此,只要東吳仍在,介山必定不會與我為敵,同樣,只要介山仍在,孫策亦暫不會攻我,雙方按兵不動,正是我所願也。」


「義父!」只聽得門被「砰」的一聲,許褚在後面大叫道:「小姐,丞相在內議事……」


這時只見一名少女提劍開門進來:「義父你是不是真的把這劍送給我,我……」這名少女見郭嘉等人俱在,立即上前拉著郭嘉笑道:「郭叔叔也在呀,你看這把倚天劍,鋒利無比,是義父他說要送給我呀,你看!」只見她一拔劍,眾人見到白光一閃,劍已出悄,只感那劍寒氣迫人,眾人見此少女提劍衝入已是大驚,但見曹操不說話,亦不敢出聲。


「好啦靖瑜,休得胡鬧。」曹操這時亦起身走到台下大廳之中:「你這樣舞劍不止,可嚇到奉孝,更何況義父我在議事,你這樣提劍衝進來,成何體統?」言詞似有責怪之意,荀攸這時上前笑道:「小姐也只是得意忘形罷了,丞相勿責,小姐不苟小節,亦只是無心之失。」只見曹靖瑜似乎也不怕曹操的責罵,把劍先插回鞘後,上前一手拉著曹操衣袖笑說:「義父才不會怪我的,義父是不是真的送這把劍給我?我好想要這劍,將來替義父上陣殺敵,為父母報仇!」這個月曹操為了試探和對呂靖瑜「洗腦」,每天都會探望她,使她變得真的把曹操當成義父一樣,看來這是完全成功了。
曹操見纏她不過,而且答應了又不好拒絕,便答應道:「好,難得靖瑜有此心,義父亦高興,這把倚天劍就送給你。」


「謝謝義父!」靖瑜這時高興得又欲拔劍舞弄一番,但想起剛才的話,剛拔到一半又再插回劍鞘去了。


郭嘉見曹靖瑜在,於是趁機上前說道:「昨天有探馬入報,說有消息指呂輕顰已逃往荊北。」


曹操沈吟半響,冷冷的下令道:「命宛城太守張繡加緊追捕,不得有誤!」說完便偷望曹靖瑜一眼,只見她握緊倚天劍,果然不出曹操所料,只聽得曹靖瑜恨道:「義父,我也要去!」


「什麼?」曹操搖頭說:「不行,你傷才剛好,要多點休息,何況呂輕顰武功甚高,你如何去得?」


曹靖瑜咬牙恨道:「呂布殺我父母,若非義父滅了呂布救了我,我早就死了,如今呂賊之女尚在人間,我要親手殺了她為父報仇!」說完已忍不住淚水,伏在曹操身上放聲大哭,曹操故作大驚,立即上前扶著靖瑜安慰說:「靖瑜何故如此?好…好吧,義父準你去,不過萬事要小心,去到宛城不可胡鬧,義父自會叫張繡安排接應,知道嗎?」


「是!香香一定不負義父所托,把的呂輕顰人頭帶回來給義父看!」靖瑜收起淚水,曹操遂先命許褚送曹靖瑜回府,然後命人立即去安排一切,並修書一封命人快馬送給張繡以作準備。第二天一早,靖瑜和曹操道別後,便離開相府,立即快馬星夜前往宛城。
送走曹靖瑜之後,郭嘉問道:「丞相如此放心給她去,恐有變故。」


曹操這時笑道:「奉孝勿憂,這個月來她已經完完全全認定了呂布是她的殺父仇人,我在信中已暗命張繡嚴加監視,呂輕顰見到自己妹妹如何忍心下手?一日不除了她,還是一個禍患。」


這時,內待入報孫策手下張絃來訪上表,曹操一看表章便嘆道:「獅兒難與爭鋒也。」


荀攸問道:「孫策上表求官?」


「正事。」曹操這時把表章遞給荀攸等人看:「孫策克廬江,敗劉勛,並降了豫章太守華歆。如今欲求大司馬一職,始肯出兵伐介山。」


荀彧見曹操滿臉笑容,便問道:「丞相看來早料此事。」


「哈哈。」曹操笑說:「封大司馬絕對不可,但為安撫孫策,我早已有意以曹仁之女許配孫策幼弟孫匡,兩家先結恩親,免得東吳和袁紹結為內應,則我軍危矣。」說完便命張絃上殿,細說其事,並命張絃留許昌,命侯成和魏續二人保護張絃所派的使者並賀禮到東吳結親。


侯成和魏續受命後,便聯同張絃的使者起程前往江東,行了數十日,至壽春和江東邊界,只見侯成一路不發一語,魏續見狀說道:「前面就是介山,我們奉丞相之命護送使者回東吳,還是不要節外生枝…」


「對對對…」侯成這時好像如釋重負的道:「還是繞道而行,免…免得節外生枝。」


魏續見狀奇怪地問:「老侯你怎麼啦,怕成這個樣子,介山不過小寨一個,那個什麼介甚麼甚麼推的,又不是有三頭六臂,你怕什麼?」


侯成見魏續這一問,一時語塞,便吞吞吐吐道:「這次…這次任務非同小可,萬一賀禮有失,你我可人頭不保…我也是為了老魏你我的小命著想。」魏續見他言之有理,亦不再追問下去。於是當晚一行大隊就在壽春城附紮營,侯成和魏續巡視各營亦各自回營休息。
侯城回營後,只見自己營帳門口的兩個守衛不知所蹤,心想:「也太不像話了吧,真是的,又不知跑到那裡去賭錢。」回到帳中,只見一片漆黑,口中自言自語道:「豈又此理,連蠟蠋也不給我點一支,回來不臭罵他們一頓老子這護使之將的面往那裡擺!」說畢拿起火摺點起蠟蠋,這時忽然見一黑衣人站在侯成面前,侯成見狀大驚:「你…你…你是誰!夠膽亂闖曹軍營寨!」


只聽那人冷冷道:「侯將軍當了曹賊的將軍怎麼連我也不認得了,看來當曹賊的將軍倒挺威風,連語氣也變得威風了不少,不過不知道還可不可以看見明天的日出。」


侯成一聽那人語氣聲調,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轉身欲走,這時已不知那來一人已提劍攔在帳口,侯成一逃到門口,那人拔劍一指,劍尖已快得指到侯成喉嚨上,侯成這時已嚇得渾身無力,雙腿一軟「砰」一聲跪在地上。


「饒…饒命…」侯成已經慌得不知說什麼,嚇得不停的在說饒命,只聽背後那黑衣人高叫一聲:「嘿!納命來!」只見那人短刀已出,直取侯成……

 


 

第二回

    黑衣人大叫一聲,短刀已直取侯成,正當刀已封喉之際,侯成大叫道:「大小姐饒命,小人只是受人威脅,害死呂溫侯者不是小人,望大小姐饒我狗命…」


短刀在侯成的脖子上停了下來,黑衣人冷冷地問:「那是誰?」


說話的正是呂布之女呂輕顰,為了避開曹操的追捕,呂輕顰命人喬裝她,並一路留下線索,使曹軍以為她逃往荊北宛城。自呂輕顰聞曹操命侯成和魏續二人任賀禮使者,欲往東吳結親,於是一早在此埋伏,欲先殺此二人為父報仇。


「大小姐…量…量…侯成我有天大的膽子,也…也不敢背叛溫侯,實則是受人威脅,望大小姐饒我一命,侯成我自當…自當說出真相,以報大小姐不殺之恩…」侯成已經驚得魂飛魄散,見呂輕顰收下短刀,自知性命可保,便強笑說:「大小姐,侯成自知小姐平安逃脫,日日感謝神恩,並望大小姐早日手刃曹賊,為父報仇…」


「少說廢話!快說,倒底事情是怎樣的!」呂輕顰把又再把短刀架在侯成頸上,只把侯成嚇得一身冷汗,呂輕顰冷冷道:「你敢有一句虛言,我手中的「奉先魂」就立即取你狗命。」


「是…是…我說我說…」侯成已經別無選擇,他和呂布共事多年,對呂輕顰性格亦略知一二,深知今日不說出真相,他日亦難逃一死,於是把心一撗道:「我其實是受介之推所托,要我偷走赤兔馬,投靠曹賊的…」


「介之推?」呂輕顰心中一震,隨即怒道:「胡說八道,介之推與我父親無仇無怨,怎麼會無端獻計給你盜馬獻賊!你分明是騙我!」說完舉刀欲刺,她身旁的另一名黑衣人急忙阻止道:「大姐不要衝動,且聽侯成他說下去,再殺也不遲呀。」此人正是呂輕顰的義妹趙希,自城破之日,趙希便和呂輕顰等人喬裝逃出下邳,趙希安頓好母親後,便和義姐呂輕顰四處奔走。呂輕顰怒目瞪著侯成道:「快說下去!」


「是…是…」侯成給嚇了一嚇,心也幾乎跳了出來,吞吞吐吐續道:「後…後來他說要…要我教魏續放我盜馬而走,又獻計教以插白旗為號去投降,這都是他教我的,大小姐你想我侯成蠢笨如豬,若…若非有人獻計,我如何可以捉到溫侯?大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去找宋憲問個究竟,他…他也知道這事…望大小姐饒我一命…」


呂輕顰心中混亂,心想:「這介之推為何害我父親?難道…難道父親真的是被這人害死的?」趙希見呂輕顰聽後心神恍忽,舉劍指向侯成怒問:「你當真沒有半句虛言?還有,知不知道貂禪和呂靖瑜現在怎樣?」呂輕顰一聽見貂嬋和呂靖瑜,立即回過神來喝問:「有沒有娘視和我妹的消息!」

「真的沒有半句虛言…我真的不敢欺騙倆位小姐…」侯成慌道:「夫人和二小姐自被送回許昌後,小人我真的沒有見過,也不知道他們的消息,大小姐你想我只是小卒一個,那知道那麼多的事…」
侯成話音剛落,營外已經喊聲大作,只聽得有人叫道:「裡面是何人,大膽夜闖曹營!」


趙希急道:「姐,我們被人包圍了。」


呂輕顰冷笑道:「哼,惜日我隨父親上陣征戰沙場面對曹賊也不怕,今天這些無名小卒想抓我?」呂輕顰拿著奉先魂架著侯成,一手抓起他喝道:「走!」


三人走出營寨,只見營外火光通明,百多名曹軍團團圍著,魏續見侯成被挾持,怒問道:「大膽!!竟敢挾持朝廷命官,若不放人,你們今日難逃一死!」


呂輕顰只是冷冷道:「我要兩匹快馬,不然這侯成的人頭就送給你。」


魏續一聽這聲音,立時認得是呂輕顰,震聲道:「你…你是…」


呂輕顰把奉先魂往上一架,侯成立時嚇得大叫道:「老魏…你…你快點備兩匹快馬給她們,你…你這是不是想我死…」


魏續嚇得急命人備兩匹快馬,呂輕顰示意趙希先上馬,二人策馬直奔營外,魏續一見,立即領兵追趕:「還不快放人!」


呂輕顰也不打話,回頭一手就把侯成扔向曹軍,曹軍顧不得追趕,數十人一擁而上接著侯成,魏續欲命弓箭手放箭,二人卻已揚長而去,魏續還想領兵追捕,侯成急阻止道:「老魏,你認為我倆二人可以捉得到呂輕顰嗎?保護使者要緊。」魏續想了又想,知不是呂輕顰對手,時夜二人怕呂輕顰去而復返,前來暗殺,下令曹軍加緊防備。



呂輕顰和趙希二人逃離曹營後,趙希問道:「大姐,我們現在去哪裡?」


「壽春。」呂輕顰話一說完,已拍馬直奔壽春城。曹營離壽春城只有一水之隔,二人未到天亮,已趕到城門之外,
入到城內,二人先找個客棧歇腳,吃過早點後,趙希便問道:「大姐,現在我們是不是等到晚上去介山營寨把那個介之推殺了?」


「嗯…」呂輕顰方欲答話,客餞的店小二拍門問道:「客官,小的為你們送茶來啦!」


「先探一探消息。」呂輕顰叫道:「進來吧。」


店小二推門進來,放下熱得燙手的茶壼後笑道:「兩位客官小心,茶壼很熱的,沒什麼事的話小的先退下啦。」


「慢著。」呂輕顰笑問:「我兩姐妹初到此地,想先休息幾天,然後前往江東找我叔叔,但人生路不熟,不知這裡現在危不危險,現在這裡是不是什麼介山的地方?」


店小二笑著說:「原來兩位初到貴境,女兒家出外可真危險的,這兒自早年介之推領兵趕走了袁術後,現在安全多啦,已有一年多沒有戰亂了,不過聽說孫策欲進攻這裡,唉…恐怕也快不安全了。」
趙希不禁插嘴問:「聽聞江東孫策驍勇善戰,只憑三千兵馬便打了現在的江東回來,若孫策真的打過來,我想介山可抵抗不了。」
店小二道:「這也未必,介之推年前也只憑手下的數千兵馬就把袁術的數萬大軍打得落花流水,聽說他老婆女鳳仙也智謀出眾,還有一個叫什麼什麼…參謀施甚麼的人,名字怪怪的,我都不記得了…」


「嗯…」呂輕顰續問:「但江東猛將如雲,介山恐怕難與敵也。」
店小二對著呂輕顰搖頭說道:「姑娘可真的小看介山啦,介山手下猛將也不少,這些年來招兵買馬,軍隊我想也有數萬,有一個叫風亮的老頭子,你可不要見他經常瘋瘋的,劍法可是一流的,常常見他和一個叫夏侯橙的小姑娘在大街上互相追打練劍,不過每次都是打到胡理胡塗的,還有雷氣王和廣末猴子等,都是一等一的猛將…聽說前幾天有個打扮得奇奇怪怪的人,叫拖…拖什麼來的,像是北方蠻子,說是來投靠介山…」


「謝過你啦…」這時呂輕顰拿出一掟銀子作為打賞,店小二得了銀子,高興得連聲拜謝。小二走了以後,趙希嘆道:「看來介山也不好對付。」


呂輕顰沈吟道:「嗯,我們先休息一下,然後四周打探視察一下環境也未遲,看來那個介之推武功也不弱,要小心行事。」二人於是稍作休息,連續數夜,皆四周視察環境,以找機會潛入介山。



話分兩頭,江東孫策自平定江東六郡,便返回吳郡,一日狩獵時被許貢食客偷襲,傷重休養數周。病剛初愈,聞張絃派使者同侯成魏續自許都而回,便急召入見,孫策見表見不得為大司馬,又聞郭嘉言自己「輕而無備,性急少謀,乃匹夫之勇,他日必死于小人之手」心中大怒,不待瘡愈,便欲商議出兵攻打曹操,張昭進諫亦不聽,這時有人入報,說袁紹遣使陳震到來。孫策遂喚入。陳震直言袁紹欲結東吳為外應,共攻曹操。孫策一聽大喜,即日便會諸將於城樓上,設宴款待陳震。


正當孫策和諸將於城樓上飲洒作樂時,只聽得城樓下人如潮擁之聲不絕於耳,諸將紛紛下樓,孫策於是起身往城樓下一望,見到一道人,身披鶴氅,手攜藜杖,又見百姓全部都焚香伏道對他朝拜,遂問張昭發生何事,張昭答道:「此人姓于,名吉,仍一神醫,而且濟世為懷,普施符水,救了很多人,醫術之高可比華佗。有于神仙之稱,而且…」張昭話未說完孫策已大怒道:「給我速速擒來!違者斬!」


近衛見孫策如此震怒,那敢不從,於是便把于吉抓了上樓,孫策怒道:「你這妖道竟敢在此亂我民心!」于吉答道:「貧道是琅琊宮道士,自得「太平清領道一書,便立志以醫治人,並未想過要煽惑民心…」


「住咀!」孫策喝道:「你這妖道以符水治病,和黃巾張角有甚麼分別?今日若不誅殺,必為後患!」遂喝令左右推出斬之,這一名身穿白袍銀凱的武將上前諫道:「于仙人在江東數十年,救人無數,亦無過犯,還望將軍三恩…」


「你這小將豈識國家大事,哼!我今日為國家除一妖道,就已經有這麼多人為他求情,他日起兵做反,我江東必生禍亂,人來,把這個妖道推出去斬!」


那將跪地苦諫道:「于仙人濟世為懷,別無異心,望主公明察…」
「武襄!你再勸亦與妖道同罪!」孫策此時怒氣衝天,今日不殺于吉,顏面何存?眾將上前苦諫,陳震亦勸。孫策怒氣未息,但見陳震亦在,便命先將于吉收押獄中,明日再斬。

當晚于吉下獄,牢房之外守備森嚴。


「武將軍,你可真是要快點,主公特命我守衛牢防,任何人等不得內進…若給他知道我放你入去,我這小命可不保…」獄卒深感為難,也難怪,早前已有獄卒因擅自脫去于吉的枷鎖下獄。


「是的,我會盡快。」武襄急步進牢,見于吉坐站在牢房中央,見武襄進來,笑道:「武將軍安好,早前的傷好了沒有?哈哈,不過以後我也不可以再救人治病了,可嘆…可悲…」


「于仙人何出此言?」武襄隔著牢門的說:「子布已經聯同多位武將上表,于仙人很快就可以出獄…」


「天命如此,我亦不敢強求,但我有一事放心不下,武將軍可否答應?」于吉從懷中取出香包續道:「此事若武將軍成全,我雖死亦無憾也!」說畢便跪地欲拜,武襄大驚道:「于仙人有何要求,盡管提出,我只要能做到,一定答允…于仙人你快起來…」


于吉站起來,迎天長嘆道:「唉…我這十年來雖然雲遊四海,但家中還有一養女,此女自小父母雙亡,孤苦無依,而且身患奇疾,我用盡平生學替她醫治,亦找不到救治之法,我想只有華佗才可以救活她吧…此事,她自己也不知道,我見她可憐便收養了她,傳她醫術,如今住在城郊五十里外的草屋之中,此女叫阿包,自小無名無姓,,今年十六歲,我一死,她便無人照顧,況孫策今日殺我,她也有危險,望將軍憐之,代我照顧此女,我雖死亦無憾矣…」


武襄道:「于仙人放心,我答應你,一定保她平安。」


「太好了,武將軍答應,我亦可以放心。」于吉大喜,將手中香包交給武襄道:「這香包是那個傻孩子送給我的,你只要交給她,她就明白一切。」武襄接過香包,放在懷中,此時獄卒在門外喊道:「武將軍,時辰差不多了,不要小的難做…」


「于仙人放心,我這就去找她來見你。」武襄辭過于吉,未等天亮便立即上馬,望城郊策馬而去。

 

正午時份,已策馬趕到草屋,只聞得花香撲鼻,草屋四周種滿各種奇花異草,見一女子身穿素白色的衣裙,坐在花園中對天呆呆的望著,武襄心想:「不愧是于仙人之居,四周種滿奇花異草…這位難道是那個…包~?」


那位姑娘似乎聽到背後馬蹄之聲,不禁轉身一望,只見那少女眉清目秀,頭挽雙鬟,雙眼大大的黑白分明,讓人見之憐怋,武襄這時返身下馬走到草屋門外,只見那名少女已開門好奇的問道:「你是誰呢?是不是來找我爹爹的?我見你臉色紅潤,不像有病,讓我猜猜…嗯,那是不是來找我?但我也不認識你呀,嘻,你是來找誰呢?」


這一連串的問題只把武襄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苦笑道:「你是阿包嗎?我是來找你的。」說著便取出懷中香包,阿包一見香包便急問:「是不是我爹發生什麼事?」武襄當下於是把于吉下獄之事詳細告訴給阿包聽,阿包一聽完,只急得眼淚都已經流下來,鳴咽道:「那武哥哥快帶我去見爹爹,我不要他死…」


「好吧,快上馬。」說著二人便立即上馬,阿包這是第一次騎馬,武襄遂吩咐她坐在後面緊緊抱著以免墮馬,平常不見世面的她第一次抱著男兒之軀,只羞得滿面通紅。這是忽聞背後馬蹄聲來之甚急,武襄勒馬回頭一望,只見徐盛一人領數十吳軍向草屋趕來,徐盛見武襄在本已奇怪,但見背後坐著一少女,便說道:「奉主公之命,來帶走所有于吉的親屬,請武將軍立即把她交出,不要令我難做。」


武襄這時拿起扣在馬背旁的木棍道:「文嚮,我受了于仙人所託,要帶他的女兒去見他,我這就和你去。」徐盛嘆道:「今午于仙人已被斬了。」


「什麼!」武襄大吃一驚,坐在他身後的阿包一聽到于吉被斬,原本已經收起的淚水又再湧出來:「鳴…爹爹這麼好人,你們為什麼殺他…你們都不是好人…爹…我要爹,武哥哥帶我去見爹…」武襄這時亦怒道:「可惡,連這女子也不放過嗎?」此時數十名吳軍已把武襄團團圍住,武襄大喝一聲,也顧不得徐盛之阻,拍馬便走,兩名吳軍立即上前欲斬馬腳,只見武襄一棍打出,正中一名吳軍左臉,其他士兵見武襄策馬撗衝揮掍,亦不敢上前阻欄,怕就此被馬踢中,這時徐盛亦拍馬從後趕上,武襄立即叫道:「快抱緊我!」阿包於是立即頭也不敢抬起來的緊緊抱著。徐盛馬快,正待趕上之際,武襄回頭大喝一聲,立即用盡力將手中木棍扔向徐盛,只聽徐盛坐下馬慘叫一聲,木棍正中馬頸,徐盛拉緊馬索,只見那馬狂嚎不止,身旁士兵立即上前拉緊馬疆,不久那馬鼻中流血,倒地而亡,徐盛看到武襄已逃,遂下令士兵勿追,回吳郡向孫策覆命。
武襄拍馬狂奔,跑了個多時辰,見吳軍不再趕來,便在草地旁稍作休息,阿包這時想起于吉,又忍不住放聲大哭,只哭得武襄不知如何是好,武襄安慰道:「不…不要哭好不好,你哭得我都不知該怎麼辦…別哭啦…」阿包哭道:「爹爹死了,鳴…我沒有親人了,我自小就和爹爹二人相依為命,現在我該怎麼辦…我要爹爹…我要爹爹…」說完竟伏在武襄身上大哭起來,過了一會,武襄見她哭得眼圈兒也腫了起來,便輕拍阿包肩膀安慰道:「我答應了于仙人照顧你,以後你就跟著我吧,今後我們以兄妹相稱,你就不會沒有親人了。」


「真…真的?」阿包聽得武襄答應照顧她,便破涕而笑:「好啊…我有哥哥了,爹爹知道我有個哥哥,一定會很開心的…」武襄心想:「這少女真是不識世事,不過倒也天真可愛至極。」


「好啦,現在江東已容不下我們,我們現在要向北而逃才會最快逃出,先去淮南再作打算吧。」說畢二人便再度上馬,望北而去。



呂輕顰和趙希視察四日,到第五日,時夜初一,四處無光,二人便乘夜潛進介山。介山雖是小寨一個,但樹林密佈,晚黑就更是寸步難行,但呂輕顰自小隨呂布南征北戰,此等地勢倒也難不到她,當夜就來到介山大寨,守衛亦不太森嚴,二人這時穿上一早盜回來的士兵服裝,便昂然進入大寨,守門士兵也就放她們進去,兩人四處查探,不久即來到介山議事大廳的外圍,遠遠只見廳中左右兩座石壇中各豎一根兩丈來高的旗桿,門頂匾額寫著「聚義堂」三個金漆大字,呂輕顰心想:「這裡就是議事廳,看來介之推就在裡面。」廳中站著兩人,一人身穿藍布短衣,只隱約見到滿臉鬚根,口中咬著一根青綠色的小草,另一人則身穿寬身長衫,卻生得十分高大,身形瘦削,兩人似在商量著什麼。


「你們這誰?在這裡幹什麼呢?」只聽得一把女聲從給傳來,呂輕顰和趙希大吃一驚,回頭一看… 

 


 

第三回

呂輕顰和趙希大吃一驚,回頭一看,卻見一個姑娘站在後面,只見那姑娘一臉稚氣,年紀也只有十四、五歲,只聽她問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呢?」


呂輕顰見是小姑娘,心想:「難道是夏侯橙?但既劍術高超,也不會這麼年輕吧…」二人正不知如何回答時,呂輕顰已手握劍柄,準備隨時一劍殺了她,忽聽得樹上傳出「喵…喵…」的聲音,那姑娘大喜道:「原來跑到這裡來,看我捉不捉到你!」邊說便走到樹下,呂輕顰抬頭一看,只見樹上有隻小貓正在「喵喵」的叫著,那姑娘已不再理睬她們,就只顧爬樹捉貓,呂輕顰低聲對趙希道:「快走…!」二人於是急步走向大聽附近,但見聽中已多出一人,身穿白貂長袍,腰間束著一條白色的腰帶,一看就知不是中原人仕,呂輕顰和趙希於是待機扮作守廳的待衛,站到大聽門旁,只聽得那個穿藍衣的人笑道:「參謀你也認為現在是討伐袁術的時候?」


「是的。」那個穿長衫的道:「我聽聞孫策早前欲求大司馬被拒,正欲聯袁紹出兵共伐曹操,但袁紹不動,孫策亦不會動,雙方猜忌之心不會止的,若不趁現在把袁術的殘兵趕走統一淮南,將來萬一曹操或袁紹一敗,機會就沒有了。」說話的正是介山的參謀。


「哈哈…」介之推笑道:「參謀言之有理,拖雷你認為如何?」
那名白貂長袍的武將冷冷問道:「袁術陣中可有姓趙名子龍的人?」


介之推遂望向參謀,參謀答道:「沒有。」


「那不伐也罷。」說完依然站在一旁,沈默不語。參謀見介之推碰了灰,便轉而問道:「寨主,我聽聞最近三江之地興起了一個勢力,名曰掃街,早前佔了南蠻六洞,勢力頗大,益州劉璋現在支持南蠻王抗擊掃街軍,還有意向張魯結盟。」


介之推沈吟道:「嗯…我早有聽聞,為首一將名叫宮本武藏,還有個參謀叫楊威利,劉璋這和張魯結盟,簡直就是引狼入室,春天虫虫一個,哈哈哈…」


「春天虫虫…?」參謀雖不明所指,但仍續問道:「寨主,侯成早幾天的書信,說呂輕顰會來暗殺寨主,但寨主依然不多加防備,會不會有危險?還有其實我一直不明,寨主為什麼要暗幫曹操除呂布,有呂布威脅曹操對我們可是有益而無害的…」


呂輕顰和趙希一聽侯成書信,已是一驚,再聽到「除呂布」三個字,呂輕顰已經不急及待欲上前把介之推一劍殺了,心想:「侯成所說的難道是真的?」


介之推大笑道:「哈…參謀兄,我一早就說過啦,背後的原因,就是我看那個呂布不順眼,什麼『人中呂布,馬中赤兔』,還有個貂嬋做他老婆,呵呵,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匹夫竟然配美女,可憐貂嬋下嫁三姓家奴,要是我早點認識她,那有呂布份兒?至於那個呂輕顰嘛,我看應該長得不錯,好歹也是貂禪的女兒,我不作防備就是想看看這個呂輕顰是長成什麼樣子的…看看是不是絕色美女,不過如果長得像呂布的話呢,那就慘了,肯定是東施一個,必定生得滿臉麻子,尖嘴猴腮,那就真的不看也罷…」說時遲,那時快,只聽見「喥」的一聲,介之推側身一避,一把飛刀已經插在左邊的旗桿上。參謀和拖雷大驚,介之推笑道:「哈哈,出來了。」


「可惡!!介賊,害死我爹,又毀我爹名聲,嘿!納命來!」呂輕顰這時怒拔出長劍,殺向大廳,直取介之推來刺,介之推握住劍柄,連劍帶鞘的邊擋邊說道:「呵呵,原來呂姑娘生得貌美如花,穿上男裝軍服,也減不了姑娘清秀之氣…看來剛才我是猜錯了…」呂輕顰一聽,心知中計,剛才的說話是要激她出來,怒道:「原來你剛才一早知我在,還在出言侮辱,豈又此理!」只見她長劍斜劈直斫,猛攻過去,非要介之推出劍擋架不可。這時趙希在外,亦立即拔劍叫道:「姐我來幫你!」正要殺入廳中,站在一旁的拖雷舉刀喝道:「我來會你!」手中屠龍刀一揮直劈趙希,趙希舉劍一擋,只聽得「噹」的一聲,趙希手中長劍已截為兩段,刀順勢劈向趙希的胸前,呂輕顰一聽得巨響已回頭張望,見屠龍刀已劈向趙希,急得大喝道:「休傷吾妹!」話未說完,左手已掏出奉先魂一扔,拖雷聽得背後之聲,轉身一避,架起屠龍刀回身一擋,又聽得「噹」的一聲,奉先魂被擋彈到地上。


趙希這時正欲拾起奉先魂,在這一殺那之間已有一劍架在自己的肩頭之上,趙希回頭一望,只見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說到:「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不要亂動,傷了你的花容月貌我風清揚可不會負責…哈哈哈…」但見大批士兵已把大廳重重包圍,原來參謀已命人通知有刺客來襲,在附近守衛的士兵隨即趕到,這時又見一將,穿得一身綠色軍盔,手執大刀進來喝道:「剌客在哪?夠膽來剌殺寨主!看我雷氣王把他劈開兩半!」風亮大笑道:「哈哈…雷仔,你來得合時,她在和寨主比武…好精彩,要不要看?」


呂輕顰見趙希被俘,已無心戀戰,心想挾持介之推換回趙希,介之推見呂輕顰心神不定,遂笑道:「呵呵…你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你們在嗎?告訴你我介之推一生見過美女無數,第一的當然是我娘子女鳳仙,第二可就是你了,哈哈~呂姑娘雖然穿了男裝,但我一見你那個…那個不同於男子的身材,就知道你是女的啦…哈…」呂輕顰怒道:「無恥!」只聽得「嗤嗤嗤嗤」四聲輕響,呂輕顰對著介之推的臉連剌四劍,但劍法已亂,介之推見機會已到,這時左手立即拔出小太刀往上一格,右手拔劍往其胸口一刺,只見劍已直指胸前心臟,介之推笑道:「這場比武看來是我勝了,多謝呂姑娘你讓我啦…」


「廢話少說,哼,要殺就殺。」呂輕顰這時把劍扔在地上,正氣的道:「今日你要殺我呂輕顰,我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但我義妹趙希與此事無關,是好漢的放了她!」


「不,姐…」趙希鳴咽道:「…你們要殺就把我都殺了,我與姐同生共死…」「好妹妹…」呂輕顰嘆道:「可惜,還不知香香何在,我們三姐妹以後也不能再一同賞花喝洒…」


雷氣王怒道:「什麼介賊!死到臨頭還在胡言亂語,我雷氣王今天就替寨主先宰了你!」說著舉起手中的雷王刀欲劈向呂輕顰,介之推大笑道:「哈哈,雷弟且慢,你這樣劈死了這兩個貌美如花的姑娘不覺得可惜嗎?風伯,你說是不是?」


「哈哈哈…」風亮於是收起架在趙希頸上的長劍大笑道:「老介所言什得我心,這兩個小姑娘比起那個整天在吵吵鬧鬧的小橙好多啦,哈哈哈…」


「死老風你在說什麼!」只見一將身穿一身橙色軍服,在眾人中當時顯得特別起眼,從門外提劍急步進來,那將向著介之推道:「夏侯橙領兵前來!方圓百里都給我們的軍隊重重包圍了。」說完轉頭望著風亮怒道:「你這老風,是不是又想試我夏侯一劍的厲害!」風亮撫鬚嘻笑道:「呵呵呵…小橙又想比武,上次才接得我六十八招,今次看看你有沒有進步,好好,來吧,呵呵…」


「別再胡鬧了…」只聽介之推一說,夏侯橙只好安靜下來,風亮亦都不再說話,只是笑嘻嘻的望著夏侯橙。介之推望著呂輕顰,只見她一直狠狠瞪著他,一副不肯屈服的樣子,於是笑道:「你比起你老爸在白門樓外在討饒求生的那個沒骨氣的樣子好多啦。」


呂輕顰怒喝道:「不許你侮辱我爹!今天你殺得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這狗賊!」介之推聽她這樣一罵,不但沒有生氣,還收起手中雙劍笑道:「你們走吧,要我殺你兩個這麼標緻的可人兒,我可下不了手,哈哈哈…」介之推於是右手一揮,左右士兵立即排開一條大路,呂輕顰冷笑一聲,上前拾起奉先魂,轉身冷冷道:「哼!今日你不殺我,他日一定會後悔!趙希,我們走!」二人正欲轉身出去,雷氣王這時揮刀欄路怒道:「這麼容易就想走…」


「放她們走吧。」介之推這時還劍入鞘後大叫道:「介某隨時恭候呂姑娘大駕!哈哈哈!」只見二人頭也不回的往寨外奔去。


這時,後廳一名女子慢慢的走出來,只見她身穿得一身粉紅色的素色衣服,臉上帶著一副官家少女的氣質,頭上插著一支蝴蝶花介之推聽得腳步聲,回頭一見便笑道:「仙妹,怎麼現在才跑出來,剛才你可錯過了一幕驚心動魄的比武啦…」女鳳仙嫣然一笑的道:「相公在眾人面前這樣說話激她,你叫人家的女兒家的臉往那裡擺啦?」介之推這時上前用手拖著女鳳仙笑道:「哈哈,原來仙妹都躲在後面偷看。」女鳳仙笑道:「你們剛才這樣劍來劍往,我走出來可不是變了呂姑娘的劍靶嗎?」二人相對而笑,這時大廳中的士兵已經盡退,參謀這時上前說道:「是不是應該加強介山的防備,以防呂輕顰再來行剌?」


「不用了。」介之推搖頭道:「她要來就讓她來吧,加強防備不是就表示我怕了她嗎?不必了。」參謀道:「那剛才伐袁術的建議,寨主以為如何?」


雷氣王一聽到攻伐袁術便高興道:「好啊寨主,我雷氣王很久沒有上陣殺敵了,我手中的雷王刀都快生鏽了,什麼時候出征?」介之推笑道:「雷弟放心,伐袁術之事主意已定,夏侯橙,你回去壽春城和猴子準備一下,加緊訓練土兵,過幾天我會去壽春城打點一切。」


「是,我這就去。」夏侯橙正欲告退,只見風亮在一旁笑吟吟道:「哈哈哈…猴子喜歡食水果的,小橙回去會不會有危險?」夏侯橙大怒道:「風亮你給站著!我夏侯橙今晚要把你這老頭的鬍子全都刮下來!」說著便拔劍剌向風亮,風亮只是哈哈大笑的立即飛步走出大廳,夏侯橙大喝道:「死老風!你別想跑!!」二人就這樣直奔寨外而去,介之推也見慣不怪了,這時對著拖雷說道:「拖雷,伐袁術時我打算命你任其中一名先鋒。」拖雷剛才見介之推打敗呂輕顰,已知介之推絕非等閒之輩,自己的選擇終究是沒錯的,想起父母為趙子龍所殺,他為了尋找真正的仇人已經殺了數十位姓趙名子龍的人,但依然遍尋不獲,加入介山就是想在戰場上再遇仇敵,聽到介之推這樣說,他想到若不立下戰功,可真會給人比下去,便答道:「好的,願為寨主上陣殺敵。」介之推大喜,即日便命拖雷隨參謀訓練軍隊,準備征討袁術。


呂輕顰和趙希逃離介山後,趙希問道:「姐,我們現在怎麼辦,介山不易對付啊。」呂輕顰道:「今日之辱,我呂輕顰他日必定雙倍奉還,我見這廝天生自負,哼,終教一天會死在我手上,壽春城不宜久留,我們現在先住廣陵,再重長計議。」二人於是乘夜潛回壽春收拾行裝,未等天亮便快馬前往廣陵,以防被介山追捕。


話說三江本為漢室領土,但自黃巾之亂後,中央調邊境之兵入中原平亂,三江城南蠻王乘勢起兵做反,自成一國,欺壓漢人。建安二年,一個姓宮本名武藏的人,組織三江的漢人共同起兵反抗,其軍名為掃街,以「抗蠻復漢」為號,經過一年的血戰,已盡得南蠻六洞,這時南蠻王便調集精兵捍將十萬集結於西洱河附近,準備一舉反擊掃街軍。


在掃街軍的營寨之內,守備森嚴,掃街軍一向以軍紀嚴明著稱,在大營之中,諸將正在商討攻佔最後一洞的軍事策略。


「頭領,現在南蠻王隔西洱河而守,看來打算以此為天險死守不出。」當先說話之人,一身筆直的寬衣長衫,說話略帶書生之氣。另中央坐著一人,卻穿得截然不同,一身寬大的淺紫色布衣,臉上帶著一股威嚴的神色,只聽那人說道:「隔水立陣,如果要渡河而過,南蠻王必定會中途率兵攻擊,楊軍師可有良謀?」


「今蠻兵隔河守洞,死守不出,欲待我軍糧盡退兵,至今已有一月,今可以將計就計,如此如此…」說話的正是掃街首席軍師楊威利,掃街軍能在一年內以五千農兵平定六洞數十萬蠻兵,楊威利居功不少,武藏對他信任至極,武藏一聽笑道:「此計什妙,如今已對持了個多月,也該是時候了。」忽報南蠻王又來叫戰,這時一名身穿青龍凱甲的武將上前說道:「頭領,我這就去取那蠻子的人頭來!」


「子龍切勿輕出,軍師已有破敵之計。」武藏道:「立即命人緊閉寨門,擅出者斬!」趙子龍道:「軍師有何妙計?」楊威利道:「子龍率三千兵馬守寨,但見狼煙,立即退兵。」並咐子龍如此如此,子龍一聽大喜 接著又分別交代諸將,眾人便各自領兵而去。


南蠻王見掃街軍連日不出,心中懷疑,有探馬掃街軍糧盡而退,只留趙子龍守寨,已有數日,南蠻王大喜道:「哈哈,糧盡而退,以為我會不知道嗎?阿那、重不而,你兩個立即和本王領軍渡河!出去活捉趙子龍。」這時有一人上前諫道:「掃街之糧可食三月,而且後方補給線一向沒問題,無故退兵,恐是誘敵之計,不可不防…」南蠻王怒道:「你這個趙飛雲只管好你事就可以,上陣殺敵又豈是你這些儒弱書生懂得的!你負責守寨,其他人和我一起去!」說完立即彼甲上馬,調集數萬蠻兵集於營外,只見趙子龍立於寨門之外喝道:「蠻子!有種過河和本將決一死戰!」
南蠻王大怒道:「捉得趙子龍!封為洞主!」說完大刀一揮,大軍只顧衝殺過河,趙子龍立即緊閉寨門,並下令弓箭手對著河岸射箭,但見大軍衝殺過河毫無紀律,再加上是步兵,中箭倒地被自相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蠻兵殺入寨中,阿那和重不而一見子龍便上前追趕,子龍手執長槍力戰二將,戰數十回合,背後開始狼煙四起,子龍急道:「糧草著火了,這裡守不住了,大家快退!」子龍揮槍拍馬殺出血路,掃軍亦紛紛棄甲而逃,南蠻王大喜大叫道:「殺!把掃賊趕出三江!」南蠻王遂當先騎馬追上子龍,阿那和重不而亦策馬來追,三將只顧追殺子龍,跑得數十里,轉入森林,子龍跑到一半,忽然回身舉槍一指的笑道:「蠻子,你的營怎麼會出煙?」


南蠻王於是回頭一看,只見背後自己寨營濃煙四起,大驚道:「中計了!快退!」回身拍馬欲走,忽聽得森林內喊聲四起,鼓聲震地,兩旁掃街伏兵已不知從那裡衝殺過來,蠻兵見主營起火,軍心已亂,趙子龍回頭大喝道:「降者免死!」一時倒戈卸甲者不計其數,南蠻王拍馬回頭殺出重圍,突然殺出一將撗馬立於路中,手執火炎槍,指喝道:「掃街徐獨傲在此!你們三將還不早降?」南蠻王不敢戀戰,只命重不而上前迎戰,重不而舉槍拍馬上前,只聽得徐耀大喝一聲,重不而已嚇得槍也掉到地上,南蠻王轉身欲逃便走,已聽得背後慘叫一聲,重不而已被徐耀一槍剌於馬下,南蠻王轉入山林,跑不到五里,又不知那裡殺出將撗馬立於路中,只聽他冷冷道:「許佐在此,早降免死。」南蠻王遂命阿那上前迎戰,阿那見許佐言語間透出一股詭秘,心中早已涼了一半,上前舉刀欲戰,刀還未舉,許佐已拍馬殺到,阿那大驚,正欲轉身逃跑,許佐已拔劍一剌,阿那還來不及叫,頭已落地,南蠻王這時已驚得心慌意亂,只顧逃跑,正欲回大寨,及至河邊,又見一將手執雙刀騎馬立於河岸笑道:「我等在此等候蠻王多時了。」南蠻王轉身欲走,四下的掃街軍已一湧而上,把蠻王團團圍著,楊威利這時從後拍馬上前道:「你大寨已被我軍暗渡偷襲得手,我軍在此閉門多日,就是要等我軍繞道而行偷襲於你們山後,如今蠻寨已毀,何不早降?」


   南蠻王見被眾兵圍著,仰天長嘆道:「天亡我也!」正欲舉刀自刎,武藏大驚,立即舉起左手之刀向蠻王一揮,劍鞘應聲而出,蠻王手中大刀被劍鞘一撞,整把大刀墮於地上,武藏道:「蠻主何故輕生?如今三江族人甚多,你忍心就此輕生離他們且去嗎?只要你不再率兵害我漢人,今我兩族和平共存,我保證從今以後兩族不再開戰,共享太平!」蠻王一聽,即時下馬拜道:「宮本大人大恩無以為報,又肯救我,本王今決定率洞降掃街,望宮本大人恩準…」武藏喜道:「蠻王肯降,可免生靈塗炭,我就此代三江民眾謝過。」


   此時對岸大寨,烽煙四起,趙飛雲身處寨中,一名身穿女將身穿黑色長袍急步衝入營帳:「相公,馬已準備好,快跟我走。」此女將正是趙飛雲之妻趙芝雲,話未說完,二人已一起走出營帳返身上馬,兩人各騎一匹馬望北而逃,陣中一將望見二人欲逃,便大喝道:「蠻將休走!留下頭來!」但見那將一身黃色凱甲,頭帶獅盔,手提方天畫戟,拍馬直取二人…

 

 

第四回

介山出兵定淮南    輕顰山中剌之推

只見那將一身黃色鎧甲,頭帶獅盔,手提方天畫戟,拍馬直取二人,趙芝雲急道:「相公先走,我替你擋著!」趙飛雲於是拍馬走出大寨,趙芝雲回頭一望,那將大喝道:「速速下馬受綁!我獅子不殺女將!」芝雲大怒道:「你敢少看我,看我把你這頭獅子給宰了!」獅子大怒,只聽他怒吼一聲,拿戟直取芝雲,芝雲亦提毒蠍槍迎戰,二將就在寨前鬥二三十回合,未分高下。
 

趙飛雲逃出大寨,直往北而逃,走到半路,忽見一將蹤馬於樹林殺出,飛雲大驚,抬頭一望,那將生得面如冠玉,頭上綁著頭巾,只穿一身淺藍布衣,亦不穿盔甲,手提鴈槍,那將笑道:「軍師命我在此恭候逃寨之將,我雖見你一身南蠻之服,但一看你相貌就知是漢人,我想你一定是趙飛雲吧。」趙飛雲也不答話,轉身欲逃,那將拍馬趕上,飛雲待那將趕到之際,回身把手中尖飛劍一剌,那將輕輕一躲,一手把飛雲的右手一拉,飛雲力細,已被拉倒於馬下。  

「拿下!」那將大喝道。

四下伏兵立時齊出,不到一會就把趙飛雲五花大綁起來,那將笑道:「在下李亮,多有得罪,就請趙將軍和我們回去。」趙飛雲不發一言,就被押回大寨。


趙芝雲和獅子在寨前惡鬥,趙芝雲見飛雲遠去,不敢戀戰,於是提槍往獅子左肩一剌,獅子回身一避,芝雲乘機拍馬回頭便走,蠻兵此刻已經大敗,掃街軍亦開始渡河而襲,芝雲逃到門口,失聲叫道:「相公…」原來李亮已把趙飛雲押回大寨,李亮笑道:「夫人還請下馬而降吧。」話未說完,背後大隊掃街軍已經渡河,南蠻王亦在其中,南蠻王大叫道:「眾將士聽令,放下武器,違令者斬!」武藏亦叫道:「眾將停戰!」蠻兵見南蠻王已降,盡皆棄刀投降,武藏等諸將來到寨門,見飛雲被綁,問道:「蠻王已降,並答應兩族共存,飛雲何不投降掃街?大家都是漢人,一同為漢室出力?」飛雲見南蠻王殘暴不仁,早生去意,今聽得兩族共存,共享太平,便說道:「自當盡力。」武藏大喜,上前親自鬆綁,趙芝雲見飛雲願降,亦下馬投降,飛雲一鬆綁,芝雲便上前急問道:「相公有沒有受傷?」飛雲笑道:「應該我問你才是。」這時獅子下馬上前讚道:「趙夫人巾幗英雌,竟可與我鬥三十回合以上,獅某佩服。」說畢二人相對而笑。


南蠻既定,眾將於是返回三江城,當夜大賞三軍,武藏和諸將亦於三江城內設宴慶祝,席間,宮本問楊威利道:「如今三江已定,我軍以後應該如何?」威利道:「今天下大亂,朝政為曹操所亂,如今我軍困守三江,發展不大,應該北伐奪蜀,再滅張魯,東和孫策,再襲荊州,並以益州之險對抗曹操,待兵精糧足,進而入許都以迎天子,重震漢室,方為上策。」武藏一聽大喜過望:「軍師所言甚是!如今三江方定,宜先安頓居民,招兵買馬,今又新得飛雲之助,何愁大業不成?但劉璋會否乘我軍新定三江,起兵突襲我軍?」趙飛雲一聽便道:「軍師所言亦合我意,頭領大可放心,益州劉璋,膽少怕事,疑而不決,如今我軍新敗蠻王,士氣正旺,劉璋乃自守之主,必不會自找麻煩,無端起兵伐我。」這時趙子龍高興道:「頭領,今天這麼高興,不要談公事啦,咱們好好的痛快喝一杯!」武藏遂舉杯與諸將痛飲,時夜宴至天明。掃街軍次日貼出告示,以內政安民,並招兵買馬,廣佈恩德,以收民心,自此軍容大盛。 


此刻成都之內,蠻王差人呈書上表劉璋,劉璋看完驚道:「想不到南蠻王也敗在掃街軍下。」法正道:「三江新定,民心不穩,蠻王新降掃街,可命人修書策反,主公命張任嚴顏領兵攻其不備,三江可定,今日失此機會,他日益州危矣。」劉璋搖頭道:「他既不攻我,我何必去攻他?況今我們兩家並無仇怨,何必去再挑戰禍?」法正還欲再言,劉璋就是不聽,借故體虛,返回內室。


且說介之推命女鳳仙和心腹啤咩啤守寨,然後趕至壽春點兵。在壽春議事廳,介之推正和眾將商討出兵之事,介之推道:「雷氣王和拖雷為先鋒,先率四千兵馬前往廣陵,鳳寧會負責幫你們的。」拖雷問道:「李鳳寧是誰?」一名女將應聲道:「是我!」拖雷回身一視,見到是一名文官女將,便搖頭道:「我出征不帶無用女官。」鳳寧亦道:「我亦不和蠻將出征。」拖雷一聽怒道:「甚麼蠻將!」鳳寧亦怒道:「那誰是無用女官!」


「鳳寧非無用女官,她智謀出眾,我特命她為你們隨軍參謀,拖雷亦非蠻將,二人不要再爭論了。」介之推續道:「夏侯橙、風亮和潘某人負責留守壽春城,參謀嘛,哈哈,當然人如其名任隨軍參謀,猴子、少帥和白言隨我出征,艾力負責軍糧,陳邁進負責沿途保護。」夏侯橙道:「為什麼不給我出征?我不要和風伯留守壽春。」風亮笑道:「哈哈…小橙你放心,我不喜歡食橙的,哈哈,不過潘仔好像很喜歡食橙的…」夏侯橙怒道:「死老風你…」潘某人這時笑道:「風伯也只是說說笑吧了,阿橙何必動怒?」介之推亦笑道:「我把你三個留在壽春,是因為壽春是我軍唯一據點,若失,則我介山危險至極,這可是很重要的任務,風伯你也就別再常氣阿橙吧,小心她的夏侯一劍,哈哈…」廣末猴子亦道:「哈哈,我終於也可以出征了,整天悶在壽春看這兩一老一少在吵嘴真是不給煩死也吵死呢!」這少帥上前問道:「寨主打算何時出征?」介之推下令道:「大家回去準備一下,克日出兵!」



袁術自稱帝後被聯軍所敗,自此無力再興兵,得知介山出兵一萬進攻廣陵,大怒道:「可惡的介賊!暗襲朕之壽春朕還未和他算清楚,現在竟然出兵伐我大成,紀靈!你立即帶雷薄、陳蘭二人率兵出去給朕把介之推的人頭拿來!」遂命紀靈為先鋒,率兵殺奔介軍而去。



拖雷和雷氣王領兵馬望廣陵而去,行至半路,李鳳寧於背後手提蛇矛策馬而來,雷氣王問道:「鳳寧你怎麼啦,在後面好端端的怎麼上來?」鳳寧道:「剛剛探馬送來書信,紀靈已領大軍向著我們殺來了。」拖雷冷冷道:「來得正好。」大軍到達廣陵城外五十里,正迎著先鋒紀靈領兵殺到,紀靈大喝道:「介賊!何故犯我大成領土!」雷氣王大笑道:「你可真是笑死我,你那個袁術困守孤城,還敢自稱皇帝,真是有如寨主所說,春天虫虫,大蠢貨一個…哈哈」紀靈大怒道:「賊將敢辱聖上!」正要拍馬出迎,拖雷冷冷喝道:「陣中可有叫趙子龍的武將?」紀靈喝道:「甚麼趙子龍,這裡只有大成紀靈!賊將留下頭來!」拖雷更不打話,揮動手中長槍直取紀靈,紀靈亦拍馬來迎,雷氣王阻之不及,兩將已在路中廝殺,鬥十多回合,雷薄見紀靈刀法漸亂,開始有不敵之勢,遂大喝道:「賊將還不快降!」說畢已揮刀殺出,雷氣王見雷薄殺出,亦揮刀上前迎戰,雷氣王和雷薄鬥不到三回合,紀靈聽背後雷薄慘叫一聲,一不留神回身張望,雷薄已被雷氣王一刀斬於馬下,紀靈心中一亂,正欲回頭再戰,拖雷見幾不可失,長槍往其背後一剌,紀靈已返身落馬,陳蘭見兩將被殺,嚇得率兵撤退,雷氣王和拖雷領兵追殺,袁術軍大敗而回,望廣陵而逃。



次日,介之推等亦引兵來到,會合雷氣王等人的先頭部隊,由拖雷和廣末猴子分領二軍,自率一軍兵分三路望廣陵進軍,袁術親自領兵出城迎戰,兩陣對圓,袁術指罵道:「介之推,朕和你素無週節,先奪朕之壽春,今日竟又來攻打廣陵,欺我大成無人!」介之推大笑道:「我就是欺你無人,你這袁術,私取傳國玉璽,妄稱皇帝,看到你一穿上龍袍竟像個大賊就覺得可笑,一副蠢樣竟自稱為朕,還叫什麼大成,大成就沒有,禽獸倒有一個,你這叛漢之賊,人人得而誅之,天下無人不想將你碎屍萬段,生吞活剝,千刀萬刃,你這春天虫虫,豬頭匹夫,長鬚老賊,簡直就罪惡深重,天地不容,有種就過來和我介之推一戰,好等我一刀先斬掉你的手來餵豬,再為大漢臣民一刀斬了你的豬頭以謝天下…」話未說完,袁術已氣得氣滿胸膛,口中噴血,介之推一見,立即揮軍殺出,左右大軍亦上前衝殺,袁術軍大敗,袁術就這樣滿嘴鮮血的拍馬而逃,廣陵城守將見袁術敗逃,遂開城投降,廣陵便落入介山之手。


介山輕易取得廣陵,介之推會集諸將,廣末猴子上前說道:「袁術逃了,讓我快馬去追。」介之推笑道:「哈哈,不用了,我早已命人送信,這個袁術,今天被我一罵沒了半條命,看完我的書信剩下那半條命也會隨風而去,哈哈…」這時人報馮艾力和陳邁進領軍糧而到,馮艾力上前道:「寨主,壽春城的軍糧已有一半運到這裡來。」介之推道:「沒想到那個袁術那麼不中用,給我一罵就鮮血直噴,才幾天就拿下了這個廣陵城,還以為他會據城而守呢。」陳邁進道:「這也是寨主之功,不知寨主打算接下來該怎樣做?」介之推道:「我會先在這裡待一兩個月安定民心,我已命拖雷和鳳寧二人先行領兵回壽春以防孫策來攻,一步你也留在這裡吧,哈哈,不過可不要把廣陵城的美女都給弄上手,不然你家多幾個老婆,俸錄我不會加給你的呀,哈哈。」陳邁進笑道:「寨主見笑啦,末將自當凡事以介山為先。」



又說自武襄和阿包逃出江東,沿途喬裝換服,終於到達廣陵,二人就先投客棧,阿包問道:「武哥哥,我們以後該怎麼辦呢?是不是以後都在流浪?」武襄道:「咳…先在這裡休息幾天才算吧,你這一路都很辛苦,咳…還是先休息幾天…」阿包見武襄臉色不好,便急問道:「武哥哥,你是不是病了,讓妹妹替你看看。」武襄問道:「你…咳…是,也忘了你是于仙人的養女,哈哈…」阿包替武襄把脈之後笑道:「武哥哥你是感染了風寒啦,明天我給你去採服藥回來,阿包擔保你一定藥到病除呢~!」武襄道:「現在這裡兵荒馬亂,你還說要上山採藥,不准去。」阿包見武襄不準她去,便低頭嗚咽道:「嗚…武哥哥…你罵人家…」武襄一見阿包這樣,說道:「傻妹子…別…別這樣啦…我…我不是罵你…好啦好啦,是我錯啦好不好,乖,夜啦,回去休息吧,咳……」阿包於是頭也不回的跑回房間,但心裡正搬算著明日一早上山採藥。次日一早乘武襄還未起床,就偷偷的溜上山去採藥去了。


介之推於廣陵住了一個多月,得知袁術收得他的辱罵書信後吐血病亡後,心中大喜,時值秋分,便邀眾將上山狩獵,於是廣末猴子、陳邁進、雷氣王和香江少帥便率少量兵馬隨介之推領兵上山,眾將於山上策馬而奔,雷氣王笑道:「寨主,很久也沒有和你狩過獵啦。」香江少帥亦道:「是啊,自從我們攻佔壽春,就很少可以和寨主在介山狩獵了。」介之推笑道:「誰叫我那個寶貝妹妹這麼有愛心,你們不知道呀,當你們在壽春之時,我一想出門狩獵,她就一手抱著一隻貓來出來攔著我,說甚麼天下萬物皆有靈性,都不知道她在說甚麼的,哈哈,現在袁術病亡,淮南已定,今天就趁此機會和大家出來狩獵偷閒一下,哈哈…」廣末猴子笑道:「小悅她就是這樣啦,整天就是抱著她的貓兒,那天她不知怎跑來壽春城找我,竟然要我幫她找個神醫幫她那隻貓醫病,你想壽春城哪裡有大夫懂醫貓?真是給她氣壞…」眾人聽畢相對大笑。


這時忽見一鹿從樹林而過,陳邁進指道:「寨主,你看,是鹿。」介之推一見便笑道:「今天看我把這鹿獵到手來。」說著拍馬上前追之,單騎追鹿至山上,其他人追之不及,正趕之間,忽然背後一箭射來,介之推雖聽得背後箭響,但已避之不及,箭已正中介手推左臂,回馬一望,只見兩將持劍帶弓而立,正是呂輕顰和趙希,二人在廣陵埋伏已久,得知介之推上山狩獵,便一早埋伏於山上等候機會。介之推一手拔去弓箭,但見黑血流出,介之推笑道:「呂姑娘,別來無恙嗎?」


呂輕顰道:「介賊,你已中了我箭上之毒,嘿!納命來!」遂揮劍直追介之推,介之推只感左手劇痛,心知不是呂輕顰的對手,便策馬直往山下而逃,呂輕顰和趙希亦拍馬而追,介之推轉入山下樹林,突然眼前有一個少女背著小竹籮一個,蹲在樹林旁採藥,那不是阿包是誰?阿包聽得馬蹄聲,亦側身一望,介之推大驚,立即勒馬而停,背後呂輕顰和趙希而趕到,呂輕顰見介之推勒馬而停,立即拈弓搭箭往介之推一箭射去,介之推這時已轉身勒馬而逃,箭正向阿包射去,阿包見三騎互相追遂,以為是山賊,早已轉身欲逃,但那箭已應聲整支插入背上的竹籮,阿包應聲倒地,介之推、呂輕顰和趙希大驚,趙希急道:「姐,我們射錯人了。」


就在此時,廣末猴子、陳邁進、雷氣王和香江少帥等已迎頭趕至,見介之推左手流血,呂輕顰和趙希亦在,雷氣王怒道:「上次寨主放了你,這次還敢來行剌寨主,今天我雷氣王就替寨主報這一箭之仇!」正欲揮刀上前,介之推笑道:「雷弟且慢,讓我把話說完。」這時介之推返身下馬,上前抱起那個少女,見那少女還有呼吸,便道:「呂姑娘,這姑娘是無辜的,你肯交出解藥救這姑娘,我敢保證你們可以安全離開這裡,否則不要怪我。」


趙希亦道:「姐,救救這個姑娘吧,這次就算這介賊大命。」呂輕顰於是從懷中取出一樽藥扔在地上,冷冷道:「今日不是為了這姑娘,你這介賊必死無疑,這次就和上次你在介山放我一事扯平,從今之後我們沒拖欠。」說畢,二人拍馬往山下而去。


廣末猴子返身下馬拾起解藥交給介之推,介之推立即把阿包的小竹籮放下,卻見背上無血,箭頭卻彎了,原來那箭正中護心鏡,雷氣王奇怪道:「那有人這樣帶護心鏡的?不是放在前面,卻掛在後面?」陳邁進笑道:「就是因為這樣奇才救了她一命。」


「好痛…」阿包這時亦醒來,一睜開雙眼,就見一大隊兵馬圍著她,卻又不太驚惶,一手摸摸自己的額頭,只感到腫起了一大塊,便說道:「好…好痛痛,剛才頭撞在地上…嗚…回去被武哥哥知道我採藥受傷,一定給他罵死…」


介之推見那姑娘醒來,高興道:「哈哈,原來只是撞暈了,害得我以為你中箭受傷。」阿包這時睜開她圓圓的大眼好奇的看著介之推,見到他左手流出黑血,便驚道:「叔叔!你左手中了毒呀,快讓我替你你看看…」 


「叔叔?」介之推又好氣又好笑,就連眾將聽到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我…我那裡像個叔叔?」香江少帥亦笑道:「哈哈,他是個年輕寨主呀。」


阿包說道:「啊,對不起,原來你姓寨的,寨叔叔,別說那麼多,你快給我看看你的手手呀。」介之推苦笑道:「我…我不是姓寨啦,我姓介的。」阿包又說道:「又叫錯你的名字啊,介叔叔,我是說真的,你的手再不包就很快會變得朣朣的,會很痛痛的呀。」
「好啦好啦,給你看,真是奇怪的小姑娘…」介之推這時把手中的解藥交給阿包,阿包於是一手撕破了自己的衣袖,就幫介之推包紮起來。介之推問道:「姑娘叫甚麼名字?」


阿包笑道:「嘻,我叫阿包,你的手我幫你包好了,這毒的毒性很厲害的呀,介叔叔你要每天換一次藥藥哦,不然不能好的呀。」介之推嘆氣道:「我都說我不是叔叔呀…對啦,你的護心鏡為什麼掛在後面那麼奇怪?」阿包道:「我採藥時就把它掛在後面,放在前面很重重的,會阻著的嘛,叔叔你真是笨笨的,這麼簡單的也想不到,嘻嘻…」


眾人聽得阿包的話,只感到哭笑不得,介手推笑道:「哈哈,姑娘住在那?天色已晚,我們送你回家吧。」阿包一聽天色已晚,便急道:「糟了…這麼晚才回去,一定給武哥哥罵…」介之推於是借了一匹馬給阿包,眾人亦策馬回城而去。


在廣陵城中,武襄見阿包遲遲未歸,正想上山,一出客棧大門,已見阿包和介之推等眾將回來…

 


 

第五回

武襄見阿包良久未歸,正想上山,一出客棧大門,已見阿包和介之推等眾將回來,武襄一見阿包頭上腫了一大塊,衣袖又破了一大截,便驚問道:「阿包,你發生甚麼事?你的頭怎麼了?衣袖怎麼破了?你是不是跑到那裡去玩…」阿包這時驚得躲在介之推之後,介之推笑道:「你的妹妹剛才險些兒嚇壞了,在下介山寨主介之推,剛才得阿包姑娘所救…」當下便將剛才之事向武襄說了,武襄聽後便道:「原來你是介之推介寨主,我這妹妹就是這樣…」阿包見武襄不再生氣,便上前拉著武襄的衣袖低頭道:「武哥哥你不要氣阿包啦,包包下次不會自己跑上山去了,最多…最多包包請武哥哥你吃冰糖葫蘆好不好?包包最喜歡食的東西啊,甜甜的,武哥哥你吃過了沒有,以前爹爹他一回來就會買兩串回來,包包吃一串,爹爹吃一串…」武襄一聽阿包提起于吉,心中便怎麼也提不起怒火來罵她了,便笑道:「算了,下次不要這樣啦,給我看看你的頭,腫了這麼一大塊…痛不痛?」阿包笑著搖頭道:「不痛痛了啦,介叔叔剛才拿了一些藥藥給我敷敷呢,介叔叔好好人的啊。」


介之推聽得阿包不停的叫他叔叔,只好苦笑道:「聽阿包說你曾在孫策手下任官,是嗎?」武襄道:「說來話長,不如入內再談。」介之推遂命眾將士先行回府,自己就和廣末猴子等四將留在客棧。武襄便把阿包的事說了,介之推聽後道:「原來是這樣,為故友而棄官,重情之仕,我介山如今正欲訓練水軍,不知武兄是否願意加入助我介山一臂之力?」阿包一聽便笑嘻嘻的道:「好啊!武哥哥加入介山,包包就可以和常常和介叔叔他們玩,嘻嘻…」


「唉…」介之推苦笑道:「我都說過我不是叔叔…要叫我介哥哥…」阿包嘻笑道:「你真的很像叔叔嘛…」


「妹,別再亂說了。」武襄見阿包童言無忌,不知她還會說出甚麼話來,阿包一聽武襄一說,便嘟起小嘴的不再說了,這時武襄回頭和介之推道:「這事容我再考慮一下可以嗎?」介之推道:「當然可以。」眾人再聊一回後,便辭過武襄,返回廣陵府去。



且說自袁術死後,其侄袁胤將袁術靈柩及妻子欲投奔孫策,中途被手下徐璆盡殺。徐璆奪得玉璽,便趕赴許都獻給曹操。曹操大喜,封徐璆為高陵太守。玉璽從此落入曹操之手。建安五年(二零零年一月),董承受詔誅殺曹操之事敗洩,曹操誅董承,殺董貴妃,天下皆驚。後孫策病死,孫權上表和曹操和好,曹操大喜,奏封孫權為將軍,兼領會稽太守。袁紹得知後大怒,起冀、青、幽、並等處人馬七十餘萬,進攻許昌,望官渡進發,曹操遂起兵七萬,前往迎敵。這時曹操正在黎陽附近和袁紹對持,正和眾將商議軍情,荀攸道:「如今介山已定淮南,實力不可少看,還有最近三江城被掃街所定,益州劉璋有意和張魯結盟。」曹操笑道:「介山南方尚有孫權,不用擔心,如今我軍糧草正缺,袁紹進兵白馬,才是急事。」郭嘉道:「呂靖瑜如今尚在淮南,是否應該把她召回許都?」曹操道:「我早日已命人到宛城調動兵馬之時,順道帶信把她召回來…」這時夏侯惇急步入帳,曹操一見夏侯惇慌慌張張的,便問道:「元讓何事如此焦急?是否袁紹已過河攻至白馬?」夏侯惇急道:「不是,是子櫻乘我出征,留書一封離家出走,說要去尋她娘親…這…這真是給這不肖女氣死我了!」曹操嘆道:「嫂嫂失蹤已有多月,也難怪子櫻如此任性,元讓不必擔憂,子櫻此時應去之不遠,我先命各關將士嚴加尋找,一定尋回她。」於是下令各關卡嚴尋找子櫻下落。



曹靖瑜自到宛城,便四出打探呂輕顰的消息,可惜始終遍尋不獲,一日返回宛城的官邸,見府中各人行色匆匆,這時張繡派人請往一見,曹靖瑜一入內堂便問道:「張太守何故如此匆忙?」張繡急道:「剛剛收到丞相之書,袁紹起大軍七十萬望官渡殺來,丞相已經領兵出征了」


「什麼!」曹靖瑜驚道:「七十萬?義父許昌守軍才不過六、七萬?如何能擋七十萬大軍!」張繡道:「末將這兩天已經調動城內兵馬趕赴官渡增援…丞相還差人送信,說呂輕顰不在宛城,早前欲暗殺侯成不果,如今應尚在淮南,所以丞相希望小姐早日返回許昌。」曹靖瑜道:「呂輕顰在淮南!哼!果然是呂賊之女,騙了我走到荊北來,明天我就去淮南取了呂輕顰的頭才回去見義父。」張繡勸道:「但丞相信中說…」曹靖瑜恨道:「我答應了義父取呂輕顰的人頭回去見義父,豈可空手回去!你放心,一切後果都在我頭上。」張繡聽曹靖瑜說得如此堅決,那敢再言,更何況他亦無能力阻止曹靖瑜,聽得她說一力承擔,就不再說了。


當夜,曹靖瑜獨自在府中花園練劍,突然聽得府外大批士兵急步而過,又見一軍望花園走來,為首的侍衛道:「奉張繡大人之命前來保護小姐。」曹靖瑜問道:「發生什麼事?」侍衛道:「只知城外可能有山賊劫城,大人遂命小人…」「可惡!那來的山賊,我曹靖瑜今日要把他們殺過片甲不留!」曹靖瑜說完便立即推開那侍衛,侍衛那裡敢阻,唯有從後追上,一出府門,已見曹靖瑜拍馬而走,待衛只好由得曹靖瑜出府直奔城頭。


到達城頭之上,張繡正於城頭遙望城外敵軍,見曹靖瑜到來,正欲行禮,曹靖瑜也不打話,立即問道:「賊兵何在?」張繡答道:「剛才好像有數百人在搖旗,但黑夜中看不清楚,末將已命胡車兒率兵前往查看。」曹靖瑜再問道:「城中兵力如何?」張繡答道:「大部份已調往官渡,現在尚有三千士兵守城。」這時只見胡車兒已帶兵回來,張繡於城頭上喝問:「賊兵何在?」胡車兒答道:「我一入森林,就…就全都不見了…」


「你們看!」曹靖瑜指向城外,但見林中又有約有六百多旗幟,張繡遂道:「奇怪,怎麼忽然多了這麼多旗?」曹靖瑜道:「可能是賊將援兵已到。」


張繡再命胡車兒率領一千五百士兵入林中找尋山賊。又過得一會兒,胡車兒又帶兵回來,張繡又喝問:「賊兵何在?」胡車兒吞吞吐吐答道:「又…又不見了…」張繡聽後怒道:「什麼!又不見了!你是不是盲的?剛才那些是甚麼!難道是鬼!」這時城外又見旗幟在搖,這次竟又比剛才多了數百支,張繡心中火起,大怒道:「這次我親自帶兵前去!你在這裡守著!」曹靖瑜道:「我和張將軍一起去。」張繡為難道:「這…小姐你有任何損傷,末將可擔當不起…」曹靖瑜怒道:「你這是小看我?」


「不敢不敢…就請小姐領兵前去…」張繡深知曹操現在最疼曹靖瑜,那敢逆她的意,遂命胡車兒守城,自己和曹靖瑜盡起城中之兵出去殺賊。


他們率兵殺入森林,只見剛才的旗幟又不見了,途經林中,曹靖瑜心中懷疑:「怎麼可能會不見了?難道是誘敵之計?」她四處觀察,發覺四處樹木叢雜,曹靖瑜忽然猛醒道:「中計了!」張繡疑惑的道:「中甚麼計…」話未說完,聽得四下喊聲大作,曹靖瑜急喝道:「快退!」四下火矢就往曹軍射來,黑夜之中又不知伏兵多少,再加上風大,一時之間四處都是火,曹軍人馬自相踐踏,曹靖瑜和張繡急拍馬奔回宛城,火光中見一將提劍欄住,曹靖瑜怒道:「你是何人!敢攻我曹軍之城?」那將冷冷道:「曹操雖名漢相,實為漢賊,許都田獵,董承之死,皆證其心欲代漢而自立,如今我灘頭義軍起兵討伐,乃是順應天意!」曹靖瑜大怒道:「無名小賊!看我今日就用倚天劍把你斬殺!」說著拍馬望那將衝殺過來,那將這時舉起手中之劍喝道:「哼!灘頭赤練鷹在此!今日教你死也知道死於何人之手!」遂拍馬舉起手中赤劍迎戰曹靖瑜,兩將就在火光中惡鬥,張繡此時亦迎頭趕至,一見曹靖瑜便道:「小姐切勿中計,如今我軍中伏,不可戀戰也!」曹靖瑜那裡肯聽,依舊揮動手中倚天劍殺向赤練鷹,張繡見勸不動,亦揮刀上前協助,兩將就在樹林中圍攻一將,赤練鷹力敵二將卻毫不畏懼,四下這時濃煙滿佈,三人鬥得二三十回合,曹靖瑜和張繡竟然開始不敵,曹靖瑜體力開始不支,張繡刀法亦漸亂,赤練鷹卻越戰越勇,專往曹靖瑜而攻,張繡自知不敵,心知失宛城事小,但曹靖瑜若受傷,自己可小命不保,急道:「小姐快趕回宛城,不然宛城一失,我們便欲歸無路了!」曹靖瑜心中亦擔心宛城失陷,於是由張繡擋著赤練鷹,曹靖瑜就回身拍馬趕去宛城。


宛城之內,城樓上的胡車兒忽見林中著火,大驚道:「張太守和小姐中計了!」忽聽得城內一隊士兵正往城樓衝殺過來,正欲轉身下城樓望個究竟,方欲轉身,身邊一近待忽然一刀劈向胡車兒,胡車兒還來不及大叫,頭已經掉到城樓之外,眾曹軍大驚,又見一人策馬由大街趕到,往城頭上的曹軍叫道:「如今宛城內外曹軍皆敗,我等乃灘頭義軍,除曹賊,復漢室,如今願降者免死!」城上士兵遂紛紛棄刀而降,樓上那將急步下樓的道:「左慈,現在情況怎樣?」樓下策馬而來的正是灘頭武將老野左慈,左慈哈哈大笑道:「高將軍剛才一刀就解決了胡車兒,真是乾淨利落,現在頭領已經趕來,哈哈!一切盡在子房的意料之中。」剛才斬殺胡車兒的,亦時灘頭大將高煒,高煒道:「現在就等赤將軍回來,就知我們是不是真的成功了。」這時一隊兵馬自城中往城樓過來,為首一將身穿深藍色衣衫,腰間掛著青綠色的木竹一枝,另一將則身穿暗灰色粗布麻衣,一副書生之樣,及至城樓,左慈和高煒立即上前迎接,左慈對著為首那將道:「頭領,現在宛城已全部為我們灘頭義士所控制,就等赤將軍回來。」為首那將,正是灘頭之首徐元直,元直向著身旁那書生道:「亦要多得子房的妙計。」張良笑道:「此等小計,何止掛齒?」


曹靖瑜這時拍馬飛奔宛城而來,未到城樓,只見城上頭曹軍旗號已易,驚道:「宛城失守了…」張繡亦已擺脫亦練鷹迎頭趕至,但二千八百多兵馬卻只剩十多名殘兵,張繡道:「現在末將先護送小姐返回許昌報告丞相,以策安全…」曹靖瑜怒道:「早晚一定幫義父把宛城奪回來!」二人遂領數十殘兵,望許昌而回。


城中各將正在宛城府中等赤練鷹回來,只見一人身穿灰色書生服,頭戴四方帽望往大廳進來,只聽他上前笑道:「頭領,現下宛城各處皆已佈置好在下最新研發的「弓箭車」,但教曹軍一來,人人都變成剌蝟。」元直道:「有問號先生的最新發明,但教曹軍不能越宛城半步。」忽報赤練鷹領兵而回,徐元直等人立即出府外迎接,赤練鷹一見眾人,便下馬大笑道:「頭領和子房兄真是神機妙算,我的五百義士不失一人,曹軍被我們殺得片甲不留,還俘虜了三百多人,只可惜走了曹靖瑜和張繡。」元直道:「以六百士兵不費一兵一卒而得此大城,子房居功不少。」原來張良命赤練鷹先領五百人於城外先後兩次舉旗作疑兵,讓張繡以為城外有千多士兵,引他盡起城中之兵出城迎敵,其實林中只有五百人作埋伏,城內的諸將就趁城內空虛,殺胡車兒,佔宛城。


眾將既得宛城,當夜便在宛城府中商討下一步之策略,元直道:「如今我軍新得宛城,曹操可能會率兵來攻,諸位意見如何?」子房笑道:「頭領大可放心,如今曹操正和袁紹相持於官渡,短期內難以抽兵進攻宛城,而且宛城城牆堅厚,洛陽和長安之兵亦不足為懼,而先遣使以和南方劉表,劉表仍守成之主,得我們作為他屏障以擋曹操他們求之不得,如今只要先安定民心,再招兵買馬,要得許昌以迎天子亦不難也。」


元直道:「子房所言甚是,我先修書劉表,安定民心之事有勞子房和左慈,高將軍和練鷹,城內訓練士兵之事就交給你們,對啦,問號生生最近可有新發明?」問號先生神秘道:「告訴你們…這是…哈哈…秘密,製成之時正是曹軍攻城之日,亦即曹軍大敗之時。」元直大笑道:「好好,早日渴望能見先生之發明。」時夜眾人徹夜商談直至天明,自此加強守備,安定民心,以防曹操。


張繡快馬趕返回許都,曹操在營中聞袁紹進攻白馬,正和諸將商討如何解救,忽有人呈書上報宛城已失,曹操大驚,看完書信更驚道:「徐元直和張良是何人也?竟然不費兵卒奪我宛城!」荀攸道:「灘頭就是看準我軍無力進攻宛城,乘機襲我後方,但丞相放心,他們亦無力進攻長安和洛陽,丞相暫不用擔心後方。」曹操恨道:「可惡的徐元直…」荀攸道:「還有一事…呂靖瑜她自趕到淮南介山,說要去殺呂輕顰…」


「甚麼!」曹操一聽大驚,立即命守關將士除了找尋夏侯櫻之外,亦要阻止曹靖瑜前往淮南。郭嘉道:「曹靖瑜之事我不太擔心,反而是子櫻她…」曹操聽得郭嘉如此說話,便道:「奉孝你也知道了?」郭嘉點了點頭道:「聽消息子櫻她出走時還騎走了丞相的名馬絕影,長安守關將士中了她的計,被她逃出了關外,追之不及,現在已經到了漢中了,唉…如果我沒有猜錯,子櫻的娘親家鄉在三江附近,她應該是要去南中一帶。」曹操嘆道:「這個子櫻,都給我和他爹寵壞了,現在走到去蜀地,如何尋得到她?」荀攸道:「丞相可命人快馬前往蜀地截著子櫻姑娘,不然一進入南中,要尋回就難上加難了。」曹操於是命長安守將差人前往蜀地,要在夏侯櫻未入南中之前截到她。


自上次呂輕顰和趙希暗殺介之推不成,二人為免行蹤敗露,便喬裝離開淮南逃到汝南城,二人進城後正欲找客棧投宿,忽然見一女子騎馬在大街上策馬而奔,呂輕顰和趙希回頭一看,見那女子衣飾華貴,手中又持著一柄利劍,而且有點眼熟,只因馬快,刷身而過看不清楚,趙希道:「姐…你覺不得得那個身形好像似曾相識的,我會不會是眼花?」呂輕顰亦道:「我也覺得是,但一時想不出是誰,還是先投個客棧才算吧。」二人於是便到就近的客棧投宿。
當夜呂輕顰和趙希二人吃過晚飯,正準備上床休息,忽聽得客棧外有馬嘯之聲,二人便從窗外探頭一望,只見下午在大街上出現的女子正和一數名官兵正在客棧門口似是相量著甚麼,趙希道:「姐,那不是下午我們見過的那個女子嗎?」呂輕顰道:「身形的確很像…不過不會的,她不會在這裡出現…」說完正欲關窗而睡,那女子忽然怒喝道:「我不回去!回去告訴義父,我不拿下呂輕顰的人頭為父報仇,我是不會回去的!」


呂輕顰和趙希一聽登時心頭一震,所驚的不是那段說話,呂輕顰震聲道:「那…那聲音…那語氣…」趙希亦驚道:「姐…這…這不是就是…」眼見那女子已上馬往城西而去,趙希見呂輕顰呆呆的全無反應,便急道:「姐!快去追呀!」呂輕顰聽趙希這樣一喝,便立即破窗而出,飛身跳下去,趙希大驚,立即出房逛奔下樓,推開客棧大門,只見呂輕顰已穩穩的坐在那名官兵的馬匹上,三名官兵見有人飛身跳下,早就嚇呆了,呂輕顰更不打話,拔劍就砍,只聽得她「嘿!」的一聲,三人已被呂輕顰砍殺,趙希這時亦已騎上馬匹,二人於是就往城西而去…

 


 

第六回

 呂輕顰和趙希奪馬往城西而追,直至天明,剛到壽春城外,只見剛才那女子坐在馬旁,呂輕顰見她正呆呆的看著剛剛升起的旭日,看到地上旭日照下來那蒙蒙的影子,呂輕顰和趙希二人都有同感,就是她了,那女子始乎亦聽到背後的馬蹄聲,轉身一望,呂輕顰和趙希一到她的樣子,趙希興奮得大叫道:「姐!我們找到香香了!」呂輕顰這時已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曹靖瑜見趙希叫她做香香,心中奇怪,便問道:「你們是誰?怎麼知道我叫香香?」

趙希這時返身下馬道:「香香,我是希希呀,你知道我和姐正在四處找你,想不到你已經逃出了…」曹靖瑜心中奇怪,甚麼逃不逃的?便問道:「敢問你們叫甚麼名字?」呂輕顰聽得她和趙希的對答,心想會不會是自己喬裝了所以她認不出來?還是怕被曹操追殺欲試探自己?但已顧不得那麼多,心中日思夜找的妹妹已經站在自己面前,當下已忍不住淚水,返身下馬上前哽咽道:「妹…我是你姐,呂輕顰啊…」

曹靖瑜一聽「呂輕顰」三個字,身子震了一震,當下一手緊握劍柄,待呂輕顰走近便問道:「你…你真是呂輕顰?」呂輕顰緩緩的點了點頭,曹靖瑜一見呂輕顰點頭,立即拔劍就往呂輕顰身上一剌。趙希見曹靖瑜拔劍便大驚喝道:「姐!小心…」但這時呂輕顰的心早已亂得很,又怎會想到自己的妹會對自己下殺手,當下不閃不避,劍已剌在胸膛之上,倚天劍鋒利無比,呂輕顰還來不及反應,胸膛登時血如泉湧。

「啊…」呂輕顰慘叫一聲:「香香…你…為甚麼…」這時她已回過神來,一手掩著左胸往後急退數步,但傷口深得厲害,血已流得滿地。趙希立即跑上前去扶起著呂輕顰,舉劍喝罵道:「香香你瘋了嗎!怎麼剌大姐!」

曹靖瑜怒道:「呂輕顰!殺我父親,還想用計殺我,我才不會上當!受死吧!」說著就舉劍剌向二人,趙希於是一手扶著呂輕顰,一手舉劍擋著,只聽得「噹」的一聲,那劍已被倚天劍砍為兩截,呂輕顰立即從懷中取出奉先魂來擋,擋得三招,口中忽然噴出鮮血,直濺在曹靖瑜身上,呂輕顰泣道:「香香…你為甚麼變成這樣…為甚麼…難道你忘了父親怎樣死的…難道你忘記了娘…難道你忘記了我們三姐妹結義之情…」曹靖瑜就是不發一言,就只往呂輕顰身上舉劍亂剌,趙希和呂輕顰二人只顧抵擋,卻又不敢還擊,就怕傷了曹靖瑜,曹靖瑜這時一劍剌向呂輕顰的頸上,呂輕顰則身一閃,頸上的項鍊就被倚天劍挑了下來,曹靖瑜一見掉在那項鍊上的半塊金鎖,攻勢登時停了下來。

呂輕顰見曹靖瑜望著那半個金鎖,便道:「這…這金鎖…你也有一塊…是娘給我們的…可以合起來…拼為完整…你…你不信的話…就請試試…」這時口中又再吐出鮮血,趙希見呂輕顰已蒼白得臉無血色,左胸鮮血直流,哽咽道:「姐…姐不要死…」也不理曹靖瑜,就扶著呂輕顰上馬。曹靖瑜拿出頸上的項鍊,和金鎖一合,剛好拼個完整,金鎖上還清楚看見一個「呂」字,曹靖瑜心中一驚,雙手拿著金鎖不能說話,趙希這時已返身上馬,回頭對著曹靖瑜嘆道:「香香,到現在你還不信嗎?我不知道曹操和你說過甚麼,但你可以去問父…去問張遼,他是呂布的舊部,又是曹操如今重用的人,問過他,一切你自然明白…」說畢,拍馬往壽春而去,就只剩下拿著項鍊發呆的曹靖瑜,曹靖瑜呆了一會,便返身上馬,往白馬策馬而去。

趙希抱著呂輕顰往壽春而去,走到半路,呂輕顰昏昏沈沈道:「希希…我…我好像不行了…」趙希哭道:「不要…我們才剛遇到香香…介賊還沒有死…姐怎可以說不行…」但見呂輕顰已全無反應,趙希大驚,立即勒馬而停,扶著呂輕顰坐到樹下,伸手探到呂輕顰尚有呼吸,心中稍寬,於是便撕下自己的衣袖,嘗試替呂輕顰止血,這時聽得袁處傳來貓叫之聲,趙希回頭一看,見到一名少女,抱著一隻貓兒在林中閒逛,聽得她對著那貓自言自語道:「今天又和師父學到好東西,嘻!不知介老哥甚麼時候才回來呢…」趙希心中一驚:「糟!這不是上次那個姑娘嗎?怎麼不知不覺進了介山…」正欲抱起呂輕顰上馬再走,那名少女不知甚麼時候走到附近來了,趙希嚇了一跳,那名少女道:「她流好多血啊,如果不再止血,根據我所學的醫術告訴我,她必死。」趙希聽得她說她懂醫術,便急道:「姑娘你懂醫術,可不可以幫我姐看一看?」那姑娘笑道:「嘻!我就是要來看啦,你不叫我也會幫你看,我叫介之悅,你可以叫我小悅,又或者可以叫我做可愛的小貓,又或者美女小悅等等都可以…」趙希這時心想:「她是介山之人,難道是想害我姐?」

小悅探一探呂輕顰鼻色,又替她把了脈,便道:「呂姑娘她氣色很弱,不過以我高明的醫術,醫好她綽綽有餘。」趙希一聽小悅叫出呂輕顰名字,大驚地問:「你認識我們…」小悅笑道:「上次你們來暗殺我介老哥這麼偉大的事我怎麼會不知道?我是他的妹妹,但我那個介老哥整天就罵我說我養貓養到傻了,但天下萬物皆有靈性…」趙希急道:「那我姐是不是有救了?」小悅把手中的貓遞了給趙希,然後拿出懷中的金創藥,敷在呂輕顰胸口上,接著又把自己的衣服撕了一大片下來,按在呂輕顰傷口上,小悅道:「呂姑娘她的傷很重,去我的貓屋吧,那裡風景很好,是養貓勝地,就連我的介老哥也不知道呢,你信得過我的話就跟我來吧。」趙希這時亦不由得不答應,再加上呂輕顰傷得這麼重,亦不可能回到壽春去,於是便扶了呂輕顰上馬,跟著小悅到貓屋去了。

        三人到了貓洞屋,只見是一間小屋,趙希下馬扶著昏迷了的呂輕顰進了內,但見屋內一應俱全,趙希把呂輕顰放在床上,小悅道:「這裡人跡罕至,只有我和我師父知道這個地方,你們可以放心住在這裡。」趙希問道:「你為甚麼要救我們?我們是你哥的仇人。」小悅這時上前抱起小貓,笑道:「正所謂天下萬物皆有靈性,見死不救就不是可愛小悅啦,現在介老哥不在介山,這些日子我可以陪著你們,嘻!這樣就算介山的人找到這裡來你們都不用怕。」於是小悅便先回介山取藥,並告訴女鳳仙出去壽春遊玩數天,女鳳仙知小悅貪玩,亦答應了她,小悅就和趙希.呂輕顰二人在貓屋住了數十天。

        這時介之推等人已經從廣陵返回壽春介山。介之推收得孫策病故的消息,便立即在召集諸將,介之推說道:「如今孫策病故,孫權剛立,正是我軍出兵的好機會。」參謀道:「的確,如今曹操正和袁紹相持於白馬,他們南方尚有新興的灘頭,正是機會,但我軍不擅水戰,南攻孫權必經長江濡須,我介山起兵至今從未打過水戰,恐怕難以出兵。」介之推這時望向武襄,介之推自中箭受傷後,武襄每天護送阿包到廣陵府中替介之推換藥,一天在府中正遇參謀,二人早已相熟,遂在參謀力勸下加入介山。武襄見介之推凝視,便說道:「若孫策在,以介山新練之水兵,要攻東吳等於自尋死路,但如今孫權初立,年少氣盛,再加上軍心未穩,要攻孫權亦正是機會,但必需要提防一人。」   

        「周瑜?」參謀道

「正是。」武襄道:「東吳人材濟濟,但論智謀之最莫過於周公謹,如今周瑜守在柴桑以防劉表,若果孫權召他回來,則恐怕…」

「哈哈…」介之推笑道:「我介之推生平最喜歡遇上對手,況機會一失,日後難遇,武襄你就負責在合淝附近訓練水軍,我軍摘日出兵…」

「介老哥!」門口這時傳來小悅的聲音:「你幾時返來的?有沒有發現新品種的奇貓異草帶來給我?」

介之推見小悅又抱著一隻大貓隻來,便說道:「你養這麼多貓還不夠?這幾天你跑到那裡去?」小悅嘻嘻笑道:「我去了壽春城玩嘛,嫂嫂沒和你說嗎?」

「武哥哥!」門口又傳來阿包的聲音,卻見阿包又抱著一隻大貓進來,阿包跑到武襄身旁笑道:「武哥哥你看看,這隻貓貓不知那裡跑來我的房中,好可愛呀!包包很喜歡貓貓,貓貓會不會很喜歡包包的?」

        「會呀!」小悅走到阿包身旁:「你也喜貓嗎?我還有很多隻,帶你去挑一隻我送給你玩好不好?」

        「好呀!」阿包大喜道:「小悅姐姐快帶包包去,包包最喜歡貓貓,我還以前我家有大貓貓和小貓貓呢…」二人邊談邊走出屋外,眾人就這樣望著二人離去,介之推笑道:「哈哈,太好,老妹現在有阿包陪她玩貓,也不用擔心阿包會悶,好吧,現在你們都回去準備一下吧。」眾人遂回去準備南征之事。

 

        卻說曹靖瑜返回白馬,適逢曹操在白馬之戰斬殺了顏良和文醜二將,見到曹靖瑜回來,便大喜道:「香香,你跑到淮南去,你知不知道很危險的?」曹靖瑜笑道:「多謝義父關心,香香下次不會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義父你就可以放心啦!」曹操遂命人安頓曹靖瑜於營中休息,明日才差人送她回許昌。

        當夜,曹靖瑜便到中軍大營去,張遼一見曹靖瑜到來便驚道:「小姐深夜來訪不知所謂何事?…」曹靖瑜笑道:「沒甚麼,只是有一事想向張將軍請教…」張遼於是下令左右衛待出營守著禁止任何人進來,曹靖瑜見左右皆退,便拿出手中金鎖問道:「張將軍,你認得這金鎖嗎?」

        張遼一見金鎖,心中暗暗一驚,但仍笑道:「末將戎馬半生,孤陋寡聞,所以…」曹靖瑜嘆道:「想不到張將軍世稱忠義之仕,如今一見,亦不過是貪圖富貴之人,算了,告辭。」轉身欲走,張遼急道:「且慢…」曹靖瑜回身道:「我甚麼都知道,張將軍你不要再暪我了。這金鎖,我和呂輕顰一人一半,我失憶前是呂布的女兒,對不對?」張遼見曹靖瑜說出自己身世,亦不再隱暪,嘆道:「既然二小姐你已恢復記憶,末將也不再隱暪,曹丞相婦你做義女,只是想利用你來殺大小姐…」

「這…這…」曹靖瑜這時已驚得目瞪口呆,如果這是真的,那自己豈不是刺傷自己姐姐?一時說不出話來。

          張遼見曹靖瑜呆呆的,心中一想,如果她一早知恢復記憶,那為還甚麼回來問他金鎖的事,想到這裡,心中猛然一醒,大驚道:「你還是甚麼都不知道,你…你是來試我的…」曹靖瑜這時已甚麼也聽不進去了,拿著手中半片金鎖,慢慢的走出張遼的大帳,乘夜騎馬直奔壽春。

 

        話分兩頭,掃街自平定三江後,招兵買馬,又新得數將,實力漸強。武藏這時召楊威利等人商議,武藏道:「我聽聞蜀中大旱,劉璋又不開倉振渧災民,聽說還有難民糾合黃巾餘黨暴動,我想這是不是該出兵的時候了?」威利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出師無名,亂起無名之師,必敗,但我有方法可以另我們出師有名,頭領且先等數十日,可先命邊將加緊防守,數十日內劉璋軍必有異動。」武藏聽畢,遂下令獅子和徐耀二人到建寧助趙子龍守城。

        這時蜀中成都,劉璋終日為災情所煩,又聞難民作亂,便和法正,張松等人商議,劉璋問道:「如今蜀地大旱已有數月,軍中糧草不夠,難民作亂,該如何是好?」法正道:「我聽說大批難民已逃至三江附近,我還聽說掃街軍可能有份背後暗中策動難民作亂…」一向沒有主見的劉璋,這時轉過頭來問張松:「那…那怎麼辦…」張松道:「現在正是我軍出兵的好時機,可以以討伐暴民為名,出南征…」

        「不可!」張松話未說完,已見王累說道:「主上萬萬不可,如今蜀地正值大旱失收之際,豈能輕啟戰禍?」張松道:「今年南中地區正值大豐收,我軍正好乘機搶其軍糧,以解燃眉之急…」王累怒道:「你這簡值是強詞奪理…」

        「好了,別再吵!」劉璋見兩方爭辯不休,正不知如何是好,法正見劉璋猶疑不決,便乘機說道:「主上,暴民作亂仍是事實,況建寧一地仍戰略重地,早晚亦要奪回,何不以伐暴民為名,偷襲建寧?建寧守將趙子龍仍匹夫一名,取之甚易。」劉璋一聽大喜,便立即命冷苞,吳蘭和雷銅三將領兵三萬,望建寧而去。

 

        趙子龍命守建寧,收得楊威利之書,遂下令加緊防備,有飛馬來報,說蜀軍數萬兵馬,正向建寧殺來,趙子龍一聽便大喜道:「今次又可以上陣殺敵了,看我把蜀軍殺個片甲不留。」這時一將道:「將軍宜先暫且守城,待援兵一到,裡應外合,蜀軍必敗。」說話的正是掃街新得的謀將,姓陸名志,字向天,是掃街新得的兩名參謀之一,趙子龍大笑道:「何需等待援軍?我就領城中三千兵馬,便可把蜀軍殺退。」陸志又欲再勸,子龍就是不聽,有人報蜀軍的八千多急行軍已殺至城外,到處捉殺難民,子龍大怒道:「可惡,敢在掃街勢力範圍內殺人,當我趙子龍是甚麼!」於是衝出城外,彼甲上馬,就領城中三千兵馬,殺出城去。

          城外的雷銅和冷苞二人正領大隊人馬城外屠殺,只聽得四處兵馬聲夾雜著掃嬬的慘叫聲,手無寸鐵的難民,赤手抵抗奉命來「平亂」的蜀軍,四處只見無數的難民哀嚎倒地,這時一名女孩抱著倒地的而死的娘親大哭不止,一名蜀軍豪不留情的一刀砍下,刀還未落,然已倒地,一名女將策馬一手抱起大哭的女孩,只見那名女將抱著小女孩笑道:「乖乖不要哭,姐帶你走。」雷銅見一名女將殺入,正欲上前看個究竟,已見趙子龍已領軍而到,子龍大怒道:「無恥蜀軍,竟在此屠殺平民,就連小孩也不放過!」雷銅喝道:「我奉命率軍平亂,掃街軍快滾出此地,否則教你們死無葬地!」子龍一聽怒喝道:「芝雲你先帶著難民返城,我在此處擋著蜀軍。」趙芝雲道:「那子龍你要小心。」於是手抱著女孩,領著手下五六十名女將,殺開小路,護著難民而走,雷銅和冷苞見狀,遂一同拍馬上前,就追殺著趙子龍,子龍一面便擋著二將,一面護著難民在陣中衝殺。

        這時,背後已有大隊蜀軍殺到,吳蘭已領餘軍趕上,掃街軍立時全被包圍,子龍見狀,便先護著芝雲欲殺出重圍,但蜀軍已將陣中難民和掃街軍擠得水洩不通,趙子龍和趙芝雲二人衝殺數次,只被亂箭射回,冷苞大喝道:「還不早降!」趙子龍也不答話,只是衝殺,三千掃街軍只餘千人,趙子龍和趙芝雲卻全無懼色,蜀軍一時亦不敢接近二人,只敢在陣外射箭。  

        就在此時,蜀軍背後忽然大亂,趙子龍一看,望見一軍在蜀軍背後衝殺,但一看就知不是掃街援軍,卻看見數將在蜀軍背後衝殺,殺得蜀軍後軍大亂……

 

 

第七回
      這時蜀軍後方大亂,雷銅和吳蘭正不知發生何時,只望見三人在後方陣中衝殺,當先一將身彼綠袍手提大刀,所到之處蜀兵皆紛紛倒下,冷苞趕上前去提劍攔喝道:「你是誰?竟然夠膽在此……啊!」話未說完,已見那將大喝一聲提一刀一砍,冷苞還來不及提劍還擊,左手已被一刀砍下,吳蘭急上前欲救,但卻見到雷銅被其中一名手提眉尖刀的武將追殺,吳蘭見兩將皆敗,正不知如何是好,第三名衝殺陣中的武將已手提畫戟拍馬迎面而來,吳蘭嚇得急拍馬回走。

趙子龍見蜀軍敗退,大喝一聲殺開血路,趙芝雲亦把懷中的小女孩交給近兵,手提毒蠍槍在陣中砍殺,蜀軍一見冷苞被砍去一隻手,其餘兩大將竟被追殺,嚇得士氣盡失,吳蘭急命蜀軍撤退,部份蜀軍護著冷苞撤退,衝入陣中的三將亦不敢戀戰,遂放棄追殺蜀軍,幫著掃街軍和難民退出陣中。

蜀軍敗退後,子龍和芝雲便護著難民返回建寧,城頭上的陸志見二人歸來,急開城門迎難民而入,這時衝入陣中的三將和他們的軍隊亦護著少部份難民趕到,子龍一先便策馬上前謝道:「得三位義仕相救,實在感激,我是掃街軍的趙子龍,敢問三位尊姓大名?」

為首一將笑道:「在下關雲長,這兩位是在下的好兄弟,是紅番和五代。」子龍道:「三位英雄不知欲往何處,不然可暫住建寧城,好等頭領親到致謝。」關雲長拱手笑道:「趙兄好意心領了,我等還有要事,實不便久留,剛才見蜀軍又再屠殺百姓,掃街義軍為難民重圍之中,路見不平自當出手相助,今時間擔誤已久,來日自當登門拜防。」子龍見狀,亦不便強留,三將於是率領餘軍,望北而去。

趙子龍和趙芝雲二人返城把難民安頓完畢後,人報獅子和徐耀的軍隊已到,徐耀領兵在城外駐守,獅子則領部份軍隊入城。眾將於城內商議,獅子道:「軍師早料蜀軍會來進攻,但想不到會來得這麼快。」陸志道:「我已命人上報頭領,蜀軍這次只是小敗,一定會再來進攻。」趙子龍怒道:「蜀軍敢再來,我一定把他們殺得遍甲不留,連手無寸鐵的難民也殺,那些蜀軍簡直瘋了!」陸志道:「蜀地今年大旱,難民人數眾多,大部份逃往漢中,少部份往南中而來,聽說蜀國為免人口流失,寧願殺盡也不給難民逃離蜀地。」獅子道:「我也有聽過,前陣子上庸一地奉了劉璋的禁制命令,一次過在邊境殺了數千難民,以防難民逃往荊州。」這時人報楊軍師有書信到,趙子龍接過一看,笑道:「哈,快有仗打了!」說著把書信傳給眾將,原來宮本武藏和楊威利等已經從三江出發,並下令援軍未到之前不得出戰,趙子龍於是聽從陸志的意見,各自緊守城池,徐耀和獅子則於城外駐守以作援軍。

雷銅等人兵敗消息傳至成都後,劉璋知蜀軍大敗,立即召法正張松等人商議,劉璋慌道:「如今我軍新敗,該當…該當如何是好?掃…掃賊會不會出兵進攻我們?」王累道:「主上!如今命張任和嚴顏回成都以防掃街…」

   「此言差矣…」張松這時插口道:「張任駐守劍閣責任重大,嚴顏守江州亦是入蜀的要道,二人豈可輕易召回?」劉璋遂問道:「那永年認為應當如何?」張松道:「可於上庸和永安等地增兵協助雷銅等人。」劉璋一聽便道:「好…好,就這樣辦。」便聽張松之議,由上庸增兵建寧。王累又欲再言,劉璋卻已返回內堂。

   在建寧城內,宮本武藏已率領兵馬到達,隨行的還有楊威利、徐耀和李亮。武藏問威利道:「蜀軍攻擊我軍,如今出師有名,我打算以此為名出兵進攻成都,軍師以為如何?」威利笑道:「當然好,我聽說劉璋已經下令各地增兵到成都,不過現在不是出兵之時,且靜待數日。」獅子問道:「是不是軍糧調配不足?所以要靜待數日。」威利道::「非也,數日後自有消息到,到時出兵未遲。」各人亦不再問。

    這時上庸城內,太守周狼收到劉璋調兵之書,召來楊懷和高沛道:「主上現在說要增兵成都以防掃賊,你兩個現在就帶兵去救。」楊懷道:「太守把我們兩都調去,萬一難民作亂…」眾人皆知上庸附近難民甚多,大部份都欲逃往荊州,但通常未過蜀境,皆被周狼所指派的蜀軍盡殺,因此難民時常作亂,以上庸現有的一萬兵力對付手無寸鐵的數萬難民尚可應付,如今調派城內一半兵馬到成都,又沒有了兩位守將,怎叫楊懷和高沛二人不擔心,但豈知楊懷話未說完,周狼已怒道:「你這是甚麼意思?是說我沒有能力平定那些賤民嗎?你兩個快給我收拾行裝帶兵滾出上庸城,誤了我們主上的命令我可擔當不起,快滾!」楊懷和高沛二人心中雖怒,但只好立即帶兵出城趕赴成都。

    二人離開成都後,周狼便把主薄諸葛均仁召來道:「如今上庸城調了一半兵馬走,所以要徵兵補充兵源,由今天開始在上庸城徵兵五千。」均仁難為道:「上庸現在人口也不過三萬,要徵兵五千,恐怕…」周狼大笑道:「均仁你和我同窗多年還是不及我一半聰明,上庸尚有十五以上的男丁二千多人,現在情況危急,把十二歲以上的都召來不就行了嗎?」均仁道:「但他們手無搏雞之力…」周狼道:「屠殺那些賤民那用有搏雞之力?那些賤民都已經快餓死了,背後砍一刀不就解決了嗎?那些賤民都不知能住在蜀地給主上管治已是福份,還敢作亂,簡直該死有餘。」均仁又欲再言,周狼只是說道:「快去辦吧,明天之前給我辦妥。」說完轉身回房去了。

   當夜,就在周狼的府中,諸葛均仁帶著忽忙的神色衝入周狼的房中急道:「狼,快點起來,大事不好了!」周狼從睡夢中道:「發生甚麼事…明天睡醒再說吧…別煩本太守休息…」均仁急道:「但是…難民正在攻打上庸城!」周狼一聽嚇得立即彈起床來道:「甚…甚麼?快…快叫楊懷和高沛領迎敵!」均仁道:「他們領兵去了成都…」周狼這時立即起身收拾衣裝,均仁問道:「狼…你在做甚麼?」周狼震聲道:「我…我現在去成都請援兵…均仁你現在留守上庸,我…很快就會回來。」均仁驚道:「甚麼…我…我留守…」周狼這時邊走邊說道:「現在本太守冒生命危險去替你去請救兵,均仁你務必要留守上庸城…」話未說完,忽見一名大將手執畫戟領兵而入,周狼和諸葛均仁大驚,正欲轉身而逃,那名大將已大喝道:「還想走!看我的!」說著手中畫戟一擲,只見那畫戟已釘離二人一步不遠的在柱上剛好攔著,周狼已嚇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均仁亦被嚇得目定口呆,那將下令道:「把這兩人綁起來!帶去給雲長兄。」眾人一擁而上,不消一會便把二人五花大綁起來了。

    這時一眾大將已經入城,守城將士亦自動投降,為首一將正是關雲長,身旁的紅番道:「想不到如此順利就拿下上庸城,我軍還未殺到城下,城門就開了。」雲長笑道:「蜀軍無義,我軍得以順利入城,亦仍意料中事。」紅番問道:「但我有一事不明,雲長兄何以得知今天楊懷和高沛不在城內?」關雲長笑道:「哈哈,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此時候,晚一點你就會明白了。」此時五代領著周狼和諸葛均仁而來,關雲長一見便怒道:「這兩人就是屠殺難民的兇手,人來!把他們拖出去…」話未說完,已聽周狼鎮噗的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關大英雄饒命,我…我也是受劉璋這奸賊的命令去殺難民,嗚…每當我接到命令時我也是迫不得已,正所謂為官者乃民之衣食父母,應該愛民如子,每當知道有難民被殺我就心痛極了,可是就是不能阻止楊懷和高沛這兩個狗賊,我每當阻止他們時,這兩個狗賊就以那奸賊劉璋的命令來壓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如今關大英雄到來,在下願為關大俠為牛作馬,為蜀地人民抵抗無義劉璋,為關大英雄,為人民服務,就只求關大英雄留我賤命,好等我可以遂平生為國為民效力盡忠之志,求關大英雄成全…」說完便叩頭倒地,關雲長見他言辭誠懇,便道:「嗯,就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紅番急道:「雲長兄,此人在上庸犯下累累罪行,過萬難民死在他手上,豈可輕易放過?」周狼哭道:「都是那楊懷和高沛兩個狗賊的好事,他倆殺人如麻,簡直豬狗不如,但我可從來沒有殺過一個難民啊,關大英雄明鑑,在下可是真心投靠的,如今得此良機,求關大英雄成全…」關雲長便道:「嗯…好吧,如今我軍正缺少熟知蜀地情形的人,從今開始你就留在這裡,盡心為蜀地人民服務。」周狼一聽關雲長饒他一命,高興得大喜道:「多謝關大英雄,在下早聽聞關大英雄義碧雲天,愛民如子,為人忠盡報國,如今得以為關大英雄效力,實在是我家祖先前生修來的福份…」只聽得關雲長混身不自在,便說道:「好了,你和諸葛均仁先把上庸的詳細情況告訴我,劉璋知道上庸失守,有可能會出兵進攻,我急需要知道蜀地的詳細情況,周狼任上庸太守多年,一定知道不少。」周狼道:「是…是,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關雲長遂領眾人入城商討上庸事宜。

    楊懷等人救兵到達的消息已傳到建寧,武藏問威利道:「如今蜀軍援兵已到,我軍再不出兵,等他們穩住陣腳我們就麻煩了。」楊威利笑道:「頭領勿急,這些兵馬再過兩天自然就會撤回成都。」武藏問道:「我軍在此已等了很久,軍師何以認為新來的援軍會撤回成都?」威利笑道:「哈哈,可能不用數日,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這時人報探馬有急報,威利大笑道:「好消息來了!」武藏急召探馬入報,探馬報道:「上庸被難民的起義軍已陷了。」武藏驚問:「甚麼?是那些人做的?」探馬道:「是一個叫做關雲長的人做的,上庸太守周狼已降,成中兵馬亦不戰而降,還有劉璋已急召回楊懷的五千兵馬回守成都以防張魯成時進攻。」楊威利聽後笑道:「現在是準備出兵的時候了。」探馬這時亦報道:「還有曹操在官渡大敗袁紹,折了多名大將,袁紹七十多萬兵馬全軍盡沒。」武藏嘆道:「袁紹一敗,曹操勢力必定更強,唉…要迎回皇上就更難了。」探馬再報道:「最後一件事,介山軍隊已經出兵進攻東吳了,大軍正向秣陵推進。」武藏聽後道:「介山雖然離我們甚遠,不論吳勝還是介山勝,將來都會是阻著我軍復興漢室的一大勢力。」探馬報告完退後,楊威利道:「頭領,事不宜遲,在曹操尚未平定袁紹之前,是我們攻取蜀地的一大機會。」武藏遂召下令眾將準備一切,準備盡快進攻。

   成都之內,心急如焚的劉璋急召眾人商議對策,劉璋急問眾人:「現在上庸失守,我軍北有張魯、南有掃街、東又有個甚麼義盟,難…難道是天要亡我?」王累當先出迎道:「主上,事不遲,現在應該先和張魯結盟,以和北境,關賊仍烏合之眾不足為懼,可命嚴顏領兵進攻必可攻克,我軍最大禍患仍南方的掃賊,冷苞等人不是掃賊的對手,主上可急命張任為大將,孝直為軍師,領兵拒敵,掃賊必不可接近成都。」張松道:「主上萬萬不可召回張任,張魯和我家有殺父之仇,然今不進攻涪關,所懼的仍張任一人,掃賊軍軍隊不多,不足為患,之前之敗仍是因為有關賊之助,如今我軍已經重整,再加上有援軍助守成都,只要派多數員大將助攻,要破掃賊指日可待。」劉璋遂問:「那…那該派何人?」張松道:「可命孟達和王累領兵,孟達之才不在嚴顏之下,剛才聽得王累一席話,可知亦兵法之才,二人可以擔此重任。」王累一聽大驚:「甚麼…」劉璋一大喜道:「沒錯沒錯,王累,你明天就和孟達二人率領一萬兵馬到前線共破掃賊。」王累見不能推辭,便憤然道:「在下即使身死亦要報主上知遇之恩!」劉璋大喜,當晚更設宴為王累和孟達送行。

    此時掃街軍已準備就緒,武藏遂召集眾將道:「現在雷銅等人的部隊約有二萬,趙子龍、許佐和李亮先領五千兵馬前進,我和軍師等人軍隊後就到。」獅子問道:「頭領,獅子就留在建寧守城嗎?」武藏笑道:「非也,獅將軍現在先到後方迎接呂龍由後方補給的軍糧,然後一同趕往前線。」楊威利道:「這批軍糧常重要,所以要獅將軍親自押運。」獅子笑道:「放心吧,一定安全送到。」武藏又對趙芝雲道:「飛雲病尚未好,就和嫂嫂一起守建寧城吧。」原來趙飛雲自掃街軍準備出兵進攻蜀地時便一直病重,故今次遂受命留守建寧。武藏份咐完畢,便領大軍進迫蜀軍大營去了。

      這時呂龍從後方運送軍糧前往建寧,人報頭領命獅子領兵前來接應,呂龍笑道:「頭領真是過份小心,回去告訴獅將軍在建寧城等我,我很快就到了。」眾兵行到半路,望見一批難民沿路行乞,呂龍一見便唉氣道:「唉…蜀中旱了這麼久,真是苦了這些難民,要不是這些是押軍的軍糧,真想分點給他們。」

    

「你這個馬賊,找死呀!再追來就一劍砍開你二半!」遠處傳來一名女子的尖叫聲,呂龍一聽「馬賊」二字,便大驚道:「有…有馬賊!大家小心!」望見遠方的森林這時走出一女子,騎著一匹黃馬飛快的從森林中走了出來,不久,一大隊馬賊亦從林中殺奔出來,呂龍一見喝道:「你們是甚麼人,夠膽在掃街勢力內打家劫…」話未說完,馬賊中這時走出一名身穿雲南小數民族服飾的少年,只聽他大笑道:「哈哈,本來只想把這個女的抓回去當個押寨夫人,想不到有一大堆糧草自動送上門來,兄弟,把些軍糧搶過來,我先去追那女的…」那女子聽後大怒道:「無恥馬賊,胡說八道甚麼!看我今天一劍把你的頭給砍下來!」那女子立即策馬回頭,提劍就往那少年刺下去,那少年亦拿起手中的巨劍抵擋。眾馬賊一推而上殺向掃街軍,呂龍怒道:「可惡!保護軍糧!」兩軍就在路中夾雜著難民撕殺,呂龍亦拿起毒蛇弓射殺一陣,但馬賊人多,再加上掃街軍全為步兵,不久馬賊已搶去大半軍糧,呂龍急護著少部份軍糧後退……

 

 

第八回

        馬賊越攻越急,呂龍急護著少部份軍糧後退,希望仍可以保著部份軍糧後退。在另一邊,那名女子卻和馬賊的頭領打得不相上下,正當二人劍來刀往之時,一名衣衫襤褸的難民忽然飛快衝上前來,二人還來不及反應,那人突然一拳打在那少年所騎之馬的腿上,那馬受痛得嘶叫一聲,少年只顧著和那少女廝殺,萬料不到一名衣衫襤摟的難民,竟能有此能耐一拳揮到馬匹。那馬大叫一聲後,就只不停的亂跳亂撞,那少年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嚇,立即拉緊馬韁,那女子見有機可乘,急忙對著那少年的臉一劍刺去,少年舉劍一擋,兩劍還未相觸,少年氣力不夠,竟被那馬拋到地下來,眾馬賊見頭領墮馬,急欲回救,那名衣衫襤摟的難民早已大喝一聲,衝上前去用盡全身力氣一拳打在少年身上,少年還來不及擋,臉已中拳,手中巨劍墮地往後便倒,那難民見機不可失,就立即上前擒住暈倒地上的少年,那少年早已被那突如其來的一擊打到頭暈轉向,那還有反抗能力?就這樣被那難民一手擒住。

眾馬賊見頭領被擒,正想上前營救,背後卻傳來馬蹄之聲,呂龍一見便興奮大叫道:「援兵來了!」眾馬賊一見大批掃街援兵,便已嚇得魂飛魄散,還未交戰,就全都逃到山上去了,呂龍見眾山賊欲逃,便急命大軍追捕,獅子這時已經趕到,便阻止道:「山賊乃烏合之眾,要討伐他們易如反掌,如今押送軍糧要緊。」呂龍聽過獅子之言,心想亦有道理,只好就此作罷。

「獅子!」

獅子回頭一看,便驚道:「老虎!」

眾人聽得一頭霧水,呂龍問道:「甚麼獅子老虎?掃街軍新的暗號嗎?」

獅子也不答話,立即下馬上前喜道:「虎虎,好久不見了?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老虎強笑道:「還是先綁起這馬賊吧,我們容後再談。」

眾軍士於是把那少年綁了起來,獅子問道:「老虎你怎麼在這裡做了難民?」

老虎嘆道:「唉!說來話長,自上次一別,我便跑來蜀地當兵,心想這裡遠離中原,少點戰禍,可以過點太平日子,想不到適逢旱災,弄得到處都是難民,我那無良太守竟叫我殺盡欲逃離蜀地的難民,我不肯,就乘夜逃離軍營,心想逃到三江地區,再過新生活,逃到半路就遇到他們劫糧,我看不過眼就出手了…」

獅子道:「原來如此,那虎虎現在打算怎樣?」

老虎道:「聽聞三江掃街軍招兵買馬,我正打算南下到三江從軍,我想過了,畢竟從軍當兵,盡忠報國,才是男兒大丈夫應做之事!」

獅子一聽,想了一想便道:「虎虎亦打加入我軍嗎?你老兄我現在也在掃街裡當個一官半職,以虎虎之才當個小卒實在浪費,不如這就隨我北上,我把你引薦給頭領,和我一起並肩作戰,報效漢室吧!」

老虎笑道:「太好了,那就一同上路吧!」

 

少年這時已經醒過來,獅子於事問道:「你是誰,這麼大膽劫我掃街軍糧?」

「我叫水蘋…」那少年話未說完,背後忽然有人大喝道:「管他叫甚麼名字!今天我就要殺了他!」只見剛才那名被水蘋追捕的少女,手提長劍就欲上前斬殺,獅子急忙喝道:「且慢!他是我們掃街軍的俘虜,該由我們掃街軍處置,更何況國有國法,豈能隨便斬殺?」

「甚麼掃街不掃街,他調戲我,我就是要殺他!你管得著麼!」那少女正欲再道上前,但大批掃街軍隊已將她團團圍住,少女怒道:「好啊,來吧,我夏侯櫻才不怕你們!」

獅子只好說道:「要我們就此把人交給你,這是不可能的,這樣吧,我把他交給頭領處置,夏侯姑娘就往北一行,去找頭領作個見證,要是不服,就跟我們頭領說吧,如何?」

夏侯櫻道:「哼!我這就隨你們去一敞,難道怕你獅子老虎會把我吃了不成?」

呂龍一聽急道:「獅將軍,我們這是行軍打仗,豈可隨便帶個弱女同行?」

夏侯櫻一聽呂龍說她是弱女,便拔劍怒道:「你是看少我?我可是夏侯…夏侯家中首屈一指的女將,比起你,剛才遇到山賊你可不是第一個逃了!」

「你…」呂龍氣得正欲拔劍上前,獅子立即阻止道:「呂將軍且慢,現在趕路要緊,我們也不便節外生枝,夏侯姑娘就跟著我和老虎一起先運送一部份軍糧趕到建寧,我把手下的一半兵馬就交給你運送餘下的部份,頭領現在急需軍糧,還是處理這事要緊。」呂龍也知軍糧之緊要,只好道:「那獅將軍路上小心。」眾人於是兵分兩路趕送軍糧。

 

這時宮本武藏的大軍已到益州邊界,已有探馬回報孟達和王累的援軍已經趕到,武藏便命李亮和徐耀二人為前部先鋒迎敵。兩軍對陣,孟達喝道:「我主與你們掃街素無仇怨,如今為何來犯我邊界!你二人若肯投降…」

「胡說八道!」徐耀還未等孟達說完,已揮槍一指,殺向蜀軍,孟達急率軍退回大寨,閉門放箭,徐耀和李亮兵少,亦不強行攻寨,只衝殺一陣,便引兵回營。

掃街軍這時立寨已畢,武藏便命眾將到主營商議攻打蜀寨之事,有人回報獅子已領軍糧來到,獅子遂帶老虎和夏侯櫻二人入見武藏,訴說劫糧之事,武藏聽後便道:「既然獅將軍如此推薦,老虎以後就和獅子二人分領中軍吧。」老虎一聽便大喜拜謝道:「老虎一定不辱使命,殺賊報國,復興漢室!」

接著武藏命人帶水蘋而入,武藏見他身穿雲南特有裝束便問道:「你不是漢人?」水蘋道:「我本是苗人,後來南蠻王起兵作亂,我便隨父母逃至蜀地。」

楊威利問道:「那何故淪為馬賊,劫我掃街軍糧?」

水蘋恨道道:「本以為逃到蜀地後可以過安穩日子,想不到蜀地旱災,我本欲和父母再逃至荊州,豈知到了上庸邊界,我父母被那些狼心狗肺的蜀軍所殺,我於是糾合難民拼了命才殺出重圍,後來我和那些難民無以為食,大家心想反正劉璋無義,於是我們便一起沿路劫殺蜀軍軍糧,一直到了建寧便立了山寨,和蜀軍對抗。」

說到這裡,水蘋嘆道:「蜀軍連月征討,現在山寨上的都收滿了蜀地難民,孤兒寡婦,山上糧食所餘無幾,剛才劫糧的都是僅餘的男丁了,我軍也是迫不得已才劫掃街軍糧,素聞宮本寨主仁義,今日要殺我水蘋我無話可說,但還望宮本寨主派人救我寨上數萬難民,則我死亦無憾。」

武藏聽畢長嘆一聲,便道:「我漢室有劉璋此等敗類,豈能不亡?」遂上前親自解了水蘋之縛,武藏道:「我掃街如今正在用人之際,我見你身手不凡,你若肯降我掃街,亦是好事。若不肯降,我亦不便強留,山上的難民我自當修書一封給飛雲,命他派兵前往接濟。」水蘋聽完心中感激,低頭便拜道:「頭領大恩,水蘋實在無以為報,願意就此歸降掃街,為頭領殺賊立功!如今山上尚有男丁壯士數千,水蘋願往招降,不知頭領是否相信。」武藏喜道:「如此甚好,我就寫信給你帶去建寧,你這就去會合飛雲去救濟山上的難民吧。」

「不行!這樣放他走,他跑了去怎麼辦?」眾人一見,原來是夏侯櫻。武藏道:「水蘋現在已是掃街之將,他之前如有冒犯姑娘的地方,我宮本武藏就代他向你請罪。」

夏侯櫻聽武藏這樣說,雖然不願,但亦素閒掃街以仁治軍,心中對掃街軍隊亦有好感,剛才一事,更令她心中敬佩,心想:「我還以為只有爹和叔叔才是天下將才,想不到這個宮本武藏也是。對了!他們的大本營在雲南,如今又攻打蜀地,說不定可以查到娘的下落…」遂道:「好吧,既然宮本寨主這樣說,只要寨主答應我一個條件,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

武藏道:「好吧,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之事,我掃街軍隊能幫得上忙的,我自會答應。」

夏侯櫻喜道:「那好!很簡單的一件事,我要加入掃街軍!」

「甚麼!」趙子龍一聽大驚:「我掃街向來不收女將,而且行軍打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這娃娃兒別開玩笑了。」

夏侯櫻道:「我才不是開玩笑,那次我還和你們這個新加入的水蘋將軍打得難分難解呢!堂堂一個寨主說話要算數啊!」

武藏遲疑了一陣,問道:「夏侯姑娘你想清楚了嗎?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

夏侯櫻豪氣道:「你們男兒有從軍報國之志,難道女兒家就不可以嗎?如今國家衰亡,匈奴入侵,難道女兒家就不可以從軍報效國家?而且頭領他說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之事就會答應,現在我只是想為漢室出力,外抗匈奴,內除國賊,難道這也是作奸犯科之事?」

眾人一聽,不禁佩服這位姑娘的報國之志,武藏遂道:「好吧!現在你就和水蘋、老虎三人到建寧招降那批難民,之後趕回來覆命。」

水蘋和夏侯櫻一聽,心中雖然不願和對方同行,但亦唯有遵從,二人得到書信後,便立即和老虎趕到建寧。

 

卻說在蜀軍大寨,孟達等人正商議破掃街軍之策,孟達道:「掃街軍剛剛抵步,軍糧未到,正是進攻的好時機,明日王累就和吳蘭二人先領大軍出陣叫戰,把他們引到寨外十里的山谷之中,我和雷銅會兵分兩路領大軍接應你們,屆時內外夾擊,掃街軍必敗。」王累問道:「我們全軍出擊,何人鎮守大寨?」孟達笑道:「掃街軍到時只顧追趕,那會來攻寨?而且冷苞的傷也差不多好了,就由他守寨吧,擔保萬無一失。」王累聽得此計,心中雖然覺得有點不妥,但他只是文官,不懂兵法,亦只好跟從。

 

次日,吳蘭和王累一早率領大軍到掃街軍營外叫戰,宮本武藏領楊威利、李亮、獅子和徐耀出迎,王累一見宮本武藏便喝道:「掃街軍以復漢為號,如今欲來攻打漢室宗親,是何道理!」

宮本武藏冷笑道:「既為漢室宗親,自當愛民如子,治好蜀地,如今卻四處屠殺難民,欺壓蜀民,那又是何道理!」王累一時語塞,吳蘭見狀,拍馬出迎,直取武藏,李亮見吳蘭殺出,亦揮動手中的雙頭截鴈槍出戰,雙方交戰不到十回合,吳蘭拍馬而走,王累亦急命蜀軍往後而退。武藏大喝一聲,命獅子守寨,率領軍隊親自殺出,直追入山谷之中,王累和吳蘭心中暗喜,王累心想:「人說掃街軍楊威利如何厲害,亦不過如此。」掃軍殺入山谷,兩軍遂戰於山谷之中,一時嘶殺吶喊之聲,傳遍山谷之中。

 

這時蜀軍大寨,孟達對雷銅道:「雷將軍行小路會比較快,你先行一步吧,我還有話吩咐冷苞將軍,隨後就到。」雷銅遂先領兵馬由小路而去。孟達見雷銅遠去,便到冷苞營寨,冷苞見孟達提劍而入,笑道:「現在時辰已到,孟將軍不用來話別了,我會好好鎮守蜀寨的。」孟達笑道:「沒錯,我是來向冷將軍你話別的…」

 

雷銅率領大軍從小路急進,行到半路,忽感胸口劇痛,只感一箭穿心而過,雷銅還來不及反應,口中吐血,倒撞於馬下。眾蜀兵大驚,這時四處掃街軍士不知從何而來,小路兩旁皆是掃街弓手,一將從小路策馬而出,那將喝道:「我是趙子龍,如今雷銅已被我射殺,四處都是我掃街軍的弓箭手,蜀主劉璋無義之人,如今還不早降,更待何時?」蜀軍早就沒有士氣,如今見雷銅被殺,遂全皆棄刀投降。

 

在山谷之中的蜀軍,被掃街軍殺得連連敗退,王累和吳蘭仍苦戰等候援軍到來,就在這時,王累望見遠處孟達正領兵前來,大喜道:「援軍來了!」吳蘭回頭一望,先是大喜,但卻望見孟達身旁一將,吳蘭一望便道:「那人不是趙子龍嗎…」王累一聽,心中一沈,怎麼趙子龍會和孟達一起,隨即醒悟了,長嘆一聲:「我們中計了,全都中計了…」

此時孟達和趙子龍的大軍已經殺到,只見他們把冷苞和雷銅的人頭扔在地上,孟達大喝道:「劉璋無義,如今我已投降掃街,雷銅和冷苞這兩個屠殺蜀民的敗類已被殺,宮本大人答應我們,願降者免死,並可以解甲回鄉,如此仁義之師,大家何不早降!」蜀兵對雷銅和冷苞二人早已恨之入骨,見二人皆死,孟達亦降,遂紛紛投降。

吳蘭見狀,急拍馬逃走,武藏一見,急忙立即拈弓一射,吳蘭慘叫一聲,箭從後腦穿頭而過,吳蘭倒撞地上慘死。蜀軍棄甲投降後,只剩王累一人,眾兵圍著王累,正欲一擁而上,武藏急命人阻止,並上前勸降道:「如今蜀軍已敗,王將軍何不願降?」王累抑天長嘆道:「宮本大人仁義之師,蜀軍必敗,望掃街軍入蜀後能行仁政,將來若能奉得漢帝,以王道治天下,則是萬民之福。」武藏道:「王將軍何不加入我軍,共同復興漢室?」

「忠臣不仕二主…」王累說畢,舉劍自刎而死。

 

眾人返回營寨,孟達入見楊威利道:「楊軍師此計果然甚妙,末將幸不辱命,大獲全勝!」楊威利笑道:「孟將軍辛苦了。」

武藏問道:「軍師,如今是否應該進攻成都?」

楊威利道:「分裂蜀國的計劃到目前為止都全在我意料之中,現在只差一步,只要這一步可以成功,要平定蜀地,就可謂易如反掌。」

武藏心中大疑,便再問道:「軍師,如今蜀軍大敗,士氣盡失,不是應該立即殺去成都,方為上策嗎?還要等甚麼?」

楊威利道:「沒錯,但頭領可否想過,成都城易守難攻,而且城中錢糧足以維持三年之用,強行進攻,我軍傷亡極大,再加上蜀軍最厲害的人物還未出場,要攻破成都我現在還未有必勝的把握。」

武藏道:「你是說張任和嚴顏?」

楊威利仰天而望,笑道:「這二人加上法正,才真正是我軍的大患。不過,他們都有一個缺點,就是投錯了主子…」

武藏只聽得心中起了無數疑團…似乎知道成都城很快又會傳出甚麼令人意外的消息…

 

 

第九回

     成都城中,正在夜夜笙歌的劉璋,一接到掃街軍大敗蜀軍,並已進軍成都的消息,只嚇得甚麼話都說不出來,遂急召法正、張松等人商議。

「怎麼辦?怎麼辦?掃賊下一目標一定是進攻成都,孝直…永年…快…快告訴我,應該怎麼辦…」一向無甚主見的劉璋,這時已嚇得方寸大亂。黃權於是上前道:「主公,現在不召回張任,更待何時?」

「對…對…」劉璋高興道:「怎麼沒想到,快!立即命張任領兵來救!」

「主公…」張松道:「你忘了早兩天梓潼傳來急報,張魯手下大將楊柏領兵二萬屯於邊境嗎?」

劉璋一聽,想了一想道:「對…好像是,那…那怎麼辦才好?」其實劉璋這個月來皆無閱讀地方報告,甚麼都不知,但張松此時提起,總不能說不知吧。

張松道:「主公,現在掃街軍雖然大敗我軍,但亦元氣大傷,主公何不提出議和?一來可平息兩家紛爭,二來又免兩面受敵。」

劉璋點了點頭道:「嗯…這個提議很好,但…但他們肯嗎?」

張松道:「主公勿憂,議和之事可交給孝直,我相信孝直一定不辱使命。」

法正一聽,便上前道:「主公如果願委以重任,在下願意前往。」

劉璋正欲下令以法正為使出使三江時,忽然有人入報道:「張任由梓潼領了二萬大軍到了綿竹關外。」

「甚麼…」劉璋大吃一驚:「他不是在鎮守劍閣嗎?怎麼忽然領兵來了?」

張松憂道:「張任長期駐軍在外,一向目中無人,如今忽然領大軍到成都,恐有變故…」

黃權一聽張松之言,便立即上前說道:「張將軍一向赤膽忠心,今敞領兵前來,一定是欲救成都之急,可先命張任大軍駐於關外,再召張任入城問個究竟。」劉璋於是下令命大軍駐於城外,只召張任入城。

關外的張任接到只召他入城的命令後,便命霍峻駐守營寨,自個兒入城去見劉璋。見得劉璋,張任上前拜道:「末將聞掃賊連敗蜀軍,已殺入蜀境,特領兵來救。」劉璋聽得張任是帶兵來救,登時放心下來,便道:「我本欲一早召回將軍,但憂漢中張魯乘亂領兵入寇。」張任道:「主公盡管放心,末將已命龐義和李恢堅守劍閣,劍閣易守難攻,張魯軍要攻破絕非易事,而且聽聞上庸的公義軍隊經常突襲漢中邊界,張魯邊境的軍隊多次被殺得大敗,張魯正忙於應付,楊柏在梓潼的大軍亦已撤回。故末將才敢帶兵急回成都抵抗掃賊。」

這時又傳來急報,掃街軍隊已殺至成都城外五十里,楊懷和高沛已抵擋不住,劉璋一聽驚道:「甚…甚麼?這麼快就攻到這裡來…那…那怎麼辦…」

張任急道:「主公!末將現在就把掃賊趕出蜀境!」

劉璋喜道:「對…對…快!放將士入城,張任你快去給我把掃賊打回三江去!

「未將領命!」張任於是立即迎接霍峻入關,而法正等人亦領兵馬上城頭,等後掃街軍隊的到來…

 

此時由趙子龍和獅子所領的前部大軍已衝殺至成都城外,楊懷和高沛二人早就被殺得落慌而逃,敗退的蜀軍只是不停的往後撤退。趙子龍奮勇殺至城外,此時城門忽然打開,趙子龍以為蜀軍要退入城內,正欲殺入,卻見城中有大軍殺出,趙子龍和獅子吃了一驚,還來不及反應,城頭之上已經萬箭齊發,大批蜀軍殺出城外,掃街軍被這突如其來的軍隊衝得陣腳大亂,一時竟被殺得往後敗退。

獅子見蜀軍勢不可擋,便急命大軍撤退,趙子龍卻道:「頭領的軍隊就快趕到,豈能後退!」便不聽獅子之言硬要衝殺入陣,但城頭上箭越放越急,趙子龍領軍殺至城邊,久久未能殺入,正欲後退,此時不知那裡有數十支箭就朝住他射來,子龍閃避不及,右臂連中兩箭。原來城頭之上的法正見到趙子龍一人在陣中衝殺,料想是掃軍大將,便下令弓箭手就向著他放箭。張任見子龍中箭,便拍馬直追著子龍追殺,趙子龍急策馬後退,獅子見子龍中箭,正想去救,但卻被霍峻的兵馬擋著。獅子見無法突圍,只好先護著大軍後退,蜀軍見一向強大的掃軍被殺得毫無招架之力,登時士氣大振,法正於城頭見機不可失,急下令城內守軍殺出,一時蜀軍吶喊之聲傳遍千里,前所未見,掃街軍被殺得大敗而逃。

 

        武藏的大軍行至半路,聽得前方撕殺之聲,正欲命人上前探個究竟,這時有逃來的掃軍慌報蜀軍援軍已到,並把獅子和子龍的軍隊殺得大敗,歡呼吶喊之聲皆為蜀軍。武藏大吃一驚道:「怎麼沒收到任何消息會有援軍?」楊威利道:「頭領,現在我軍前部大敗,蜀軍士氣正盛,強行進攻必遭敗績,如今先派人到前方接應前部,救出子龍和獅將軍要緊,通知後軍暫時後退,堅守後寨。」武藏遂下令道:「李亮和許佐先領軍去救,我在此接應你們,其餘人等全部往後撤退!」各人領命後,楊威利道:「徐將軍立即帶領兵馬伏於草叢之中,一會兒蜀軍到來,立即擊鼓吶喊,只可放箭,記著不要殺出。」徐耀領命而去,而楊威利亦領著後軍往後撤退。

 

趙子龍這時帶著箭傷,且戰且退,跑到半路,正遇見李亮和許佐的大軍,李亮見子龍受傷,急命人上前去救。張任的兵馬亦已趕到,李亮急命人帶走子龍,然後領軍去救獅子,許佐則拍馬而上擋著張任,張任喝道:「掃賊犯我蜀境,還不下馬受綁!」許佐冷冷道:「無道之主,人人誅之。」張任大怒,策馬當先就戰許佐,眾蜀軍亦一擁而上,兩人戰得數回合,許佐和掃街軍已被張任和蜀兵圍得水洩不通。

這時李亮望得遠處的獅子亦已殺出重圍,急忙帶兵上前,獅子問道:「你有沒有遇上子龍?」李亮道:「我在半路中救了他,現在我們趕快回去會合許佐吧,他一人只領少數軍隊獨戰張任和蜀兵,我怕他抵擋不住。」二人於是策馬趕回。

趕到半路,正見許佐和張任惡鬥,但見許佐座下之馬已中數箭,士兵死傷大半。兩人急忙拍馬上前,張任遂一人和蜀兵同時血戰三將。此時前後兩方塵頭大起,原來霍峻的蜀軍和武藏的掃街軍分別帶兵來到,兩軍就在小路中混戰,掃街軍兵少,武藏於是當先上前拔出雙刀喝道:「掃街頭領宮本武藏在此!不怕死的給我過來!」張任一聽便喝道:「奉主公之命,誰能活捉到此人!賞金萬兩!」眾蜀軍遂一擁而上去捉武藏,武藏就揮動手中雙刀在陣中左右衝殺,那雙刀鋒利無比,所到之處衣甲平過,蜀兵雖然要捉,但竟無人能接近其馬,所到之處盡只見血花四濺,殺得武藏身穿的紫色素服盡是蜀軍血漬。其餘三將見蜀兵只顧追趕武藏,便護著殘兵後撤。

武藏衝殺一會,見三將成功後退,便殺出血路往南而奔,張任見武藏竟能單騎殺出重圍,心中大怒,已顧不得是否要活捉,急命弓手放箭,但武藏座下馬快,人已遠去。張任急領兵追趕,行至半路,已不見掃街軍和武藏蹤影,張任見四週叢林密佈,心中起疑,急命大軍暫停前進,聽得前方草叢有異動之聲,兩旁草叢忽然鼓聲震天,張任驚道:「可惡!竟然中了掃賊埋伏!」草叢中不知有多少軍隊,四下弓箭就住蜀軍射去,張任不敢殺入,遂下命蜀軍撤退,返回成都。

 

眾掃街武將返回大寨,點算前部兵馬,幾近全軍覆沒,武藏嘆道:「我掃街自起兵以來,從未有此大敗。」楊威利道:「勝敗乃兵家常試,何況今次面對的是最精稅的蜀軍,能全身而退,亦算萬幸。」武藏又問起眾人傷勢,楊威利道:「子龍手上箭傷不算嚴重,休養數十日應可痊癒,許佐和獅子亦只是受了點輕傷。」

武藏道:「想不到張任會突然趕到。」楊威利道:「張任是私自領兵回防到成都的,劉璋等人亦不知道,收到消息,嚴顏等人所率的一萬軍隊亦正趕往成都。」武藏憂心道:「如此一來,要攻陷成都,豈不是難上加難?」楊威利笑道:「我原本還怕張任他不能回防,如今他私自帶兵回防,正合我意。」武藏問道:「軍師難道已有攻破成都之法?」

楊威利道:「要破成都,以我軍現在的兵力,只能智取,不能力敵。我計劃先除去張任和嚴顏,如此一來,要取成都易如反掌。」武藏又問道:「除去他們二人?有這麼容易嗎?」楊威利笑道:「現在我已有計劃除去二人,我軍正好趁此機會暫時休養生息,剛才我已命人帶信到建寧,命櫻將軍等人調部份兵馬過來補充兵力。」武藏亦有意先整頓敗軍,遂聽楊威利之議,下令各軍堅守寨營,準備和蜀軍作長期戰。

 

話分兩頭,自介之推統一淮南後,聲勢日盛,大造戰船,訓練水軍。孫策死後,孫權承其位。介之推遂決定命女鳳仙和啤守壽春,親自率領大軍攻吳,和孫權軍對恃於濡須口。

 

「寨主,我們在這裡和孫權這樣隔江對恃對了個多月了,到底甚麼時候才可以進攻?我雷氣王等到快發瘋了!」等了一個多月的雷氣王,不禁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介之推笑道:「雷弟何必那麼焦急,老實說啊,你現在坐船還會不會暈?」

雷氣王被介之推這麼一問,不禁打了個突,只好強笑道:「比…比拖雷還好…」

介之推望一望拖雷,拖雷冷冷道:「別拿我來比,你們漢人有句話,南人乘船北人騎馬,我不習慣有何出奇…」

介之推眉頭一皺道:「你們真是的,坐船還會暈怎樣和吳軍打水戰,未過到對岸都暈了,還打甚麼?」

參謀笑道:「也怪不得他們,我們介山長期立寨於山上,水戰始終不是我們的專長。」

介之推點一點頭,接著問道:「風伯這幾天都不見了,有誰知道他跑到那裡去?」

「風伯嘛…」雷氣王道:「他好像暈得很厲害,說要上岸散散心,不過寨主不用擔心,有阿橙陪著他,今早好像還見到他們倆又再練劍。」

「嗯…」介之推納悶的望著桌上由武襄畫給他的濡須口地圖,以現在介山水軍的力量,面對東吳精銳的水軍,是否真的能戰勝…

「寨主!」介之推抬頭一看,見是武襄,只聽他道:「寨主召我來是否有甚麼要事?」

介之推問道:「這個多月來的訓練進度如何?」

武襄道:「比我預期中好得多…」

介之推這時鄭重的問道:「武,告訴我,以我軍現在的實力,要破對岸的東吳水軍,有沒有勝利的把握?」

武襄搖一搖頭道:「沒有。」

眾人一聽都呆了一呆,武襄續道:「東吳水軍自孫策時已訓練有素,以我軍這些只訓練了個多月的所謂水軍,正面交戰要取勝根本就不可能,而且他們的戰船比我軍大一倍有多,別說正面交戰,我軍的戰船碰一碰也會沉。」

介之推看著武襄,再看一看參謀,不禁嘆氣道:「那豈不是必敗?」

參謀終於開口道:「這也未必,正是因為吳軍太過強大,我們才有取勝的機會。」

雷氣王疑惑道:「參謀,你這樣說不是自相矛盾嗎?為甚麼敵人這麼強大我們才會有勝的機會?」

介之推問道:「難道參謀已有破敵之策?」

參謀道:「吳軍雖強,但這次統率者是卻是孫權,所以我軍有取勝之機。」

雷氣王問道:「孫權可不是庸才一個,終究是孫策之弟,亦是將才,參謀為何說孫權領兵我軍才會有戰勝之機?」

參謀道:「若是平時的孫權,此仗可謂難以戰勝,但如今的卻是初掌東吳,急欲建功的孫權,形勢就大不相同了。」

介之推急問道:「願聞其詳。」

參謀道:「從武將軍口中所述,首先孫權威信不及其兄,在未掌孫策之位時只統率東吳陸軍,以黃蓋和韓當為首的水軍將領,對於孫權調走他們頗有微言,導致水師軍心不穩。二是統兵之才不及周瑜,卻獨攬軍中大權於一身,實是不能而自能。三是孫權過於輕敵,吳軍精銳戰船佈滿濡須口,所以孫權對於我軍的中型戰艦根本不放在眼內。而且周瑜以及吳軍最精銳的水師依然集中在鄱陽湖,無疑減低了吳軍的戰鬥力。另外孫權實戰經驗不足,雖曾隨孫策征戰,卻沒有真正帶領大規模水軍的作戰經驗,以上任何一點都足以令吳軍陷入戰敗之境。」

介之推聽過參謀的分柝,登時放心下來,便笑道:「哈,參謀所言甚是!嗯,但我們在這裡已對持了三個多月了,長期對恃終非良策。」

參謀道:「現在武襄的潛水隊和弓箭手已訓練得差不多,現在就只等那些特製的小船完成,就可以出兵了」

介之推一聽,心知參謀已有破敵之策。拖雷這時問道:「參謀,一直都不明為甚麼要做那些只能乘四、五個人的小船,既不能運兵又不能作戰,難道用來作逃生之用?」

參謀笑道:「當然不是,要突破吳國強大的水軍戰船,正面衝突跟本就不可能,雖然吳軍兵力保守估計約有一萬五千多人,但精稅水師仍在柴桑和鄱陽湖。武將軍現在訓練出來的都是精稅水軍,兵貴精而不貴多,所以我才認為我軍有把握擊敗吳軍。而這七十多隻小船,是當年我和武襄共同設計的,外層堅固而不易著火,內層卻是剛好相反,這些小船數日內就會完成,到時就是兩軍決戰之時了。」

介之推笑道:「難道參謀打算用火攻?」

參謀笑而不語,武襄道:「除了火攻,別無選擇,現在要擔憂的,是希望這些小船,到時真的能發揮作用,不然不能靠近吳軍水寨,亦是徒勞無功…」

介之推心中擔心的,倒是能否在周瑜未趕到之前,及時出兵。

 

就在這時,在對岸的吳軍營寨,孫權亦正準備對介山軍隊發動攻擊。

「子布,你看看這信,公瑾真是太多慮了,我正打算這幾天就出兵把介獨那些爛船趕出長江。」孫權把手中周瑜寫給他的信件交給張昭,張昭看了一看道:「公謹擔心將軍是可以理解的,將軍若要出兵,可先問問子敬的意見。」

孫權笑道:「對付那些爛船不用這麼緊張,要不是我用了這三個月時間熟習軍中事宜,我早就出兵了,何需等到今日?」

張昭擔憂道:「將軍還是先問一問子敬或公謹的意見吧,黃蓋和韓當等大將如今尚在柴桑未歸,而且我們的精稅水師數天後就會到達,何況現在軍中大將著實不多,實不宜出戰。」

孫權開始感到不耐煩,他心裡正盤算著的,正是要在韓當和黃蓋的水軍未到之前擊敗介軍,擊敗介山的水軍,正是他用來樹立軍威,奠定威信的大好機會,但面對張昭這個托孤之臣,又不好當面反駁,只好答道:「行軍打仗最重要的是把握機會,何況徐盛、程普和周泰等人皆在,我堂堂東吳竟然要怕小小的一個介山,豈不是要失威於天下!子布勿言,我意已決,數日內就會出兵。」張昭又欲再勸,孫權卻以巡視軍營為由,大步昂首而去了。

當夜張昭急命人送信給周瑜,訴說孫權出兵之事。又命人立即通知黃蓋和韓當,要他們加快進軍,希望可以阻止這位年少氣盛的孫權…

一場介山和吳軍的血戰,正在醞釀…

 

 

第十回

兩日之後,武襄入見介之推,通報小船已全部完成。就在當夜,參謀召集諸將於濡須口岸。介之推問道:「參謀打算黑夜進兵偷襲吳軍?」

參謀道:「沒錯。此戰若勝,可以重創吳軍,若敗,則是我介山之敗,寨主可願意冒此大險?」

介之推笑道:「參謀既有破敵之計,我身為寨主豈會退縮?」

參謀聽得介之推的話,便下令道:「寨主既肯冒險,諸將聽令!武襄負責領這七十多小船,於日出之前靠近吳軍水寨,照著我們之前商議的計劃進行。雷氣王和廣未猴子領前軍駛近大寨,如見吳船火起,立即領弓手向吳船放火箭。風亮、夏侯橙和陳邁進由吳軍東邊營寨登岸進攻吳軍。香江少帥、李鳳寧和拖雷攻西寨。而我和寨主就會接應雷氣王的部隊,正面進軍,一舉登岸攻城!馮艾力負責保護大寨,如吳軍來襲,立即放狼煙,我自會派人領兵回救。」眾人齊聲領命後,紛紛披甲上馬,受命而去。

當夜,武襄便領著七十多艘小船駛向吳寨,為免吳軍發覺,下令不得點火,憑著僅有的星光摸黑前進。及至天明時份,長江起霧,武襄亦望見遠處的吳軍水寨,但見燈火通明,近百艘大小戰船排在對岸,東西兩寨連綿數百里。武襄心想:「吳軍的造船工地在濡須口。看來吳軍的精銳水師雖然不在此處,但精銳的戰船卻全在這裡了。」等到接近天明,武襄見時候已到,立即下令擊鼓,遂船水軍聽得鼓聲,所有船艦便立刻揚帆,駛近吳寨。

這時對面吳寨的守軍聽得鼓聲,又望見大批戰船靠近,立即通報孫權,孫權亦被這突如奇來的鼓聲嚇得從睡夢中驚醒,便急召徐盛和周泰,命令道:「介賊乘大霧突襲,必定有埋伏,全軍不可輕出,你兩人各領弓箭手發射火箭,把那些爛船都給我燒掉!」二人領命後,急帶領三千弓箭手登上船頭,就往江中發射火箭。不久,周泰亦從東寨帶領五千弓手趕到江邊,大江上立時箭如雨下,但介山船隊雖然中箭,卻不引起大火,由於船細,速度快,只見船隊逐漸迫近。吳軍急通報孫權。孫權大驚,下令全軍一面放箭,一面命戰船出擊,意圖撞毀介山船隊。

武襄見吳軍戰船非但沒有駛開,反而出迎,心中大喜。吳軍戰船受命快速駛向介軍,船上火箭亦越發越急,兩軍亦越來越近,武襄見吳船靠近,下令改變鼓聲,各船收到信號,船上水軍立即點起船艙內的稻草,介山戰船遂忽然之間一同燃起大火,眾水軍亦一同跳入江中。一時之間,大江之上被大火照得火光通紅,霎時濃霧沖天,再加上吳軍火矢,更加加大火勢,眾船乘著風勢如箭般直衝吳軍戰艦。徐盛等人見介山船隻突起大火,已經心知不妙,見火船如箭飛來,更是大吃一驚,立即命吳軍停放火矢,急命船隻往後而退,但吳軍船大,還未轉向,七十多艘火船分別已經衝至吳軍船艦,大江上不停傳來「砰!砰!」的爆炸聲,吳船紛紛起火,大江之上,不分敵我盡是火船,整個江面有如火海,未幾吳船盡皆沉沒,船上吳軍紛紛墮江,徐盛和周泰二人亦跳江而逃。

吳寨內的孫權,聽得寨外傳來爆炸之聲,急忙出營一看,只見大江之上火光衝天,吳軍東寨船隻盡皆陷入火海,孫權嚇得目定口呆,程普策馬飛奔入寨報道:「將軍!介山戰船自焚後全部撞向我軍船艦,東寨七十八艘巨艦全皆起火!現在只剩下西寨小型戰船…」孫權拍檯大怒道:「可惡的介賊!程普你立即命西寨戰船分別駛至濡須口東西岸的邊緣埋伏!介山軍隊一定從那裡登岸!」程著領命而去後,孫權立即彼掛上馬,率領所有軍隊撤到西寨。
對岸的介之推這時亦於船上,聽得遠處隱約傳來巨響,正欲出船察看,夏侯橙忽然破門而入,兩人撞個正著,夏侯橙一見寨主便大喜道:「寨主!吳船火起了!」介之推一聽大喜道:「好!全軍立即火速前進!」各戰船遂立即揚帆,兵分兩路直衝向吳寨。

在西岸埋伏的吳軍,孫權登上船頭,遠遠望見介山的船隊靠近,孫權大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哈哈哈…」笑聲未絕,船隻忽然「砰」的一聲,左右搖動,有如地震,未幾向左傾斜,孫權腳下一滑,眼看就要跌進江中,程普急忙一手扶著孫權,孫權還未站穩的驚道:「發…發生甚麼事?」

此時有士兵飛報道:「不好了,船底…船底不知怎…穿了數個大洞…」

「甚麼?」孫權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人馬嘶叫之聲,孫權往西一看,只見兩艘戰船已往下沉,艦上吳軍走避不及,紛紛隨船沉於大江,其餘各船亦徐徐下沉,程普急道:「將軍快回岸上,不然會有危險!」孫權恨道:「可惡,介軍有擅於水戰之人…」程普遂護著孫權,狼狽的逃至岸上。孫權策馬往南而逃,程普則領兵阻擋介軍登岸。

介山船隊這時已經靠近,少帥見吳船紛紛下沉,遂道:「奇怪,怎麼吳船全都沉了?」李鳳寧笑道:「別管他,登岸攻城要緊。」船隻靠岸,正遇程普部隊,雙方在岸邊廝殺,李鳳寧見拖雷站在船邊,久久不能登岸,便上前問道:「拖雷你怎麼啦,面無血色似的…」

拖雷吞吐道:「沒…沒甚麼…你快去幫少帥…我隨後就…到…」「到」字還未說完,拖雷忽然跑到船邊,嘔吐大作,李鳳寧笑道:「拖雷你真是的,北人騎馬真是說得一點也沒錯…」正欲上前扶起拖雷,方行到身邊,鳳寧忽然慘叫一聲,倒在拖雷身上。拖雷大驚,見到鳳寧背上插著一箭,拖雷向遠處一看,見程普手拿弓箭,咬牙切齒,似為射不中拖雷而氣憤,拖雷大怒喝道:「無恥小賊!竟敢暗箭傷人!」但亦顧不得上前追殺,急忙抱起鳳寧,命令軍士駛回大寨,鳳寧這時喘氣道:「拖雷…不…不用陪我…攻城要緊…」拖雷冷冷道:「誰說要陪你,我只是…只是要把你抱回艙中,然後上岸殺敵,免…免得礙手礙腳,要人掛心…」鳳寧淺笑道:「你也會掛心的嗎?」拖雷沒有答話,只是把鳳寧放在船艙,再命軍士駛回本寨,自己就提刀上岸,追上少帥,一路殺向秣陵。


在秣陵城內,張昭擔心孫權進攻介山,整夜不眠。及至天明,納悶的登上城樓,卻望見遠處江邊烽煙四起,心下大驚,正欲命人去探個究竟。守衛報周泰有急事入見,張昭心知不妙,正欲召見,滿身濕透的周泰已衝進來報道:「子布大人,吳軍敗了!介山的船隊用計燒了我軍戰船…而且…」話未說完,張昭急道:「現在不是報告的時候,你先領城中兵馬去迎接主公,我會在城中接應你們,快去!」周泰亦知請況危急,急忙領命而去,張昭又命放下城門吊橋,以接應孫權和敗退的吳軍。

此時在東寨,火光處處,孫權派出埋伏的船隊亦被鑿沉,介之推等人亦順利登岸,見吳軍爭相敗走,介之推立即下令道:「吳軍敗退,必返秣陵,雷弟先和我領急行軍進攻,夏侯橙等人隨後趕上!」說畢便策馬和雷氣王先率領六百騎兵,快馬殺向秣陵。介軍沿路衝殺吳軍敗兵,沿路吳軍或死或降,死傷無數。

心急如焚的張昭在城樓之上,遙望遠處,就只昐孫權平安歸來,不久望見一大隊輕騎衝殺過來,張昭用手一指問道:「是不是主公歸來?」左右近待往北方一看,望見大隊兵馬來勢兇兇的向秣陵衝來,嚇然望見旗上寫著一個「介」字,急道:「不是主公,是介山軍隊攻過來了!」

甚麼?」張昭大吃一驚,顧不得大部份軍隊尚未撤入,已急令拉上吊橋。又命弓箭手登上城樓,準備迎戰。

而在城外的介山兵馬,一路衝殺,眼看快要乘亂攻入秣陵,卻望見吊橋開始拉上,介之推急勒馬一停,回頭大喝道:「眾將士!隨我殺入城中!」接著拉緊馬韁,拍馬大喝一聲,冒著箭雨直衝向吊橋之處,雷氣王見介之推衝向吊橋,亦急忙拍馬追上,只見介之推和雷氣王二人飛也似的衝向城門,守城吳軍急忙奮力拉起吊橋,介之推卻已策馬趕到,馬匹乘著衝力,一躍而上,只見介之推單騎於空中飛奔而入,一舉衝向拉橋之兵士,介之推舉刀一砍,那吳軍慘叫一聲,人頭和吊橋亦隨著慘叫聲應聲而下,雷氣王當先殺入,城內吳軍見介軍攻入城內,軍心大亂,未幾夏侯橙、陳邁進等人亦已殺到,介軍一湧入城,吳軍爭相逃命,城內陷入一片混亂。

張昭在左右護送下,領著殘兵由南門乘船往盧江而去,船至半路,有人入報大批戰船靠近,張昭行出船頭一看,大喜道:「原來是黃蓋和韓當的援軍來了。」兩軍便會合一處。張昭上到戰船,卻見孫權竟在船上,立即上前跪拜道:「老臣不能守住秣陵…實在…」孫權立即上前扶起張昭道:「子布請起,介賊用計焚我戰船,城中兵馬不多,子布能全身而退,亦是萬幸。哼!今日之仇,來日再報。」

孫權又對黃蓋道:「我先領軍隊去會合公瑾的船隊,老將軍在此等侯程普歸來,若子時尚未等到,就先行撤退。」遂留下黃蓋部份船隊,然後領大軍往盧江而去。

這時秣陵城內,介山兵馬已控制城內各處,未幾,拖雷、少帥和武襄的兵馬亦已趕到,眾人於北門城外會合兵馬,拖雷見到介之推,便下馬上前報道:「寨主,程普的兵馬已逃向南方,鳳寧受了箭傷,但並無大礙,已送回營寨。」
武襄亦道:「吳軍船艦盡毀,東西兩寨亦無一幸免。」

「哈…」介之推道:「可恨未能捉得孫權,不過今次能重創吳軍,眾將居功不少,今晚我們就在秣陵城不醉無歸!」

當夜,眾人在秣陵設宴,介之推舉杯大喜道:「各位,今晚大家不醉無歸!」

參謀憂道:「寨主,吳軍這次雖敗,但周瑜必定會親自領兵來攻,寨主不可大意。」

介之推笑道:「參謀別掃大家的興致吧,吳軍之事,明日再議。」

陳邁進亦笑道:「我還怕他們不夠膽來!來多少人殺多少人,哈哈…」

「哥!」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介之推一聽,眉頭一皺道:「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眾人望向門外,只見介之悅已跑進大聽,介之推問道:「妹,你甚麼跑到這裡來?」

介之悅道:「我嘛,跑到軍營找你,馮將軍說你已經去了秣陵,我就到這裡來找你囉,還有包妹也來了呢…」

「包妹?」武襄問道:「你是說阿包嗎?」

「是呀。」介之悅笑道:「不過她留在軍營幫寧姐醫箭傷,軍中都是男的,所以包妹便留在那裡照顧她…」

介之推問道:「那你怎麼跑到這裡來?是不是…」

「不是。」介之悅答道

「你又知我問甚麼?」

介之悅笑道:「哥你對著我還會問甚麼?嫂嫂沒有事,我這次來是因為…對啦,我的黑貓走失了,所以找到這裡來…我得先去找找,一會兒再來找哥你聊天…」

介之推又欲再問,介之悅已一溜煙的走了,眾人面面相覷,但亦心知介之悅行事古怪,亦不再問。眾人當晚宴至半夜,才各自回營。

介之推喝得大醉,守門侍衛一見介之推,便上前扶著介之推返回房內,介之推一返到房間,便在床上呼呼大睡。

白光一閃,侍衛慢慢拔出短刀,走近熟睡的介之推,行到床邊,對準介之推的胸口,奮力一插…

 

 

第十一回

        白光一閃,侍衛慢慢拔出短刀,走近熟睡的介之推,及至床邊,侍衛對準介之推的胸口,奮力一插,短刀快到心口之際…

        「哥!你好可愛的妹妹來找你啦!」

        侍衛一聽,嚇得立即收起短刀,「砰!」的一聲,介之悅一腳踢開大門,走到床邊,見有侍衛站在一旁,便問道:「我哥又喝醉了嗎?」待衛只是點頭,介之悅道:「又喝醉了,要是給嫂嫂知道,她定罵死你呢!」介之悅替介之推蓋上被舖,侍衛正欲趁機逃走。介之悅飛快的追上前去,一手拍在侍衛背上,那待衛「嗯」了一聲,介之悅喊道:「別走!我有東西要告訴你…」

        待衛背著介之悅,右手的短刀正慢慢的拔出來,只聽介之悅問道:「今晚我留在這裡照顧哥哥,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侍衛低聲的應了一聲,飛快地出門去了,介之悅這時感到手中濕濕的,低頭一看,嚇然看見手上盡是血水,嚇得大叫道:「哇!血呀!」急忙追出門外,但已不見待衛蹤影,介之悅返回房中,心中想道:「難道是她……」

 

        次日,介之推召集眾將,馮艾力首先道:「寨主,昨晚我已把所有軍糧運到秣陵。」

        介之推道:「鳳寧身上的傷沒甚麼大礙吧?」

        「沒甚麼大礙,但要多休息 昨晚她和阿包姑娘二人亦安全到了秣陵,現在應該在行館養傷。」馮艾力續道:「還有,在回程時得到消息,曹操在官渡大敗袁紹,聽說袁紹已領殘兵逃回北方去了。」

        「唉!」參謀嘆道:「袁紹一敗,北方再無勢力可與之對抗,看來曹操南征之日不遠了。」

        介之推笑道:「哈…曹操要南征,首先第一步就是要拿回宛城,宛城自被灘頭佔領後,此城堅固程度真是可比長安,曹操多次派兵進攻都無功而返,那個徐元直可真不能少看,不過這也好,看來我們又多了時間準備了。」

        「寨主…」陳邁進道:「今早探馬來報,吳軍主力部隊還在瀘江,周瑜只調派了少量柴桑的兵馬向廬江附近進發,看來是要會合孫權的部隊。」

        介之推沈吟道:「嗯,只派少量軍隊嗎?看來劉表的軍隊沒有失約…參謀派出去的使者也該回來了…」

        參謀道:「今早就回來了,只是寨主宿醉未醒,所以…」

        介之推笑道:「哈哈…是嗎?快叫他進來吧。」

        這時堂下一名白面書生上前拜道:「屬下陸白言,不辱使命回來了。」

        介之推上前扶起陸白言笑道:「你就是白言嗎?今次出使結果如何?」

        「回寨主…」陸白言道:「劉表已經答應了和寨主結盟事,並且短期內在江夏和江陵兩地共同出兵牽制孫權。」

        「好!」介之推大喜道:「有劉表的軍隊牽制著,孫權就不敢貿然出兵來攻,正好乘此時間重修秣陵城。」

        陸白言續道:「不過劉表大人希望能和介山軍隊一同進攻,他們說只要介山軍隊進攻廬江獲勝後,他們就會出兵進攻柴桑,和寨主共同會師。」

        介之推道:「哈…好一個劉表,想要我軍先打頭陣,不過他們不出兵也不要緊,只要牽制著周瑜就可以了。」又對陸白言道:「由今天開始你就負責留守秣陵吧。」陸白言大喜拜謝。介之推遂著手重建秣陵城,訓練水軍。

 

 

        這時北方的曹操自在官渡大敗袁紹後,於倉亭之戰再敗袁軍,士氣大震,並重賞三軍,又得知袁紹重病,只有袁尚、審配緊守城池,而袁譚,袁熙和高幹等人死守本州。眾將提議出兵進攻,曹操卻道:「審配非等閒之人,而且如今正值秋收,可先待秋收以後,糧草充足之際,再行出兵,屆時才一鼓作氣滅了袁家,方為上策。」正議之間,許昌傳來急報,說洛陽太守韓福奉命征討灘頭,於攻城時被亂箭射殺,大軍全軍覆沒,曹操大驚,程昱道:「灘頭佔領宛城,於許昌來說實在是一大威脅。」

        曹操亦道:「早前和袁紹相峙於官渡,無法分兵及時征討,如今正是出兵良機。」遂命夏侯惇、張郃、和李典等人分領大軍,領兵六萬,殺向宛城。

 

卻說袁紹慘敗的消息傳至灘頭,徐元直急召眾人商議對策,張子房道:「袁紹之敗,乃意料中事,不能用人,空有兵馬,又有何用?」徐元直道:「本想派使者聯合袁紹,讓袁紹拖著曹軍,我軍急襲許昌迎接漢帝,但想不到袁紹這麼快就…」

        赤練鷹道:「頭領,曹軍萬一平定河北,很快就會來進攻宛城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先發制人,現在就出兵進攻許昌?」

        「不可…」張子房道:「袁紹已敗,機會已失,出兵進攻許昌只是浪費兵力…」

        這時傳來急報,夏侯惇等人領大軍向宛城殺來,徐元直道:「上次殺了韓福,曹操會來征討本是意料中事,但想不到這樣快…」眾人趕往城樓,城外曹軍已經嚴陣以待,七萬大軍列成三陣,問號先生道:「啊!是發石車和衝車…」張子房道:「曹軍多次被問號先生的弓箭車殺退,看來這次他們有備而來…」問號先生笑道:「他們也太少看我的弓箭車了…哈哈…」

        此時曹軍營中一將策馬到城外大喝道:「我夏侯惇奉漢朝丞相之命,討伐亂賊,早早開城投降,降者免死!」

        徐元直於城樓上答道:「曹操名為漢相,實為漢賊,你們早早投降我軍,將來救出漢帝,免你們一死!」夏侯惇大怒,拍馬回陣後,急令三軍鼓噪吶喊而進,李典道:「我軍才剛到宛地,如此急於攻城,會不會…」夏侯惇道:「哼,灘頭賊軍以為有弓箭車我們就無法破城嗎?我臨行前特別要求劉曄替我造多部發石車攻城,而且這次又有衝車,還怕甚麼弓箭?兵貴神速,現在不進攻,更待何時?」

 

        此時只見曹軍推出發石車,夏侯惇一聲令下,數十顆炮石飛往宛城城頭,炮石往城上亂打,只聽得「砰!砰!」的巨響,中石之處石碎四濺,城樓上弓箭手一時躲避不及,死傷無數。城下衝車衝到城邊,護著軍隊攻向城門。宛城內百姓,皆知曹軍在徐州屠殺百姓,恐曹軍破城之日,無人得以幸存,城內男丁遂紛紛自願上城助戰,一時城外城內喊聲震天。

 

        問號先生這時急命人將弓箭車,由能連發數十箭的弓弩,改裝成一把只能發射一顆石頭的丫型弓弩,一時弓箭車變成一部大型的丫叉,問號先生下令推向城頭,在發射之處放上石頭,然後把旗一揮,二十多部弓箭車就往曹營射出飛石。此時,夏侯惇於陣中,忽見二十多顆石頭從城內飛來,大吃一驚,急拍馬回走,只聽得數聲巨響,發石車中了飛石,全部應聲盡毀。夏侯惇大怒,下令全軍進攻宛城,城內外殺得暗無天日,徐元直、高煒和赤練鷹等領著士兵於城頭上奮戰,張子房、左慈則在城內指揮。及至晚上,城外屍體已堆積如山,城牆城樓盡是血污,夏侯惇見久攻不下,遂下令收兵,明日再攻。

如此連攻二十多日,雙方傷亡慘重。一日,曹軍攻城盡退後,徐元直急召眾人相議破敵之策, 徐元直道:「想不到曹軍這次調動七萬多人,看來是要一舉纖滅我們。」

問號先生先道:「我軍弓箭差不多已經用完了,曹軍如果再攻數日,我怕…」

張子房道:「我軍現在傷亡頗眾,失去了弓箭的優勢,就等於失去了勝算…」

高煒道:「曹軍連日內加緊攻城,北門和西門的城牆我怕快守不住了…」

徐元直遙望駐於城外的曹軍營寨,沈吟道:「…就算命弓箭房加緊再造,亦供不應求…」

張子房於城樓上,低頭沈思破敵之策,望見月色昏暗,曹軍雖駐於城外不遠,但亦難以察覺曹軍虛實,張子房想了一想,忽道:「乘月色昏暗,就向他們借箭吧…」眾將大為不解,張子房笑道:「明晚自可從他們處借來弓箭,放心吧。」

張子房於是下令將士紮了二千多個草人,並讓草人穿上黑色衣服。次日晚上,密令士兵用繩子把草人吊到城下,曹軍遠處望見宛城之外有人影紛紛從城上放下,急忙入報夏侯惇,夏侯惇大笑道:「哈,灘頭賊也太看少我夏侯惇了,這樣的夜襲可以暪得過我嗎?」遂命李典和張郃二人分別領弓箭手,由東西兩寨乘犄角之勢向宛城放箭。無數箭矢就這樣射在草人身上,徐元直又在城樓之上下令擊鼓吶喊,李典和張郃以為敵軍殺到,急命士兵加緊放箭。

及至天明,張子房見草人身上插滿箭矢,便命把草人拉回城內,這時李典和張郃已望見城樓之上盡是插滿箭矢的草人,急命暫停放箭,徐元直於城樓上大喝道:「多謝你們的弓箭,我們一定會把這些箭矢還給你們的,放心吧!」李典和張郃大呼上當,急入報夏侯惇,夏侯惇出營一看,氣得大怒道:「灘頭賊!今天一定要殺盡你們!」一怒之下,急命曹軍立即進攻,李典勸道:「眾兵士整夜被灘頭這樣一鬧,是否應該留待午時再攻…好讓將士先行休息…」張郃亦勸道:「灘頭軍於城內以逸待勞,又剛得到了我們的箭矢…」夏侯惇此時心頭火起,那聽得進去,親自率軍猛攻,由早上殺至黃昏,整日進攻三次,皆被弓箭射退,夏侯惇遂下令收兵,準備明日再攻。

當夜,徐元直召集諸將道:「各位,曹軍攻了一天,現在是我們反攻的時侯了!」

半夜時份,高煒和五千將士身穿和昨天草人一樣的黑色衣服,從城樓上吊下,曹軍一見,急入報夏侯惇,夏侯惇一聽怒道:「那些灘頭賊將以為我還會上當嗎?不用理他們!敢胡亂放箭浪費箭矢者斬!」眾曹軍一聽命令,原本準備放箭者亦不敢放箭。城上的灘頭軍隊紛紛吊到城外,高煒此時帶上面具,領兵慢慢走向曹軍營寨,時機成熟,高煒下令眾將士,向曹軍營寨放出響箭,城樓之上的張子房聽到響箭信號,揮手一招,立時喊聲四起,高煒率兵衝入曹營內衝殺,曹軍夜中不知灘頭軍有多少兵馬,一時之間陣腳大亂。

此時城中的徐元直和赤練鷹見高煒偷襲成功,亦率一千輕騎於城內殺出接應高煒,夏侯惇得知自己又再中計,尚未披甲便殺出營外抵擋,李典和張郃亦率兵來救。徐元直見各寨軍隊都趕到中寨來救,又拿起響箭發出信號,張子房聽得第二聲響箭,便命左慈領三百輕騎於西門殺出,從小路繞到曹營糧寨放火,曹軍望見糧寨忽然起火,急忙去救,但火乘風勢,很快便燒到東營,曹營之內此時火光處處,有如天明,曹軍混亂之中自相擾亂,赤練鷹和徐元直的人馬,見不是身穿黑衣的,便上前衝殺,夏侯惇等人見營寨陷入火海,急命撤退,李典殺出血路,和張郃護著夏侯惇敗走,望洛陽而去。

赤練鷹見三將奪路逃走,欲上前追殺,徐元直急阻止道:「窮寇莫追!」灘頭軍兵少,赤練鷹遂不再追殺,營寨大火燒至次日黃昏,灘頭軍亦收兵回城。

 

殺退曹軍後,徐元直道:「今次我軍雖然戰勝曹軍,但亦傷亡頗眾…」

左慈道:「頭領,我軍孤守宛城,不是長久之策,我有一個提議,不知頭領是否願意考慮?」

徐元直道:「但說無妨…」

左慈道:「我聽聞上庸的關雲長,亦是抗曹義軍,上庸離我宛城亦不太遠,倒不如派出使者,結為盟友,一來可以結合反曹力量,二來亦不可作為外援,互相幫助。」

徐元直沈思一會道:「此提議亦不錯,不知先生以為如何?」

張子房道:「兩軍能結為盟友,亦是好事。」

徐元直道:「好吧,左慈就往上庸一徜吧。」左慈上前受命而去,張子房又命高煒隨行保護,以防路上遇上曹軍。

 

這時曹操營內,正商議出兵討袁紹之策,卻傳來夏侯惇大敗的消息,曹操道:「圍城兩個月亦不能攻克,看來我要親自征討才行。」

程昱道:「丞相宜先平定北方,免除後顧之憂。」

郭嘉卻道:「丞相,如今灘頭被圍攻兩個月,損失慘重,而且孤城一座,只要再派重兵圍城,數月內城內糧草不備,必能攻克,丞相豈能失此良機?」

曹操道:「秋收完畢,如今軍糧齊備,亦正是出兵良機,奉孝之言雖有道理,但灘頭孤掌難鳴,袁軍方是我軍之大患。」

程昱道:「但灘頭已成敗勢,若不進攻,恐失良機…」

郭嘉道:「上庸早前為關雲長所奪,此人以公義為名,開倉濟民,甚得蜀地民心,如今可乘此機會加籠絡,以朝廷之命要他討伐灘頭,許事成之後封為荊北郡守,如此一來,灘頭腹背受敵,破城指日可待。」

程昱道:「若關雲長拒絕,丞相亦可以抗旨之名命劉璋和張魯出兵討伐。」曹操聽後道:「就照奉孝的意思去辦吧!」於是命人送信前往上庸,另一面

下令全軍望北進發,進兵冀州。

 

卻說左慈到了上庸,呈上拜貼欲見關雲長,正遇著周狼,周狼拿到拜貼,看也不看,隨口問道:「你說你是那個甚麼…甚麼頭的使者?」

左慈答道:「灘頭。」

周狼道:「甚麼灘頭?聽也沒聽過,走吧!我們關雲長在蜀地出了名是義碧雲天、武功蓋世,那會見你這些無聊使者?」

高煒怒道:「甚麼無聊使者!你這個無禮之人!」正鬧之間,忽聽背後有人喝道:「周狼!休得胡言亂語!」

眾人望見一將策馬而來,周狼一見便上前拜道:「這就是我們義碧雲天、武功蓋世、人中之龍…」

「好了,周狼你這話我聽了很多次了,別在說了,聽得我渾身都不自在」說話的那名武將策馬而上,見到左慈和高煒便下馬道:「在下關雲長,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左慈和高煒見關雲長形態威武,說話透出一股威嚴之氣,和那周狼簡直就是截然不同,左慈上前拜道:「在下左慈,這位是高煒,奉了我們頭領徐元直之命,希望可以和關雲長商議結為友盟,共抗曹賊。」

關雲長道:「結盟之事,可以從詳計議,兩位遠道而來,今晚就先在上庸休息,明早我們再行商議吧。」當晚遂安排左慈和高煒住在上庸行館。

 

當晚關雲長召集眾將,問道:「和灘頭結盟,諸位意見如何?」

周狼第一個搶先說道:「那個甚麼爛頭,一定是想佔我們便宜才來找我們結盟,頭領你千萬不要上當!」

紅番道:「灘頭早前被曹軍圍攻兩個多月,後以奇襲擊退曹軍,可見他們反曹之志,我們公義雖然沒有明言是反曹復漢,但曹操把弄朝政,意圖代漢之心昭然若揭,若結為聯盟共同抗曹,亦是好事。」

五代道:「宛城和上庸相距不遠,灘頭敗亡,曹軍壓力自然會直接威脅我軍,為免腹背受敵,結盟亦並無不妥,不過還是要了解灘頭他們到底意欲為何,再作決定。」

關雲長低頭沈思,便道:「眾位意見我都知道了,明日就先見一見他們吧。」

 

 

第十二回

次日,關雲長召見左慈和高長恭於大廳,二人一進大廳,卻見大廳之上一人身穿朝廷官服,關雲長正細閱手中信件,那名使者道:「丞相之意,我想大人已經知得一清二楚,如今正是公義聯盟為朝廷效力的大好機會…」


「對呀,頭領大人你真的要想清楚…」周狼插口道:「那個甚麼爛頭,以頭領你的神勇,要滅他易如反掌,到時頭領就任荊北郡守,榮華富貴就享之不盡啦…」


高長恭低聲道:「看來曹賊要利用公義軍打擊我們…」


左慈道:「嗯…要是公義和曹操聯盟,我灘頭就危在旦夕…」


關雲長看完書信,見左慈和高長恭站在門外,便道:「兩位原來到了,快進來吧。」


二人走進大廳,周狼一見便道:「我公義已經決定和曹丞相結為友好之盟,你們旦夕將亡,但你們兩位如果現在趁此機會,投靠我公義聯盟,棄暗投明,將來一定名流青史,流芳百世…」


左慈嘆道:「公義已經決定和曹操結盟嗎?唉,高將軍,我看我們還是回去了,公義軍早晚必亡…」


周狼怒道:「你胡說八道甚麼?我公義軍在關大聖人的英明領導之下,如黑夜中的月亮為迷路的人燃起亮光,日出時的太陽為大地的人帶來希望,我們關大聖人就有如天上的北斗星明耀奪目,早晚亡的是你們爛頭…」


「夠了!」關雲長叱道:「豈能對來使如此無禮!」


周狼被關雲長一喝,嚇得立即不敢出聲,左慈和高長恭二人正要離開,關雲長道:「左先生,你說我公義軍旦夕將亡,此話何解?」


使者道:「此乃灘頭使者妖言惑眾之言,大人何必相信?」


左慈不理那使者,上前問道:「敢問大人,為何起成立公義軍?」


關雲長憤道:「劉璋暴政殘害蜀民,導到民不聊生,餓死者比比皆是,永安難民無以為食,竟以人自相為食,上庸難民欲到荊州避荒,竟被屠殺,江州官吏為了節省城內糧草,竟然濫殺平民,此等暴政,如何能忍?外族亦欺我中原無人,早前匈奴和羌軍攻打武都,焚城掠地,萬里枯骨。如今內憂外患,男人大丈夫,自當報效國家,所以我憤然起兵反抗,欲於亂世之中,申張公義,為黎民百姓求福!即使將來戰死沙場,亦無愧於天地!」


左慈卻道:「大人報國為民之心,可昭日月,公義軍能於蜀地以孤軍和劉璋作戰而未嘗一敗,蜀民亦紛紛遷居上庸,可見蜀地民心亦歸向大人,此點人所共知,但如今大卻人欲與曹操結盟,可謂自招滅亡!」


使者怒道:「大膽!你胡說甚麼!」


關雲長問道:「此話何解?」


左慈道:「曹操為報父仇,徐州濫殺平民。此和劉璋有分別?許田圍獵,妄受天子之禮,國舅董承奉詔討賊,卻反遭殺害,董妃懷有天子之種亦被殘殺,如此國賊竟妄稱丞相,今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代漢之心昭然若歇,天下臣民莫不希望出兵討伐,重興漢室,公義若和曹操結盟,民心之向如何,大人比在下更清楚吧。我灘頭就是為此而揭竿起義,雖然坐守孤城一座,然而卻上下一心,才能守至今時今日,將來公義以不仁之兵出兵伐我,恐怕…」


周狼大怒道:「你膽敢低毀曹丞相!小小爛頭不自量力起兵造反,還要我們公義軍和你一同造反!簡直就…」


「住嘴!」關雲長喝道:「左先生之言,正合我意,在下一早就想結交灘頭義仕,共抗曹賊暴政。剛才聽得先生之言,更令在下佩服,灘頭義軍為抗曹賊,困守孤城,為大義而戰,我軍如坐視不理,枉稱公義!」說畢,在使者面前把手中書信撕為碎片,並叱道:「回去告訴曹賊!我公義即使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不會和國賊為伍!」五代和紅番見關雲長怒叱曹使,心想:「還以為頭領要和曹操結盟,如今看來,我們沒有跟錯明主。」


周狼急道:「頭領你可真要想清楚,和曹丞相為敵…」


「想清楚甚麼?」關雲長對著周狼,指著使者怒道:「要不是看在他是使者身份,早就把他碎為萬段,五代!紅番!把這使者遂出上庸!」二人齊聲領命,那位使者早已嚇得一身冷汗,就這樣被五代和紅番拖出大廳。


左慈上前道:「剛才言語多有得罪,還望大人見諒。」


關雲長笑道:「左先生言重,回去告訴徐義仕,我公義軍隊,隨時願意出兵協助灘頭義軍抵抗曹操。」


左慈和高長恭聽得關雲長之言,知道結盟成功,二人大喜過望。關雲長和眾將當夜與二人舉行夜宴。次日,左慈和高長恭便回宛城向徐元直覆命。


卻說曹使回覆曹操,訴說關雲長毀書叱使之事,曹操大怒道:「關雲長欺人太甚!」


夏侯惇道:「如今丞相正好命劉璋和張魯出兵討伐!」


程昱道:「命劉璋出兵,似乎不太可能,成都如今正被掃街軍隊所圍,劉璋本無法出兵。」


郭嘉道:「丞相息怒,公義和灘頭困守孤城,尚不足懼。但劉璋如今被掃軍困於成都,成都一失,蜀地早晚便為掃軍所奪,掃軍一向以反曹復漢為號,蜀地萬一落入掃軍手中,屆時聯合上庸公義和荊北灘頭連為一線,方為我軍心腹之患。」


曹操道:「奉孝之意,是要先救援成都之急?」


郭嘉道:「成都遠在千里之外,遠水豈能救近火?但臣早前聽閒劉璋和張魯皆欲與對方結盟,以便集中兵力,分別對抗掃街軍和公義軍,丞相何不做個順水人情,以漢帝之意命兩家結盟?如此一來,兩家必定感恩於丞相,二來劉璋可以抗擊掃軍,三來又可命張魯討伐公義軍,此時公義軍要抵抗張魯,又豈能分兵相救?丞相屆時親自領兵征討,灘頭宛城,早晚可破。」


曹操聽後大笑道:「奉孝之計,可謂妙絕,我當即修書給劉璋和張魯。」正欲下筆,忽有人報荀攸於許昌有緊急信件,曹操一看,低頭無語,眾人見曹操面色沉重,夏侯惇急問:「丞相,許都發生甚麼事?」


曹操嘆道:「荀攸來信,說貂嬋病危…藥石無靈,欲於臨終前見一見靖瑜…向我請示…」


眾人頓時放心下來,但張遼一聽此消息欲是大吃一驚,正想上前請求曹操答允,郭嘉道:「那丞相打算如何?」


曹操道:「若給她們見面,豈不是給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成就大事者,不能有婦人之仁,就告訴貂嬋,她的兩個女兒早就死於戰場之上吧…」


張遼一聽,本來欲向貂嬋求情的說話,頓時不敢說出來,曹操續道:「這件事就由張遼去辦吧,文遠和貂嬋有故主之情,由他說出口貂嬋才會相信。」


張遼一聽,登時心生一計,便上前道:「末將領命,現在就趕回許都。」


曹操道:「嗯,順便去看看曹靖瑜有何反應,自從上次回來,就一直躲在丞相府中,你去看看她到底發生甚麼事,早去早回。」張遼領命後,遂連夜奔回許昌。


自上次曹靖瑜於張遼口中得知身世後,便終日閉門不出。張遼返回許昌後,當夜便立即趕到丞相府找曹靖瑜。


曹靖瑜見到張遼,只是冷冷道:「張將軍找我有甚麼事?」


張遼急道:「快換上這件士兵服,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曹靖瑜頭也不回道:「你走吧,我甚麼人也不想見…」


張遼見曹靖瑜對他不理不睬,只好道:「我帶你去見夫人…即是…貂嬋…夫人如今病重,你再不跟我去見就沒有機會了…」


曹靖瑜一聽,心頭一震,急回頭道:「我娘親不是死了嗎?你別胡說八道的騙我!」


張遼道:「我何時說過夫人死了?夫人自城破之後,被丞相軟禁於丞相府地下密室之中,終日鬱鬱寡歡,如今病危,太醫束手無策,只希望能見二小姐一面…」


張遼話未說完,曹靖瑜已經拿走衣服換上。張遼便吩咐曹靖瑜扮作其近身護衛。二人接著面見荀攸,荀攸便帶他們到密室。


走到房間門外,荀攸道:「這裡就是貂嬋的房間了,丞相吩咐在下,每次只可一人入內。」


張遼道:「那…那末將先行入內吧…」


荀攸嘆道:「為子女者欲見父母,此乃人之本性,將軍還是在門外守著吧…」


二人聽得荀攸之言,大吃一驚,荀攸道:「在下和將軍很久沒有詳談了,將軍要不要和在下把酒言歡?」


張遼一聽,已知荀攸有意讓曹靖瑜單獨入內面見貂嬋,便笑道:「好!」


曹靖瑜感激道:「此恩此德…無以為報…」


荀攸和張遼只是報以一笑,曹靖瑜此時推門入內,房間內擺設殘舊,堂上除了一桌﹐此外便無他物,此時忽聽一柔弱的聲音道:「是荀大人嗎?」


曹靖瑜回頭一看,只見床上睡著白衫女子,眉目如畫,雖帶病病容,但仍不感清麗脫俗之氣,不是貂嬋是誰?曹瑜靖一見,只感到似曾相識,貂嬋續道:「咳…荀大人…是…是不是曹丞相不允我見香香…其實…其實我也知道曹丞相不會答允的…不過就算香香和顰兒來了…我也見不著…只求可以聽一聽她們的聲音…也就心滿意足了…」


曹靖瑜這時已淚流滿面,貂嬋含淚道:「荀大人…這些年來多得你照顧…我這個沒用之人…本應隨奉先於九泉之下…但我天天朝思夜想…以淚洗面…也只是想見一見我兩個女兒最後一面…哭得眼睛也哭壞了…要不是荀大人可憐…天天命人照顧飲食…恐怕也撐不到今天…如今只希望荀大人能在我死後…葬於奉先墓旁…我也心滿意足了…」


曹靖瑜已忍不住放聲大哭,貂嬋一聽,認得聲音,立即撐著身子起床激動問道:「香香…是不是香香…」曹靖瑜走到床邊扶著貂嬋嗚咽道:「我是香香…娘…香香來見你了…是文遠將軍和荀大人偷偷放我進來的…」


貂嬋用手溫柔的觸摸著曹靖瑜的臉,憑手中感覺,慢慢替曹靖瑜擦去淚水,貂嬋柔聲安慰道:「傻孩子…別哭…能聽到你的聲音…娘天天也昐望你來見我,如今雖然看不見,但聽到你的聲音…我也心滿意足了…可惜…可惜還是不能聽到顰兒的聲音…」


曹靖瑜想起自己上次刺傷傲輕顰,至今生死未卜,哭得更加厲害了,貂嬋見曹靖瑜哭得更厲害,輕撫著曹靖瑜的臉,哽嚥著道:「香香…我知道你記掛著姐姐,娘也很想她…很想很想她…還記得你們小時侯…每次哭的時…娘都會唱歌給你們聽…你們一聽這首歌,就不哭了…娘再唱一次你聽…你還記得那首歌嗎?」說著說著,便哼起歌曲來,溫柔歌聲之中雖然帶著淒美的感覺,但聽在曹靖瑜心裡,卻比起任何歌聲來得動聽,腦中泛起絲絲記憶,聽著聽著,彷彿兒時的記憶就發生在眼前,只聽得曹靖瑜淚水簌簌而下,未幾,歌聲轉催柔弱,慢慢的歸於平靜,有如流水遠去,最後寂然無聲…


門外的荀攸和張遼聽得歌聲,不禁為之感動,最後歌聲黯然消逝,張遼和荀攸莫不輕嘆。張遼幽幽道:「夫人為漢室嫁與呂布,她此生最大的寄托便在兩位小姐身上,如今可以和二小姐一聚,亦算是還了她一個心願吧…可惜我戎馬一生,不知此生還能不能和她們再見一面…」


過了一會,曹靖瑜推門而出,張遼道:「二小姐…」


曹靖瑜忽然雙膝下跪,盈盈拜倒,荀攸和張遼大吃一驚,急忙上前欲扶,曹靖瑜抬起頭來,臉頰上掛著幾滴淚水,哽嚥說道:「兩位讓靖瑜得見娘親,實在感激,娘臨終前別無所望,只希望和爹葬在一起,還望兩位大人成全…」


荀攸急道:「呂姑娘請起,我荀攸答允便是。」


張遼扶起曹靖瑜道:「如今夫人已死,二小姐還打算留在丞相府嗎?」


曹靖瑜嘆道:「娘已去了,我在世上只有兩位結拜姐姐,我早就想離開許昌想去找她們,可惜許昌守衛森嚴…」


張遼道:「二小姐要離開相府,可以像現在這樣,隨末將而去。我想沒有人會發覺的。」


荀攸亦道:「將軍今夜就帶呂姑娘走吧,兩日後我自會修書一封與丞相,告知呂姑娘已逃離許昌,往西北而去,你姐姐為刺殺介之推,應該仍在江東。在下能幫到的就是這樣了,亦算是為呂夫人盡一點情義吧。」曹靖瑜心中感激,張遼便帶曹靖瑜回府中收拾行裝。


當夜,曹靖瑜就扮著張遼的近身侍衛,準備逃離許昌,守門侍衛見是張遼,亦不多查問,二人就這樣安然離開許昌。出到城外,張遼見無追兵,便對曹靖瑜道:「這裡往南行就是汝南,末將只能送到這裡,希望二小姐多多保重。」曹靖瑜道:「叔叔快回去覆命吧,你要多多保重,我們後會有期。」張遼聽得曹靖瑜肯稱他為叔,心下大喜,便笑道:「希望大小姐平安無事吧,介之推非等閒之人,要刺殺他恐怕不易,你們要小心為上。」二人就此分道揚鑣,曹靖瑜亦往江南而去。


話分兩頭,自張任和法正二人鎮守成都,掃街軍圍城數月,始終久攻不下,死傷頗眾,眾將建議暫且休兵,宮本武藏亦有意退兵,正議之間,有人急報後方糧草被襲,武藏大驚道:「我軍糧寨守備森嚴,張任竟然可以派兵來襲?」立即命夏侯櫻和水蘋守住主寨,武藏則親領大軍引兵去救…

 


第十三回

武藏得知後方糧倉被襲,便親自率大軍前往去救。趕到營寨,只見四周火光處處,但敵軍早已離去,武藏正在猶疑之間,又有探馬急報:「頭領,主營被敵軍偷襲,大隊騎兵不知從何處而來…殺入營中胡亂衝殺…」


武藏怒道:「可惡!子龍和許佐留守這裡,其他人跟我回去!」
大軍趕回大寨,營中此時火光處處,黑夜之中不知多少敵軍騎兵往來衝突,水蘋和夏侯櫻正引兵抵抗。掃軍正要殺回寨中,卻聽見樹林中傳來一陣鼓聲,敵軍立即分散向樹林逃去,掃街步軍追之不及,武藏恐有埋伏,不敢追趕。

武藏召眾將於營中問道:「水將軍可知偷襲我軍的是何處兵馬?」
水蘋答道:「不是張任嗎?」


楊威利搖了搖頭:「如此來去如風的騎兵,又豈會是蜀軍所為?」
武藏亦說:「我亦懷疑不是蜀軍所為,但不是蜀軍又會有何處的兵馬會進攻我寨?」


「報!」此時探馬飛報道:「從南中的運糧隊伍被不知名的騎兵隊所襲,所有糧草全被燒毀…」


「甚麼?」武藏大驚:「是何人有此能耐?竟能繞過我軍攻擊我們後方的補給線?」


孟達上前道:「如此熟知此地地勢的騎兵隊,一定是海其斯的軍隊。」


武藏急問:「劉璋竟有如此猛將?」


「他不是劉璋的部下」孟達道:「他是成都附近一帶的地方勢力,軍隊人數不多,但卻十分熟知蜀地地形,我想是劉璋重賞之下請回來的。」


「嗯…如此一來,我軍豈不是腹背受敵…」武藏心中早有退兵之意,如今糧草盡毀,補給線被襲,而且多月來圍攻亦毫無結果,退兵似乎是唯一的方法…


呂龍此時勸說:「頭領…不如暫且退兵,來日再攻未遲…」


「不可!」子龍站出來喝道:「成都旦夕將破,豈能就此半途而廢!」


李亮亦道:「沒錯,蜀地大旱,成都被圍月餘,亦缺糧草,假以時日,必能攻破,豈能就此退兵?」


陸志卻道:「但如今張魯和劉璋已為同盟,張魯援軍早晚便到,若不退兵,待援兵一到,我軍豈能抵擋?」


「怕甚麼?」夏侯櫻厲聲說:「前怕援軍後怕追兵還打甚麼仗?我們這就領兵殺去成都!」


眾武將齊聲喊道:「對!殺去成都!」


「哈哈哈!」


眾將望向楊威利,武藏奇怪地問:「軍師何故發笑?」


楊威利笑道:「諸將收拾行裝,明日退兵!」


武藏驚問道:「軍師也同意退兵?」


「哈哈哈…劉璋正想我們退兵,我們何不將計就計?」


武藏知楊威利又有破敵之計,於是下令道:「既然如此,眾將收拾行裝,克日退兵。」


「且慢!」楊威利此時命人拿出錦囊多個,分給各武將:「明日退兵之後,按照錦囊上的時間拆開來看,再按命令行事。」


眾將拿了錦囊退去後,武藏留住楊威利問道:「軍師有何妙計?」


楊威利笑說:「張任知我軍退兵,必定會引兵來追,頭領需親自坐鎮營寨,以擋張任。」武藏見楊威利不說,亦不再問。

成都之中,劉璋知海其斯燒糧成功,設宴慶功,劉璋大喜道:「海將軍以少數兵馬就能火燒掃賊營寨,真是將才!」


「沒錯沒錯。」張松亦附和說:「我軍被圍數月死傷無數,海將軍一隊騎兵就能火燒掃寨,蜀中諸將真是無人能及。」言下之意,即暗示張任毫無寸功,張任聽後心中大怒,但又不好發難,只好陪笑道:「海將軍此次立下大功,在下敬你一杯。」舉杯就向海其斯祝賀。


豈料海其斯頭也不望,面向劉璋舉杯說:「既受蜀主重金所託,當然要忠於蜀主。」舉杯一飲而盡,對張任不理不睬。張任氣在心頭,唯有回座。


劉璋大笑道:「哈哈哈,只要海將軍替我殺退掃賊,保你為蜀地大將!」張任一聽大驚,心中暗怒:「我為主公死守成都三個多月,成都才保不失,如今這廝才來了數日,主公竟然…」


這時有人入報:「主公,掃軍連夜拔寨,準備退兵。」


「好!」劉璋大喜道:「掃賊被燒了糧草,終於退兵了!哈哈哈!」


張任見狀,立即上前說:「末將願領大軍追殺掃軍,取宮本武藏之頭來獻主公。」


張松一聽,便挪揄道:「請將軍三思,軍中無戲言,上次將軍私自回防成都時,領大隊兵馬圍住宮本武藏一人,尚且不能傷他分毫,如今他們早有準備,將軍豈能輕易捉得住他?萬一反被掃軍所傷,我蜀地就少一員大將了…」


張任大怒道:「張松!若不是我回防,成都早已失守!那有你在此胡言亂語的機會!」


法正上前勸說:「將軍,掃軍忽然退兵,必有計謀,將軍切勿前往,追之必有伏兵…」


劉璋問道:「永年,你覺得如何?」


張松答道:「掃賊退兵,正是我蜀軍追擊的大好時機!可命張任和鄧賢領兵前往追擊,海其斯和孝直領兵接應,掃街必敗!」


法正憂道:「三路兵馬同出,若中敵軍埋伏,如何是好?而且成都空虛,萬一…」


張松正色道:「掃街糧盡,又豈會進攻成都?這是追擊掃街的大好時機,孝直卻一直勸蜀軍死守,到底是何原故?」


法正又欲再言,劉璋已經說:「孝直休再多言,眾將快快領兵去追!拿得宮本武藏之頭,賞金萬兩!」


法正只有長嘆一聲,受命而去。眾將出城後,張松進言道:「張任越來越不放主公在眼內了…」


劉璋嘆道:「張任是先父之舊臣,而且有功於蜀…」


「主公!」門外衝入一名探馬報道:「剛才於城內捉得奸細,在他身上守到這封書信…」


「快呈上來!。」劉璋接過書信一看,只見劉璋臉色越來越沈,看畢書信更拍抬大怒:「匹夫竟敢如此!張松!快派士兵去張任家中給我搜!」


張松心中暗笑,卻假裝大驚的問:「主公何故如此?」


「你看看這信!」


張松接過書信,劉璋忿道:「這廝竟敢私通掃賊,怪不得他私自領兵回成都,領數千人馬也捉不到宮本武藏,守城月餘並無寸功!現在竟聯合掃賊,一會兒假裝敗退,欲引掃軍入城賺我成都,要不是搜到此封書信,我豈不是成為掃賊刀下亡魂?」


張松亦道:「主公言之有理,成都之兵數倍於掃賊,然張任卻堅守不攻,海其斯卻只領千多兵馬就能擊退掃賊,由此可見張任是故意堅守不出,損我兵力,張任自恃武勇又是先主舊臣,早就不將主公放在眼內,如今竟然意圖謀反,託先主鴻幅,搜得此信…」


「主公!」李恢跪拜道:「主公切勿聽信流言,張將軍一向忠心耿耿,此必是掃賊離間之計,主公萬勿輕信!」


黃權亦跪拜道:「主公,張將軍為蜀多次擊退張魯入侵,先主在生時託為重臣,豈能因一封書信而殺之?」


劉璋此時亦回心細想:「難道真的是掃賊反間之計?」


過了不久,搜查張任家的士兵回報道:「主公,這些是張任家中搜出的書信…」


劉璋拿起所有書信,遂一細看查對,均是楊威利手筆。其實所有書信,皆是張松暗中交給該名士兵,再誣稱是張任家中搜出的。


劉璋看完書信,大罵道:「匹夫欺我太甚!還有嚴顏也是同黨!人來,把張任家小拿下!吳懿和卓鷹給我到永安去抓嚴顏!如有反抗者殺!」


黃權急道:「主公萬不可中敵人反間之計…」


「住口!」劉璋叱道:「如今鐵證如山,再有求情者斬!」


李恢黃權等人一聽,只是長跪不起,劉璋拂袖入內,李恢嘆道:「唉…天欲亡我蜀主…我們遲早必成掃賊楷下之囚…」


此時,張任兵馬正殺往掃寨,法正差人呈上書信:


「掃軍急走,非因糧盡而退,其計欲引我軍出城,將軍此去,必有埋伏,若見險路,萬勿輕出。吾命海其斯引兵抄小路襲掃軍營寨之後,截其歸路,將軍可引兵攻寨,吾料宮本武藏必屯兵守之,掃軍敗退後,切勿輕追,我自引伏兵擊之。」


張任看完書信道:「回去告訴孝直,依計行事。」


張任和鄧賢趕到營寨,見寨門緊閉,張任心中路甚疑,此時寨門大開,只見宮本武藏撗馬立於門中喝道:「張任!我在此等候多時了!」


張任大喝一聲,當先殺入寨中,掃軍於營內放箭,張任策馬直取武藏喝道:「武藏和我決一死戰!」武藏亦策馬揮動雙刀出迎,兩軍在營內混戰,張任和武藏鬥得數十回合,武藏且戰且走,張任也顧不得法正之勸告,引兵急追,追到半路,忽聽後軍兵士急報:「將軍,剛才成都派人來報,掃街大軍急襲成都,快失守了…」


「哈哈哈…」宮本武藏大笑道:「中我軍師之計了…」


「掃賊!竟敢襲我成都!」張任急回馬後撤:「全軍撤退!快退!」


「殺啊!」武藏把刀一招,許佐和李亮從寨後領軍殺出,張任顧不得斷後,自引敗軍後撤。跑到半路,又遭掃軍伏擊,鄧賢被亂箭射死,張任領殘兵死戰得脫。

不久,海其斯的數百騎兵亦已趕到營寨之後,海其斯見寨門緊閉,又不見張任接應的蜀軍,心中甚疑。忽然寨門開啟,宮本武藏立馬立於寨中,海其斯見武藏單騎不出,心中更疑,只見武藏拔出雙刀喝道:「殺!」


就在此時,寨中萬弩齊發,海其斯大驚,回馬敗走,急從山林撤退,宮本武藏卻不追趕。走到半路,林中伏兵盡出,長鉤套索,一齊並舉,大批騎將紛紛倒下,老虎和獅子領軍齊出,海其斯坐下馬亦被絆倒,海其斯翻身落馬,被老虎所獲。


張任領敗兵回救成都,半路遇上法正,法正心疑道:「成都有事我豈會不知,將軍中掃軍之計了!」


張任卻道:「不管是否中計,成都安危要緊!」法正勸亦不聽,只好隨張任返回成都。


蜀軍趕到成都,卻見城門緊閉,張任大喊:「快開城門!掃軍…」


話未說完,張松在城頭上喝道:「背主之賊!我主待你不薄,何故勾結掃賊?」


張任怒道:「胡說八道!我深受先主知遇之恩,豈會叛蜀?」


「哼!你和掃軍私通書信,已被主公得知,豈容低賴!」


「主公必定是聽信小賊中傷之言,快開城門,我要見主公!」


法正亦喊道:「永年!我與你相交多年,如今何故連我也拒於城外?快開城門!容我和將軍面見主公申辯!」


「孝直!主公有命捉拿張任,只要捉住張任,我便放你入城,若孝直執迷不悟,則視為反賊同黨!」


法正嘆道:「想不到我不是死於掃軍之手,而是亡於主公之愚…」


「把人帶來!」張松也不理法正,一聲令下,把張任家中老小帶於城頭之上:「奉主公之命,張任背主,全家斬之!」刀斧手遂將張任家中老少於城樓上盡斬。


「父親!母親!」張任見家小被斬,傷心得下馬跑到城下號哭:「張松匹夫!我與你…我與你誓不兩立!」話剛說完,張任已氣得口吐鮮血,法正急下馬上前參扶:「將軍,如今我們進退不得,可先退往永安去投嚴顏,他日再返成都和主公申辯…」


此時遠處傳來馬蹄之聲,喊聲震天,回頭一望,子龍和徐耀的掃軍已經殺到,張松命城上弓手放箭,法正見張任痛哭不肯上馬,急道:「將軍!留得有用之身,他日徐圖報仇!」


張任大哭不止:「不…我要和父母妻兒同去…」衝上前去欲拾起父母之首級,張松即命弓手對張任放箭,法正驅兵護著張任,命將士拉張任上馬,法正拍馬上前道:「將軍快走,不然掃軍迫近,我們無退路了…」


張任拍馬又欲衝向城下,皆被亂箭射回,背後掃軍經已殺到,張任對法正道:「孝直先走!我在此抵擋掃軍!和他們決一死戰!」這時子龍驅兵殺到,張任大喝一聲,舉劍衝入陣中,往來衝殺,一時之間,無人能擋,子龍和徐耀依照楊威利之命,放他逃去。劉璋聽聞張任安然逃脫,對他叛變更信不疑。


張任率殘兵一路往西而逃,中途又中陸志埋伏,大軍死傷過半,隨行只剩數十騎。行至山路,水蘋突從林中殺出,伏兵一擁而上,全都用長槍亂戳。張任立時墮馬,夏侯櫻策馬來捉,張任拔出長劍往夏侯櫻坐下馬一砍,夏侯櫻閃躲不及,墮於馬下,張任舉劍欲砍,夏侯櫻急舉倚天劍一擋,只聽「噹!」的一聲,張任手中長劍應聲截為兩份,掃軍舉槍欲刺,張任大喝一聲,舉斷劍亂劈,砍死二十多人,身中數十槍,奮力死戰,夏侯櫻喝道:「蜀主無道,昏庸無能,何不早降?」張任厲聲道:「寧可一死!亦不背主!」


這時呂龍亦率大軍趕到,眾軍見張任之勇,亦不敢近,呂龍和水蘋便各自拈弓一射,皆中張任之首,張任大叫一聲,走得三步,血流滿面而死。不久,宮本武藏領軍而到,見張任站於樹旁,雙目掙擰,死不合眼,武藏嘆道:「蜀地有此忠將,若劉璋善用,今日站在此地而死的,恐怕是我…」遂下令將張任厚葬。

眾掃軍將領回寨,武藏命帶海其斯,武藏問道:「海將軍願降嗎?」海其斯冷冷道:「我海其斯從來都不從屬他人。」武藏上前放了海其斯:「只要你不再幫劉璋進攻我軍,以前的事絕不追究。」隨即下令放行,海其斯頭也不回,策馬而去。當晚,武藏召眾將於寨中慶功。

次日,武藏召見諸將,楊威利道:「如今張任已死,法正去向不明,要取成都可謂易如反掌。」


「好!」武藏下令:「全軍準備,進攻成都!」眾將一聽,立即出營上馬,武藏留楊威利和陸志守寨,命獅子和老虎為先鋒,親自揮軍直攻成都…

 

 

第十四回

自張任等將中計陣亡後,成都城內人心惶惶,在掃軍連日圍城之下,越牆而逃者不計其數。武藏又命人不停在城外,將各地收集的家書放箭射入城內,劉璋苦無對策,日夜就昐張魯的援軍早日到來。


那邊廂,張魯苦於曹操的壓力下,命其弟張衛領兵二萬去救成都,楊威利卻已一早送信請公義軍起兵進攻漢中,張衛行至劍閣,聞公義起兵,急忙半路退兵去了。


成都城早被掃軍塞得水洩不通,連日來的猛攻,使劉璋亦意識到破城只是遲早的問題…


「主公,西城快撐不住了…」急報如雪花似片的湧來,群臣面面相觀,或守或降,劉璋自己也下不了主意。


「大…大家還有甚麼退敵之策…」劉璋邊問邊喝著洒,手中的洒杯卻抖個不停。


「我夜觀天像,見群星聚於蜀郡,主星暗淡無光,此乃與替之兆…」堂下站著一人,說話的正是譙周,此人甚懂天文,譙周續道:「主公若降是順應天意,孤軍反抗,反使蜀地生靈塗炭,主公於心何忍?」


「投降?」劉璋一聽,低頭沈思,難道這真是天意?


張松一聽,見劉璋亦好像有此意思,便趁機進言道:「主公,如今掃軍十萬雄師圍我成都已有半月,城中只剩半月之糧,能戰之兵不過一萬,主公何不順應天意,投降掃軍…」


「狗賊!害死張任,迫走法正,如今還敢要父親降賊!」聲音從門外傳來,只望見一將飛快的提劍衝向張松,殿上士兵也顧不得上前攔阻,急團團護著劉璋。張松回頭一望,那將大喝一聲,提劍就砍,張松未哼一聲,登時血花四濺…


「循兒…你…」劉璋被地上血淋淋的人頭嚇得都呆了,劉循也顧不得解釋,已急道:「父親大人,成都南門已陷,掃賊大軍已攻入成都,父親快換上平民衣服,混入人群望北逃往梓橦!」


「那循兒你…」


「我先擋著掃賊,隨後就到,李嚴、霍峻!你二人負責保護父親前往梓潼!」


「是!」二人齊聲領命。


劉璋心裡早就亂了,唯有聽從劉循的主意,換過衣服後,出府往北門混入百姓而逃。


劉循見父親遠去,正思想著阻擋掃軍之策,只聽他冷冷的下令道:「把城內所有糧倉兵器全部通通給我燒掉…」


此刻城外的掃軍已從南門一擁而入,領軍進攻南門的獅子和老虎率先殺入,蜀軍見南門已失,紛紛棄甲而逃。鎮守東門的卓鷹和張翼聞劉璋已逃,亦獻門而降,掃軍從三面城門口一湧而入,在紅紅大火之下,掃軍的旗在城門升起。


武藏得了成都,下令軍隊不得擾民,命各將士先行救熄各處大火,又命呂龍和陸志先行以軍糧開倉濟民,安撫民心。大火由早上燒到夜晚才完全熄滅。


當夜,武藏於成都府內召集眾將。


府內眾將各人滿面血污,血染征袍。眾將為了一氣呵成攻佔成都,一直沒有停止過進攻,在最後的攻勢,武藏更親自率兵連攻三日,雖然如此,但喜悅之情已蓋過所有困倦的感覺。


「大家辛苦!這碗洒,是我武藏敬各位的!」說著舉起手中大碗,一飲而盡。


「掃軍萬歲!」眾將亦舉碗痛飲。


「頭領!給我數千兵馬,我這就去追殺劉璋!」趙子龍見機不可失,急要追擊。


武藏本來亦有此意,便望向楊威利,問道:「軍師認為可以嗎?」


「明日眾將可兵分兩路,獅子和李亮領一萬軍向西攻至永安,趙子龍和許佐則領二萬兵向北進軍梓橦,我會命呂龍和老虎領兵接應…」


眾將齊聲領命。


楊威利特別叮囑子龍道:「梓橦地險,切記不可強攻。」


「大家今晚,不醉無歸!」武藏這次舉起卻是整個洒酲,就灌下去。武藏更傳令三軍,賜洒慶功。


眾將在府中盡情慶祝,武藏卻暗中召楊威利入內堂。


「軍師…漢中乃北進主要之道,為了結盟而讓給公義,對我軍實在…」武藏眉頭深鎖的拿著雲長寫給自己的書信,長嘆一聲。


自公義起兵以來,楊威利早就和公義軍互有書信,公義能得上庸,掃軍亦有供應糧草,而張魯遲遲不肯出兵,亦是因為公義軍出兵所致,雙方明白到對方在戰場上的利害關係,漸漸形成一個無形的軍事同盟,如今成都既得,楊威利便提出和公義結成同盟,但公義提出的條件是,信中寫著大大的一個字─「漢中」…


楊威利反問道:「掃軍比起曹軍,那方比較強大?」


武藏苦笑道:「當然是曹軍。」


「那頭領為甚麼要自找麻煩?去拿一個要以重兵駐守的漢中?」


武藏嘆道:「我豈會不知?但要北伐,除了漢中還有何路?」


楊威利大笑道:「中國之大,又豈會無路?」


「那…該如何,還望軍師賜教…」


楊威利此時把一幅羊皮拿了出來,上面畫的是一幅漢帝國地圖。


楊威利把手指向一處,笑道:「就在這裡!」


地圖上寫著兩個大字,「荊州」


武藏遲疑道:「但漢中一出便取長安,要得荊州還要和劉表一戰…」


楊威利看著武藏,續道:「即使頭領得到漢中,但以蜀地一州之力如何對抗坐擁中原的曹操大軍?荊州北連漢、沔,東連吳地,此乃歷代兵家必爭之地,非有能者不能守,劉表雖非庸才,但亦非明主,以掃軍之力,取之不難。若得荊州,蜀地有公義守漢中,荊州有灘頭守宛,東有孫吳以擋曹軍,屆時掃軍坐擁兩州,則進可攻退可守,我軍自可內修政理;待天下有變,頭領自可聯同公義、灘頭北上攻曹,只要掃軍仁德能佈於四海,頭領迎回漢帝之日,指日可待!」


武藏聽後,心下大寬:「軍師原來早有大計,何不一早道來,害得我茶飯不思…」


「哈哈…」楊威利大笑道:「如今知道,也不算太遲吧。」


二人相對大笑。


在茫茫的長江上,戰雲密佈。


數百隻插滿「吳」字旗的大小戰船,正向秣陵推進。


孫權這次此乎志在必得,因為,周瑜的船隊就在他旁邊。


秣陵城內一片緊張,介之堆更親自訓練水軍,趕造戰船。


「寨主!」


站在城樓上的介之堆,正觀望著這支訓練了差不多一年的水軍。


「甚麼事?」


探馬急報道:「寨主,孫權和周瑜從長江沿水路向我軍推進,大約三日內就會到達秣陵,黃蓋和程普的軍隊亦已從廬江出兵,太史慈和魯肅的先頭大軍已在對岸起寨,水陸兩軍估計約有五萬人…」


「五萬!」站在一旁的女鳳仙亦不由得大驚。


「哈哈,要來的始終會來,孫權為了報上次之仇,這次可真的動用了全部的大軍。」介之推輕抱著女鳳仙,心知若不是上次一把火燒去了吳軍近半戰船,恐怕吳軍一早就來了,那容得介山在此訓練水軍?


「寨主。」


介之推回頭一望,見參謀和武襄已經到了,便問道:「武襄,水軍訓練得如何?」


「目前大小戰船約二百多艘,雖然人數只有一萬,但絕對比得上吳軍。寨主吩咐在建的要塞亦已修好了。」


「嗯。」介之推點了點頭:「武襄,調動戰船,我要到對岸視察。」


   武襄領命而去。


介之推隨同數十艘戰船,和武襄、陳邁進和拖雷沿小水道前往對岸。


「寨主,前方有船。」


介之推向前遠望,只見五十多艘戰船順流而下,武襄一見驚道:

「是吳軍的樓船!」


「退!」介之推急忙下令


「寨主!後面也有敵船!」


「甚麼?」介之推回頭一望,十多艘戰船正向他們駛來,武襄一見便認得出這是長江水賊的船隻。


「寨主,想必是這裡的水賊向吳軍通信,不然他們如何知道在這裡伏擊我軍?」武襄又道:「單看船隻的樣子,一定是林凱武的船隊。」


介之推笑道:「那就戰吧,讓他們知道介山水軍的厲害!」


吳軍船快,已遂漸迫近介軍,武襄一聲令下,船上即時萬箭齊發,吳船亦不甘示弱,放箭還擊。


「武襄和陳邁進去擋住賊船!」介之推心知四下被圍,逆流而上進攻吳船對自己極為不利,唯有先擊破賊船,奪路而退。


「水賊!過來受死!」拖雷手執屠龍刀,下令戰船直衝向林凱武的主船。


武襄還來不及阻止,拖雷大喝一聲,已跳上賊船。賊兵紛紛放箭,但均被拖雷一一擋開,拖雷當下於船上左衝右突,找尋林凱武。
「拖雷!我來助你!」陳邁進見拖雷單人殺上船上,亦要一顯身手,將船駛向賊船,大喝一聲,強搶上船。


「哈哈!」船頭上傳來笑聲,只見一人手執巨厥刀,昂天長笑。那人下令道:「給我把這兩人活捉!」


賊船的舵手這時把船弄得左搖右擺,又如遇上風暴般的,原本在船上殺得正起的拖雷和陳邁進登時連站也站不穩。船上的賊兵久經訓練,船隻即使再搖也難不倒他們,立時一擁而上,二人剛要站起來舉刀招架,船隻一搖,二人已跌倒地上,賊兵圍著兩人狂攻,二人就這樣一手扶著船身,一邊如喝醉了洒一樣搖搖擺擺的招架,就在快捉二人之際,這時船頭上的那將已提刀衝下,示意眾人退開。


「林凱武在此,過來捉我吧!嘿嘿嘿…」林凱武嘿嘿笑道:「怎麼不來捉我,剛才不是很威風的嗎?」正要提刀上前,忽然聽得兩聲箭響,船上篷索應聲而斷,船篷慢慢飄落水中,船隻慢慢不再搖擺。


林凱武大吃一驚,只見武襄的船已慢慢駛近,林凱武乘二將還未站好,立即衝前舉刀欲殺二將。


「噗!」箭一方面箭插在離兩將不遠的地上。


「啊!」箭卻又狠狠的把林凱武的左腳釘在地上。


「快救我!幫我把箭拔出來!」林凱武情急之下,一時竟不能把箭拔出。拖雷和陳邁進卻乘此機會站了起來,上前擒住林凱武。賊兵見首領被擒,也不敢戀戰,紛紛撤退。


介之推見林凱武被擒,急下令道:「所有船隊後撤!」


太史慈見介軍得路而逃,大怒道:「給我追!」


吳船急全速追向介軍,但介軍船細而輕,比起吳軍巨艦,介軍的速度遠勝得多。吳軍追至濡口地界,望見介軍有船接應,亦不追趕。


介之推返回水寨,望見雷氣王和少帥等正想領兵去救,見介之推安全歸來,雷氣王當先搶著道:「林凱武竟敢勾結吳軍,寨主先快把他斬了,然後派軍先把那個賊寨燒掉!」


介之推凝視林凱武,正想問問參謀的意見。


「襄哥哥!」雷氣王背後傳來阿包的叫聲。


「你怎麼在船上…」武襄望見阿包和小悅從雷氣王背後走了出來。


「我和包妹子在附近採藥,很走運的看見老哥被偷襲,那就回來水寨叫他們來救你嘛,你這個老哥還不快多謝我?」小悅這時望向林凱武:「他的腳傷得很重啊…」


阿包不由分說,已急上前走向林凱武。


「阿包,不要…」武襄急忙喝止。


眾將士正欲上前阻止阿包,小悅卻上前欄著喝道:「誰敢行近包妹子!」


雷氣王和少帥即時停下腳步,介之推只是苦笑。


阿包上前看著林凱武血流如注的腳,把一些粉沫灑在他腳上,林凱武原本痛得發紫的臉色,登時變得驚奇地望著阿包,阿包輕輕的就把箭拔了出來,林凱武竟沒有痛楚之感,阿包此時立即把腰帶脫了下來替林凱武包紮,手法之快,眾人亦不禁面露驚嘆之色。


阿包回頭望向武襄道:「襄哥哥,他已被你的箭射傷了,你不要殺他吧,他以後也不會再做水賊的了,爹爹以前常常教我,一個人無論做過甚麼壞事,只要肯給機會他改過也會變好人的啊…」阿包又回頭對林凱武道:「你快點告訴襄哥哥你不會再做壞事啊,而且介叔叔他很好人的,他們都不會殺好人,只有吳國那些壞人才會殺好人,我爹爹就是給他們殺死的…」


眾人面面相觀,想不到平是不通世事,呆頭呆腦的阿包,也會說出這一番大道理來。


阿包一提起于吉,眼圈兒也不禁紅了,但已不會像從前一樣哭過不停,淚水在眼中溜來溜去,望著武襄和介之推。


「寨主,放了他吧…」阿包的一番說話,使武襄也不由得想到,這個不通世事的小姑娘,比自己更懂得做人應該有的道理,但他亦明白,在這亂世中,這個道理亦是最危險的道理,因為眾人明白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哈,好人…想不到我在笨包眼中是一個會饒恕壞人的大好人,哈…」介之堆也禁不住笑道:「林凱武,這次就放了你,希望你不要令阿包姑娘失望。


「我才不笨呢!」阿包破涕而笑,一邊替林凱武鬆綁。


林凱武望著阿包,不由得心中感激,阿包的一番話,自己一生於水上征戰無數,也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


「快走吧,以後要乖乖啦。」阿包又把一包藥放在林凱武手中:

「還要每天記得換藥啊,不然不會好的呢!」


林凱武看著手中的藥包,再望向介之推和武襄,低頭道:「大恩不言謝,我林凱武今日的性命為阿包姑娘所救,今後長江水賊,聽命於阿包姑娘!」


眾人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個連吳國水軍也不敢得罪的水賊,今天竟然折服給阿包…


「襄哥哥,他說甚麼聽命於我…怎麼我都聽不懂」阿包心中一陣迷網。


武襄笑道:「他說他的軍隊都聽你的話,以後你就要帶兵上陣作戰啦!」


「不要…」阿包愣了一下,然後急搖頭對著林凱武道:「我不懂打仗的…」


參謀見狀,心想這正是收伏這班長江水賊的大好機會,便笑道:「阿包是武將軍的義妹,聽命武將軍和聽命阿包都一樣吧。」


阿包一聽便興奮道:「對呀!阿包聽襄哥哥的話,聽襄哥哥的話等於聽我的話,那聽我的話就要聽襄哥哥的話…」


林凱武看著武襄,心中亦佩服他百步穿揚的箭法,便道:「我敗在你手上,而且阿包姑娘膘如此吩咐,我今後就聽命於你!」


武襄望向介之推,介之推點頭示意,武襄便道:「那林將軍先回去水寨整理軍隊,先行養傷,聽後指示。」


林凱武笑道:「你不怕我去了不回來嗎?」


武襄望著身旁的阿包笑道:「我相信笨包雖然有點笨,但不會看錯人的。」


阿包嘟起了嘴:「連襄哥哥也取笑我!」


眾將相對大笑。


介山就此多了一隊實力強撗的水軍。


三日過去了,吳國大軍已到達在秣陵城,整裝待法,勢要踏平介山大軍…

 

 

第十五回

吳軍營寨之內,意氣風發的孫權,急不及待要立即出兵。


「公瑾,命人把我這封戰書帶去介賊的營寨內,明日開戰。」孫權邊說邊落筆寫信,似乎對摧毀介山,志在必得。


「介山在濡口建了水寨,要取秣陵,必先毀了那個水寨。」營帳之內,除了孫權,還有一將,一身白袍銀愷,一副儒將之風,此人正是孫策臨交託:「外事不決問周瑜」的周公瑾。


「明日本將軍親自帶兵進攻,命士兵多帶火矢,一舉燒了那個水寨!」孫權這時已把戰書寫好,交給了周瑜身邊的孤虹。


「孤虹,把這封信放在介之推的床頭吧,讓他知道吳軍有能之仕要取他頸上人頭易如反掌!嘿嘿…」孫權撫鬚笑道。


周瑜笑道:「虹兒,你命周泰用船把你送到水寨,再把這封信用箭射入寨內就可以了。」


「是…」孤虹嫣然一笑,把信放在懷中,領命而去。


周瑜續道:「明日我自當親領戰船百艘進攻水寨,將軍安坐寨中等候好消息吧。」


孫權大笑道:「有公瑾領兵,我就放心得多了!」


次日,介之推和介山眾將,於東門城樓上遙望著長江的對岸。


中午時份的長江之上,萬里無雲的天空,伴著似火的烈日。


介之推看著手中的戰書,默言不語。


「看見了!吳國的艦隊!」夏侯橙喊道。


只見遠處的海岸線上出現了接近百多艘的大小戰船,慢慢迫近。


要來的終於都來了。


介之推下令道:「命武襄、拖雷、陳邁進和夏侯橙準備出戰,我隨後就到。少帥和鳳寧在後支援,艾力留守水寨。猴子和雷氣王守住其餘城門,以防吳軍的陸軍進攻。」


眾人急領命而去。

水寨之中,武襄早已準備就緒。


「襄哥哥!」


武襄回頭一望,看見阿包背著大弓,又不知抱著甚麼東西跑過來。
「我不是說過水寨重地不能進入的嗎?」武襄言語間帶責備之意,畢竟現在不是和這個娃娃兒聊天的時候。


「介叔叔準許我進來的。」阿包似乎知道只要搬出這是介之推的命令,武襄便不會怪責。阿包續道:「襄哥哥,這些東西送給你。」
武襄接過包伏,打開一看,竟是一個插滿弓箭的箭袋,武襄拿起其中一支箭,上面刻著兩個字─「無雙」。


「嘻嘻,這些箭是我叫介叔叔幫我打造的,無雙的意思就是比喻襄哥哥的箭法天下無雙!也希望襄哥哥在戰場上不會受傷…」阿包拿下背在身上的大弓交給武襄道:「這把弓是我叫參謀哥哥教我造的,其實也不算是他教,我叫他教我,他卻說他很忙,胡亂塞一本叫甚麼「兵器製法大全」的書給我,剛好有教造弓,我便照著造囉…」


武襄看著手中的弓和箭,默默的看著阿包。


阿包似乎不知戰況兇險,她從懷中取出護心鏡,天真地笑道:「我把這個護心鏡也交給襄哥哥,這樣就一定萬無一失,包包在城裡和小悅姐姐等你們回來!」


「放心吧,有了你這些無雙箭,戰場上一定百發百中。」武襄接過大弓,想起對于吉承諾,把護心鏡重新掛回阿包頸上:「護心鏡是保護笨包的,放心吧,我一定會回來…」說著返身上馬,趕往戰船…


吳軍遂漸迫近,介之推一聲令下,水寨左右的弓手均準備就響,而百多艘介艦基乎傾巢而出,分左右兩軍駛出水寨,迎擊吳軍。


在吳船之內,太史慈站在船頭,看見介軍出寨迎戰,嘲笑道:「嘿!來吧,看我就只用這些船就把你們介山小船撞成爛木!」
周泰亦大笑道:「讓他們看看我吳國水軍的厲害!」

「放箭!」介之推一聲令下,介艦之上的士兵應聲放箭,長江之上,箭如雨下。


「射!」周瑜把旗一招,吳船亦放箭還擊。數萬支箭在大江之上一時之間箭來箭往,遮天閉日。


「咚咚咚…」介山水寨內,傳來戰鼓之聲。介之推回頭一望,擊鼓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女鳳仙。


「殺!」介之推拔出雙刀,在女鳳仙的鼓聲之下,指揮介船衝向敵軍。


兩軍已迫近五丈之內,短兵相接,正式開始!


吳國船艦紛紛向介艦的扔出鉤索,然後強行把介艦拉往吳艦,強搶上船。


拖雷的船已被吳船拉過去,吳軍放下木板一擁而上,拖雷一聲令下,介船上弓箭齊飛,吳軍紛紛中箭落水。拖雷一人站在木板之上,揮刀大喝,一夫當關,阻止吳軍登船。


周泰和太史慈則急攻陳邁進的船隊,吳軍船隻數量本就佔有優勢,如今更圍剿陳邁進的船艦,介軍左翼開始抵擋不住。


介之推的船隊,自然成為圍攻對像,丁奉、凌統、董襲、潘璋、陳武和徐盛的船隊,已團團圍著介之推的戰艦。六艘船艦以鉤索拉住介艦,強行登船。


「殺啊!」徐盛一聲令下,吳軍分別從六艘戰艦衝上介船。


「神箭手!放箭!」介之推船上的盡是經武襄訓練的神射手,霎時間射出滿天勁矢,百多名欲登船的吳軍立時中箭落水。


吳軍大吃一驚,一時間不敢登船。


「介之推!納命來!」潘璋大喝一聲,衝上介艦,其餘五人亦應聲而上。


介之推緊握祖傳的鳳舞龍飛,準備應戰。


「噹!」的一聲,徐盛船艦連著介艦的鐵索,應聲而斷。兩船頓失依靠,徐盛和放在兩船中的木板一起跌入江中。


「想不到這箭如此鋒利…」武襄看著手中阿包命人打造的無雙箭,自己亦不禁大為驚嘆。說著再拈弓連放三箭,丁奉、凌統和陳武雙雙去失平衡跌下江中。


潘璋和董襲卻已衝上介艦,衝向介之推,介之推大喝一聲,閃身避開了兩人的攻擊,董襲又氣又急,提刀就砍,介之推左手舉刀一擋,董襲只感到雙手劇震,介之推乘此良機,右手飛快地往上一砍,董襲頭已落地。


「寨主小心!」


潘璋從後偷襲,介之推回頭急擋,只見潘璋舉刀欲砍之際,忽然口噴鮮血,直噴向介之推的臉上。


「阿橙你下次放箭時不要再射頭了,你看!噴得我滿臉都是血!」
「寨主!我救你一命還怪我…」夏侯橙把弓箭交回給身邊的神射手。


介之推也不答話,指揮戰船,援救左翼。


水寨之中,參謀、陸白言和馮艾力等人正商議計策。


「吳艦船多兵廣,我軍雖然戰鬥力不弱,但我怕寨主兵力不夠…」艾力說出眾人擔心的問題。


陸白言道:「吳船為了避開我軍的火箭,均以小船登陸,水寨內的神箭手完全無用武之地。」


「吳軍似乎是想憑他們強大的兵力,完全消滅我軍的艦隊,不然早已迫近營寨,何需和我軍在大江上白刃交鋒?」參謀亦想到周瑜的戰略,孫權這次是要一舉重創介山,不留活口。


陸白言道:「孫權上次中了火計,這次一定不會再上當,但大江之上,面對如此多的戰艦,除了用火攻,還有甚麼方法可以一次過摧毀大量船隻?」


「參謀兄,你嗅不嗅到一些氣味…」一陣怪味從營內傳出,艾力不由得心中生疑。


「對…好像是燒著甚麼東西的…」陸白言亦開始嗅到:「難道…」


「參謀大人快走!營頂著火了!」一名士兵於營外大叫道。


「甚麼!」三人大吃一驚,立即衝出大營。抬頭一看,只見營頂冒煙著火,眾士兵正急忙搬水救火。


艾力驚道:「怎麼會這樣?難道吳軍的火箭射入水寨?」


「不會。」陸白言道:「那有射程這麼遠的弓箭?即使是名將李廣也沒有這能耐吧?」


火被救熄,參謀仔細觀察營帳,忽然看見營帳上有一點細小白光,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這是…」參謀照著白光的方向回頭一看,發現阿包竟坐在後面的營寨外,正在看著自己胡亂塞給她的那本兵器大全。


「阿包你怎麼在這裡…」參謀正想上前責罵,卻發現掛在阿包頸上的護心鏡反射著烈日的光芒,正正照射在起火的營帳上。


「嘩!怎麼又火起了!」陸白言驚道:「難道是不祥之兆…」


參謀回頭一看,護心鏡反射的那點光芒之處,正在起火。參謀再看看天上的太陽,再看看阿包頸前的護心鏡


「阿包姑娘,你怎麼在這裡,你知不知道水寨不是你玩的地方…」陸白言上前罵道。


「我要等襄哥哥和介叔叔他們回來。」阿包從懷中取出一個鐵牌笑嘻嘻道:「介叔叔他給了這個令牌我,說我和小悅姐姐都可以在這裡照顧傷兵呢!」


參謀走到阿包身邊,看著起阿包胸前的護心鏡,略有所思。


周瑜指揮的吳軍,已衝破左翼。


介之推見左翼已敗,急下令中軍分為兩隊,抵擋周瑜從左面攻過來的水軍。


介山已呈敗績。


「寨主…只剩下七十多艘戰船,還再分兩隊,豈不是…」夏侯橙憂道。


「不管怎樣,盡力奮戰!」介之推又殺了數人,鮮血早已染滿了手中的雙刀,吳軍源源不絕的衝上介艦,介之推仰天大笑道:「嘿嘿嘿…來吧!我的雙刀還未喝夠你們的鮮血!」


「寨主,左面有船!」


介之推往西一望,五十多艘戰艦正全速駛來。


「寨主!我來遲了!」


介之推大喜道:「是林凱武!」


「林凱武的水賊何時投降了介山?」周瑜望見介山有援軍,眉頭一皺道:「吩咐呂蒙和周泰二人去擋住林凱武的軍隊,告訴他們,這批海賊並非烏合之眾,不可輕敵。」


介軍左翼在林凱武的增援之下,缺口暫時得以填補。


「陳將軍!我來救你!」


「那還不快來!」陳邁進已被吳軍圍攻多時,手中的長槍早已沾滿血漬,介艦之上,吳軍的屍體比介軍還多。


「殺啊!」林凱武和他手下的水賊,一舉跳上太史慈的戰船,進攻吳軍。


「無恥水賊!」太史慈提劍直衝向林凱武,林凱武立即提刀還擊,如在陸上,林凱武肯定不是太史慈的對手,但在水上就不同了,更何況是對著已經戰了整個下午的太史慈。


周泰和呂蒙,亦已趕到,兵器交戰之聲,依然不止。


天色遂漸昏暗,照在江上的夕陽之光,漸把大江上的鮮血蓋著。


「只要再過一會,我軍再從右翼發動猛攻,到時攻入水寨,易如反掌。」


周瑜胸有成竹,因為一切盡在他意料之中,若不是中途殺出林凱武的船隊,恐怕早已攻入水寨了。


「但…但我怕…」孤虹話未說完,一名傳令兵進來道:「都督,主公有令!暫時退兵。」


「甚麼?」周瑜大驚道:「只要再過多數個時辰,介艦必定戰敗,何故退兵?」


傳令兵道:「主公說在大江之上夜戰,深恐中介山埋伏,怕都督求勝心切,故下令退兵。」


「求勝心切!」周瑜一聽此話,一顆心如受到重擊,但仍強作沒事一樣的道:「告訴主公,吳軍就快可以攻佔水寨,一切後果由本都督擔當。」


「但…」


周瑜喝道:「不必多言,照我意思去傳話!」


傳令兵嚇得立即令命而去。


孤虹望著周瑜氣得發紫的臉色,不由得搖頭嘆道:「主公始終還是對你有所顧忌…」


周瑜一想到孫策臨終之託,如今卻換來孫權的猜忌,不由得大喝一聲,口吐鮮血。


「都督!」孤虹嚇得立即衝上前去,周瑜倒在地上,鮮血把白袍染紅。


「為甚麼…」周瑜痛心疾首:「不管主公如何,為了伯符辛苦建立的基業,今天一定要一舉呵成!攻佔水寨!」


「都督,身體要緊…」孤虹扶起周瑜,周瑜也不哼一聲,衝出營帳,孤虹立即追上前去。


周瑜站在船頭,拔出長劍,大喝道:「全軍聽令!立即向介軍中軍發動猛攻!左右兩軍派出小船,殺入水寨!」


「都督!」這時太史慈的船在遠處駛過來。


周瑜怒喝道:「聽不到嗎?全軍進攻!」


太史慈跳上周瑜的船,上前嘆道:「主公派人到各船傳令,暫時退兵,左右兩軍已開始撤退…」


「哇!」周瑜胸中氣結,又再吐血,往後便倒。


「都督!」太史慈急上前扶著快跌進江中的周瑜,周瑜用劍撐著身子喝道:「不要過來!」


一時之間,眾將停步急止。


「我不能保住伯符基業,九泉之下還有何面目去見他?」周瑜仰天長嘆:「天命如此,難成大業矣…」說畢,吐血暈倒。


介軍見吳船撤退,陳邁進欲乘船追擊,介之推卻道:「吳船忽退,恐有計謀,全軍退回水寨,不得追趕!」


介軍退回水寨,介之推一下船,急欲找參謀。


陸白言道:「參謀和阿包在營帳內不知在研究甚麼。」


介之推奇道:「我沒有聽錯吧…參謀和笨包在研究東西?」


艾力道:「自下午的營帳無故起的一場大火之後,參謀便帶了阿包入營帳不知在研究甚麼東西,說只要明白其中道理,便可再度勀敵制勝。」


介之推大感興趣,於是走到大營,尋找參謀。


一進營帳,只見滿地都是銅鏡。


「包包找到了!」


「真的!」參謀立即上前搶過阿包手中的銅鏡,在燭光中照來照去。


介之推問道:「你們在搞甚麼?」


阿包一見介之推,便急上前問道:「介叔叔,襄哥哥回來了嗎?」


「回來了…」介之推話未說完,阿包便一溜煙的走了。


「就是這種了!」參謀欣喜若狂道:「寨主!快命人在全城中把這一種鏡子全部都找來!」


「為甚麼…」介之推聽得糊理糊塗。


「寨主先別問,我還要研究鏡子擺放角度的問題。」參謀邊說邊拿鏡子走出營帳。


當晚,介之推下令收購全城的銅鏡。


吳軍返回營寨,孫權於岸邊迎接。


孫權召見眾將:「怎麼不見公瑾,還有董襲和潘璋都到那兒去了?」


太史慈上前道:「董襲和潘漳陣亡了,都督因病不能前來…」


孫權嘆道:「想不到他們倆…」隨即下令厚葬二人。


魯肅急問道:「都督病況如何…」


周泰答道:「剛才吐血暈倒,大夫說不宜走動。」


「嗯…」孫權輕輕道:「吩咐公瑾多多休息,明日一戰不用出戰了」


「但…」魯肅憂道:「沒有公瑾,恐怕對我軍士氣…」


孫權笑道:「哈哈哈,本將軍親自領兵還不夠嗎?不必多慮了,各位今晚多多休息,明早一舉殺進介山!」


魯肅心中此刻卻深知,驕兵必敗,急入帳會見周瑜…

 

 

第十六回

魯肅急趕到周瑜的營帳外,只見孤虹和大夫正從帳內步出,魯肅上前問道,「公瑾病情如何?」


大夫道:「公瑾怒氣攻心,導致血氣上湧,從而使頭腦充血…」


「那即是如何?」魯肅一聽大夫之言,以為十分嚴重,便急問:「那是不是很嚴重?」


孤虹笑道:「子敬不必擔憂,大夫說只要多點休息,休養數日自然康服。」


魯肅嘆道:「想不到在這重要時候,公瑾竟然病到,我主卻又堅持出兵…」


「是子敬嗎?」帳內傳來周瑜微弱的叫喚聲:「進來吧…」


魯肅和孤虹進入帳內,魯肅走到床邊問道:「公瑾…」


「子敬…」魯肅扶著周瑜強撐起床道:「將軍是否決定明天進攻秣陵?」


「是…」


「孤虹剛剛去過介寨,發現介寨城樓到處佈滿鏡子,我參透良久亦不知他們意卻如何,但介之推詭計多瑞,回去告訴將軍明日進攻介山時,我軍戰船一定不可靠近沿岸,以免中介賊之計……」


「我一定告訴主公,公瑾還是多點休息吧…」


「子敬切記一點…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不然將軍必然不聽…」周瑜長嘆一聲:「將軍年少氣盛,急欲建立軍威以服公覆等人,上次失了秣陵已顏面盡失,今次將軍一定全力進攻,只怕就此中了介之推的計謀…」


魯肅亦深知周瑜此次病重的原因,亦不禁搖頭嘆道:「若伯符將軍還在的話…」


「算了…」周瑜想起昔日孫策臨終的交託,不禁再度激動道:「好大喜功…伯符啊伯符…如果你如今還在的話…」


魯肅恐怕周瑜過度激動又再度吐血,連忙道:「不要想這麼多,公瑾還是早點休息吧…」


但此刻的周瑜,又如何睡得安枕…


在烈焰的影照下,孫權的船隊正緩緩的駛向介寨。


周泰道:「主公,可以派船隊直殺入寨進攻了!」


孫權正欲下令…


「萬萬不可!」魯肅立即上前道:「昨日探子回報,介山在城樓和營寨均佈滿銅鏡,為免有詐,主公可先派小船進攻…」


孫權沈吟一會道:「嗯…就照子敬之言,周泰和太史慈先行領船攻入,徐盛和呂蒙負責接應。」


「是!」眾人齊聲領命。


「將軍!」這時有一將軍道:「在這臨陣殺敵之時!何故不用我等?我和韓當等想當年和伯符打下江東從未退縮…」


「老將軍不必擔心。」孫權對黃蓋笑道:「一會兒殺入建業,就要靠老將軍等人取介賊項上的人頭了。嘿嘿嘿…」


黃蓋又欲再言,但心想孫權既不想他出陣,多言亦無所用,當下便不再作聲。


在秣陵之中,介之推在東門城樓上看著吳軍迫近。


「參謀…你把這個城樓和水寨弄得滿是鏡子…到底在搞甚麼…」介之推環顧四周的鏡子:「我除了覺得在這烈日當空的情況下看著這些鏡子非常炎熱外,可感受不到這些鏡子可以助我抗敵…」


「沒錯沒錯…」雷氣王邊擦汗邊道:「這些鏡子左右把陽光照來照去的,我就是走過也熱得我想死…我想我未打仗就熱死在這城樓上…」


「嘿嘿…」參謀笑道:「覺得熱就對了!我還擔心今天沒有太陽,計謀不成…嘿」


「寨主!」


介之推一望,只見陳邁進急步奔上城樓道:「周泰和太史慈領小船殺入水寨…」


「知道了…」介之推望著參謀,參謀道:「拖雷!夏侯橙!你二人領一千輕騎準備接應武襄和艾力,遇到吳軍,只管後退,把他們引到東門就可以了。」二人齊聲領命。介之推還是摸不著頭腦,望著吳國大軍進攻水寨,他恨不得立即領兵把吳軍殺個片甲不留…


在水寨內,周泰和太史慈的蒙衝已直攻入寨。


艾力指揮著水軍往後撤退。


武襄則指揮著他的弓箭手,先行擋著吳軍的進攻。


水寨之內,立時之間,箭來箭往。


武襄道:「艾力,你先護著軍隊撤退,我隨後就到。」


馮艾力道:「那我先護著大軍後退,我們東門相會!」說著,便指揮水軍戰船後退。


太史慈當先把船攻進水寨,見馮艾力已領水軍後退,便回頭向周泰大喝道:「快告訴主公,介賊都退到岸上去了。」


周泰的戰船這時亦已攻進寨中。


「介賊棄寨而逃,恐防有詐…」周泰一邊揮刀抵擋箭雨:「我先命徐盛回去報告主公,我們倆這就殺進寨去一看究竟。」


太史慈點頭道:「好!我們先殺入寨中!」


在吳軍的戰船中,徐盛亦趕到報告狀況。


孫權一聽得介軍後撤,隨即大笑道:「全軍開入寨中!」


魯肅卻勸說:「介山水軍實力尚在,無故撤退必定有詐…」


孫權想了一想,覺得亦是有理,便道:「子敬之言有理,但我想必定是介賊欲保存實力,故退到城中堅守,我們先行佔領水寨,然後小心行軍,以防有詐。」


魯肅心知孫權主意已決,只好點頭稱是。


數百艘吳艦浩浩盪盪駛入水寨之中,武襄一見,急命弓箭手加緊放箭。又命大軍準備開始登船撤退。


吳軍的旗艦當先駛入寨中,孫權踏上船頭譏笑道:「哈哈哈!早說過,小小介賊如何敵得過我吳軍船隊…」


「嗖!」的一聲,只見孫權戰艦上的「帥」字旗桿上插著一箭。


「誰!」孫權大吃一驚。


「吳寨中可有趙子龍?」只見拖雷孤身一騎站於遠處的對岸之上
眾將大驚,此處離岸甚遠,該將竟能一箭射中「帥」旗,臂力確實驚人。


太史慈怒道:「甚麼趙子龍!太史子義在此!」隨即下令船艦駛向對岸。


「沒有嗎?」拖雷拍馬回頭冷冷道:「那後會有期。」


「賊將休走!」太史慈、周泰和凌統的船隊一湧而上。


「可惡!」孫權怒道:「介賊欺我無人!」


「主公!」徐盛指著西面道:「介山船隊往西後退。」


孫權二話不說道:「丁奉和陳武留守在此,其他全軍進攻!一舉直攻秣陵!」


吳軍船隊隨即尾隨介艦,駛向秣陵。


在秣陵城樓上,介之推一直聽著探子的回報。


「寨主!艾力回來了」


「怎樣?」介之推看見艾力,高興道:「安全回來了,吳軍追上來嗎?」


馮艾力道:「拖雷已引誘一部份吳軍登岸追擊,武襄則引著吳軍的主力正往這裡殺來…」


介之推這時亦遠遠望見百多艘吳軍戰艦正往濡需口殺來。


參謀一聽便下令道:「全軍聽令!一見紅旗,便依計行動!」


介之推問道:「參謀你到底在搞甚麼…」


參謀笑道:「寨主只管看著就是了。」


那邊箱,吳國戰艦正遂漸迫近撤退的介艦。


負責殿後的武襄,遠遠看見站在船頭的孫權。


「主公!」魯肅驚道:「是武將軍…」


「哼!」孫權氣道:「我還以為是誰,原來就是這叛賊助介賊訓練水軍。」


武襄遠遠望見孫權,想起孫策、想起于吉和答應阿包的事。


吳艦遂漸迫近武襄的船,武襄拉著手中的弓箭。


「嗖!」的一聲,無雙箭應聲而發。


「嘩!」孫權此時才望見武襄對他拈弓一射,嚇得大叫一聲。


無雙箭劃過長江,直飛向孫權。武襄喝道:「此箭算是報答伯符知遇之恩,此後再見,不再留情…」


孫權嚇得呆了半喎,倒抽了一口涼氣,然後慢慢脫去頭盔,只見無雙箭深深插入,整支穿過頭盔…


吳艦靠近口岸,介山船隊此時亦已撤到岸上,孫權驚魂初定,魯肅叫道:「主公!我軍已到口岸…」


「是嗎?」孫權回過神來:「徐盛、程普、黃蓋、凌操和呂蒙立即領大軍登岸!然後等我的命令。」


眾將隨即登上小船,搶灘登岸。


在城樓上,介之推見吳兵登岸,擺開陣勢,便問參謀:「吳軍這下全都登岸了…是否應該?」


「是時候了…」參謀沈吟道:「雷氣王和陳邁進守著城門,等我號令。」


在孫權的指揮下,萬多名吳軍已登岸,未幾,陣勢已成。


城樓之上,介山的弓箭手亦已準備就緒。


孫權拔出手中的古掟刀,下令大軍向前推進。


在烈日之下,吳軍整齊的向前迫近,陽光照得吳兵的矛尖刀鋒,閃閃生輝,介之推不禁嘆道:「周瑜治軍有方,若今天對上周瑜領兵,可不知誰勝誰負。」


吳軍已離城外只有數里。孫權高舉古掟刀,向前一招。


「喝!」吳軍接到號令,開始殺向城牆。霎時之間,吳軍吶喊之聲,此起彼落。


介軍的弓箭手,亦已拉緊弓弦,就等介之推一聲號令。


參謀凝望著吳軍衝近,手中紅旗,亦準備發令。


孫權剛才受了一箭,這次不再站於陣前,在後軍的保護之下,緩緩前進。


「大家準備…」參謀緊握紅旗,是否成功,就在此刻。


「鳴…」介山一名弓箭手應聲而到,城樓已進入吳軍弓箭陣的射程之內。


介之推正拔出雙刀…


參謀亦正高舉紅旗…


參謀高舉紅旗:「殺!」


介之推舉起手中之刀:「放箭!」


就在此時,城上的鏡子全都轉向西方,猛烈的陽光反射在鏡子之上,一時之間,鏡子把烈日照向吳軍。


吳軍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強光,還來不及反應,在強光的影響之下,只覺眼前一黑,紛紛停止前進。


介山的神箭手在一聲令下,立時射出滿天勁矢,眼不能看的吳兵,立時中箭倒下。


在山上埋伏的介軍,亦紛紛把銅鏡照向吳軍船艦的紙帆之上。


陳邁進和雷氣王接到命令,急打開城門揮軍殺出。


孫權這時因身在後方,鏡子的反射還未及至此,但他一見吳軍紛紛用手掩著雙眼,不禁大驚道:「到底發生何事?快命人去查看!」


在前方霎間失明的吳軍,在陳邁進和雷氣王的輕騎衝殺下,已開始潰敗。


「後退!」徐盛掩著雙眼:「全軍先行後退…鳴…誰偷襲我…」正欲回馬逃走的徐盛,忽然背部被猛烈一擊,掉下馬來,介軍一擁而上把他五花大縛。


「哈哈…我陳邁進捉到一個。」陳邁進大笑道。


「很了不起嗎?」雷氣王在遠方策馬而來:「我也捉了一個,嘿嘿…」


陳邁進回頭一看,原來呂蒙亦被介軍所獲。


「我太史慈來救你!」太史慈望見吳軍潰敗,吳將被擒,便不理拖雷,和周泰在遠處林中衝殺過來,雷氣王一見高興道:「久聞太史慈之勇,我來會一會你!」


「且慢…」陳邁進正要阻止,但雷氣王早就策馬直衝樹林方向而去。


「你們把這二人押入城中!」陳邁進拍馬直奔樹林。


太史慈見雷氣王提刀殺來,二話不說,舉刀就砍…


此時孫權在後方,見前部兵馬亂作一團,氣得臉上變色,怒道:「全軍進攻!」


「萬萬不可!」魯肅急勸道:「如今…」


「甚麼如今如今!今日不拿下秣陵我決不回江東!」孫權已顧不得魯肅之言,今天為了拿下秣陵,即使損兵折將亦在所不息。


介之推見吳軍已發動全面進攻,便道:「今天就和孫權分個高低!」 轉身下城,領著少帥、猴子和李鳳寧衝了出城。


介之推衝出城外,遠遠望見孫權的後軍正策馬衝來,喝道:「你們給我擋住後面的兵馬,我去把孫權人頭拿來!」說畢便躍馬沖前,疾馳而去,少帥急道:「寨主萬萬不可…」眾人深知孫權後軍兵馬勢力尚存,如今介之推這單人匹馬衝殺過去,可是十分危險,但介之推早已策馬狂奔,猴子急道:「鳳寧在這裡擋著,我和少帥追上前去幫助寨主…」


轉眼間,介之推等人已衝到後軍,孫權忽望見有一將衝殺過來,急問:「這人是誰?」魯肅見介之推雙刀亂砍,猛然驚醒道:「介山之中用雙刀者,只有介之推一人…」孫權一聽便驚道:「莫非此人就是介賊?」


介之推這時殺散吳軍,孫權的親兵見形勢不對,急策馬上前阻擋,介之推一見,便不理眾軍,直衝上親兵追來之處去殺孫權,只見介之推雙刀左右一揮,一名衝了上來,但還來不及反應的親兵早就被一刀砍於馬下,另一名親兵舉槍欲刺,介之推也不理長槍是否攻來,又是一刀砍下,那親兵連人帶槍立時一分為二。眾親兵嚇得一陣混亂,介之推回頭道:「這裡交給你們!」原來這時少帥和猴子亦已趕到,介之推遂不理親兵,就往前衝殺,親兵被介之推殺得大亂,魯肅急喝道:「保…保護主公!」


孫權見勢頭不好,急策馬回走,介之推望見一將,生得碧眼紫鬚,知道便是孫權,大喝道:「孫權休走!」拍馬直追,孫權見介之推飛馬追來,急挽弓撘箭,回身就向介之推就是一箭。


介之推見孫權突然轉身,深知不妙,低頭一躲,避過一箭,看到正要趕上,忽然一將從後殺出,一鞭打來,介之推急拉馬揮刀一擋,那將喝道:「黃公覆在此!休傷我主!」黃蓋在遠處見後軍一片混亂,知道有人衝殺入陣,望見介之推追殺孫權,便策馬上前相救。黃蓋擋著介之推,孫權得以逃去。


此時在大江之上,鏡子反射在舤上的熱力已開始發作,孫權策馬跑回岸邊,但見船舤出煙,驚道:「發生什麼事?船隻何故起煙?」船上守兵見船舤起煙,急欲收舤,但已經太遲了,熱力已開始四散,再加上岸邊風大,數艘船隻已開始起火,孫權見船艦無故起火,急命喝道:「還不救火!」話未說完,已聽後方一人喝道:「孫權休走!」


孫權回頭一看,只見介之推策馬狂奔而來,後面黃蓋和韓當正在追趕,但再後面卻是拖雷和猴子,之後便是吳軍輕騎,孫權急逃上未起火的船艦,但一上到船艦,船已火起,孫權又被迫逃回岸上,但介之推已衝到上來,孫權眼見後無退路,便舉古掟刀怒道:「介賊!今日就與你分個勝負!」


「死吧!」介之推衝到上前,怒喝一聲,孫權舉刀一擋,但介之推用的是雙刀,擋得一刀,另一刀便著孫權的頭砍下去,孫權心想:「我命休矣…」


「啊…」介之推的小太刀應聲掉到地上,右手插著一箭,穿透見骨,孫權見機不可失,急舉刀回砍,介之推還不知發生何事,左臂已中了一刀,介之推知已再難砍殺孫權,只好回馬敗走,心中暗想:「誰人竟有如此厲害的箭法,竟然可以射得這麼準…!」


「寨主!」拖雷和猴子大驚,急蹤馬上前欲救介之推,但卻被黃蓋和韓當擋著。


「受死吧!」孫權策馬上前,介之推右手中箭,左臂受又受刀傷,如何擋得住孫權,孫權只顧亂砍,介之推在馬上左閃右避,孫權直把介之推迫到海岸,要使他後無退路。


「嘿!今日我手刃介賊!留下美名!」舉刀就往介之推頭直砍…


「噹!」的一聲,又不知那裡飛來一劍,把孫權手中的古掟刀架開。


「誰?」那劍來得極快,孫權整個人差點被震下馬來。


「哈哈哈…」遠處傳來一陣笑聲。


「老風!」介之推一聽那笑聲,便認得是風亮:「你這個老風…這個多月你跑到那裡去?」


風亮忽然從水中一躍而上,笑道:「這幾天天氣這麼熱,當然是在大江中碧波暢泳,實人生一大樂事也…」


「你…我這麼辛苦被人追殺,你在這裡嬉水…」介之推見風亮依然只是在大笑:「快想辦法離開這裡…」


風亮笑道:「老介你先走,我正想試試我上次在水中參想出來的劍法到底威力如何也…」說畢,風亮立即拔出長劍,劍在烈日中只覺見像雪花般飛舞,不見劍身何處,但見所到之處,吳兵盡皆衣甲平過,一劍損命。


介之推趁機走入林中,躲過吳軍的追擊,但他已經血流滿地。


「介賊,你還往那裡逃?」後方傳來一聲嘺叱。


介之推一聽,回頭一看,便笑道:「原來是你暗算我…」


「嘿!納命來…」

 

 

第十七回

「嘿!納命來…」一女將從後策馬殺來,正是呂輕顰!


介之堆見呂輕顰來勢兇兇,急縱馬而逃,奔入林中。


這時在山上埋伏的夏侯橙,見有兩騎從遠處過來,便笑道:「參謀果然料事如神,弓箭手準備!」


「且慢…」艾力道:「怎麼好像很面善的…?」


「管他的!」夏候橙下令道:「放箭!」


弓箭手接到命令,立即放箭。


「停…停手!」艾力急喝道:「是塞主!快停手!」


「什麼…」夏候橙仔細一看,果然是介之推:「糟榚!寨主被人追殺,全軍出擊去救塞主!」


介之堆這時只顧躲過呂輕顰的追擊,前路卻忽然箭如雨下,介之堆大吃一驚,急拉馬停步,舉刀擋箭。


「看箭!」呂輕顰見機不可失,急拉弓連射三箭,呂輕顰自幼隨呂布習武,弓馬純熟,更深得呂布所傳,箭無虛發,只聽「颼颼颼」的連響三聲,羽箭直飛向介之堆頭上。介之堆只顧擋前面的箭,忽聽得後面箭弦聲響,心知不妙,急揮刀去擋,打掉了頭兩支羽箭,第三支已射中右胸之上。


「可惡…」介之推恨道:「難道我今天要戰死在這裡?」


呂輕顰見介之推中箭,大喝道:「介賊!今天看你往那裡逃!」


「哼!」介之推一手把胸前的箭拆斷:「好吧!我今天就把你送去和你那狗賊老爹見面吧!不過可惜…你那貌美如花的娘親,九泉之下可不想這麼早看見你這個不肖女兒…」


「你胡說什麼!」呂輕顰一聽介之推的話,心頭一震。


「難道她還不知道貂嬋的事?」介之堆心中想著。


「送你歸西!」呂輕顰怒哮一聲,舉起手中長戟直取介之推。


「來吧!」介之推笑道:「你娘親在九泉之下等著你呢!」


「狗賊!不準你咒罵我娘親!」呂輕顰揮戟猛攻。


「你還不知道嗎?」介之推舉刀擋著,見激將成功,笑道:「貂嬋個多月前死於許昌,此事天下皆知。」


「什麼?」呂輕顰停下手中的攻擊:「胡說!不可能…」


「唉…」介之堆長嘆道:「一代英雌,為了漢室嫁給呂布,想不到她自己死了,連自己最疼的女兒也不知道,我聽說她臨終前還希望見你一面…但你這個不孝女兒,卻只顧著報什麼大仇,整天滿腦子只想殺我這個無名小卒,也不想想去許昌救她,你老爹九泉之下還指望你照顧你娘親,哼!可笑!哈哈哈…」


「娘…」呂輕顰這時已忘記了自己身處戰場之上,滿腦子只想著貂嬋的影子。


介之推正欲再言…


「啊!」呂輕顰慘叫一聲,左肩中了一箭。


介之堆回頭一望,只見夏侯橙拿著大弓從遠處趕來,介軍的伏兵亦從後追上。


「塞主!」夏侯橙大叫道:「我來救你!」


介之推見有援軍,急轉馬逃走。


呂輕顰拔出插在左肩上的羽箭,見介軍從後趕上,心知不敵,便喝道:「留你狗命!他日再取!」然後轉身往山上策馬逃去。


夏侯橙正欲去追,艾力急阻止道:「不要追了,保護塞主要緊。」
介之堆道:「參謀計謀已成,阿橙快趕到岸邊去助拖雷…」夏侯橙於是留下一部份軍隊保護介之推,獨自領軍去救。

 
此時在岸邊,孫權的軍隊已被殺回船上。


「主公!」在孫權身邊的魯肅叫道:「是都督的船隊!」


遠處只見大批船艦飛快迫近,原來周瑜得知孫權急進登岸,放心不下,便領軍到附近接應,望見遠處火光紅紅,知孫權中計,便盡起精兵來救。


「放箭!」周瑜一聲令下,吳軍急向陸上放箭,迫近船隊的介軍被迫退回。


孫權急逃到周瑜的戰艦上。


「公瑾!」孫權急道:「太史慈和周泰身陷岸上,快命人去救!」
周瑜急上前拜道:「我已命丁奉和陳武先行燒了介山的水塞,然後領兵去救岸上吳軍。」


「哼!」孫權怒道:「想不到介賊他們竟然用此奸計燒了我軍的船!」


周瑜道:「魯肅先行保護將軍回營,我自當保護全軍撤退。」


「公謹…」孫權低聲道:「萬事小心…」


「將軍放心。」


孫權遂和魯肅乘船退回吳營。


周瑜見孫權安全退卻,便道:「全軍隨我攻回岸上!」


岸上的介軍見大批吳軍援兵趕到,拖雷和猴子急退回秣陵。


在秣陵城外被包圍的太史慈,正和雷氣王和陳邁進奮戰中。


周泰和凌操想領兵去救,卻被大軍圍住。


此時,陳武和丁奉的援軍已到。周瑜亦領大軍從岸上趕來。

「孤虹…是時候了!」周瑜心中想著…


城樓上的參謀,正忙著指揮大軍放箭。


「參謀!」陸白言指著水寨方向:「吳軍放火燒寨…」


「不用管它,現在守城要緊…」參謀話音未落,忽聽有人急報:「參謀不好了!城中糧倉起火!」


「什麼!」參謀大吃一驚:「因何起火?」


陸白言急道:「可能有奸細混入,我先行領兵去救火!」


「快!」參謀道:「命人立即在城中搜補可疑人物!」


雷氣王和陳邁進見城中起火,亦是大吃一驚。忽聽背後鳴金聲響,是收兵的命令。


「快!領兵回救!」雷氣王和陳邁進放下太史慈,領兵回救。


「休走!」太史慈大喝一聲,暗器手戟一擲而出。


「啊!」手戟正擲中雷氣王背上:「可惡!暗算我。」


「快走!」陳邁進道:「救城要緊。」


「起火了!不要以為只有你們懂用火攻…」周瑜冷笑一聲:「命全軍火速退回船上!」


眾將得到命令,亦不敢戀戰,急撤回岸邊。


介軍聽到鳴金收兵的命令,亦不追趕。


這時朱然從遠處策騎而來:「都督!孤虹從水道成功潛入,一把火燒了半個糧倉,我乘亂把呂蒙和徐盛救回來了。」


「孤虹在哪?」


「她奉了都督之命假扮介軍去烽火台鳴金後,已潛出城外。」


「哈哈!『鬼偷』之名果然名不虛傳,來去如風!」周瑜舉劍指著秣陵恨道:「介之推!本都督一定會為孫家報今日之仇!」周瑜回馬而走,吳軍遂全軍隨他撤退。


在秣陵城內,陸白言正忙著救火,參謀見雷氣王等人退入城內,急下城迎接。


參謀一見眾人急問道:「何故收兵?」


陳邁進道:「我們聽到鳴金之聲,故全軍先退。」


「中計了!」參謀嘆道:「被吳軍安全退了…」


這時身受重傷介之推亦已返回城中,小悅急替他包紥。


「可惜…」介之推笑道:「走了孫權。」


「也不要緊。」參謀道:「吳軍經此一役,船隊燒了大半,短期內也難以再攻。」


「周瑜果然厲害,哈哈…」介之推一邊大笑著,心中卻想著,秣陵之戰,算是互有勝負,介軍失了長江水寨,大半軍糧。吳軍損失不輕,損兵也應該有萬多人,但介之推再也不敢少看吳軍,周瑜一日還在,要平定江東並不容易。


避開介軍追捕的呂輕顰,逃回小悅的貓洞中。


「姐!」趙希見呂輕顰負傷回來,急問道:「為什麼你…」


「哼!」呂輕顰咬牙恨道:「我本想乘介山和吳軍之戰,乘亂暗殺介之推,想不到被他一堆胡言亂語害我分了心,中了一箭…」


「唉…你又去刺殺介之推了…」這時門外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
「誰!」呂輕顰舉起奉先魂喝道。


趙希道:「是小說的師父宇宙洪荒,我找不到你,所以叫他來幫忙找…」


「是嗎…」呂輕顰放下奉先魂,再也撐不住,昏了下去。


「姐!」趙希驚道:「快來救救我姐…」


宇宙洪荒一聽,上前按住呂輕顰的左肩,命趙希拿來傷藥,呂輕顰之前受呂靖瑜所傷,亦是宇宙洪荒替她醫治的。他輕輕的拔出羽箭,塗上傷藥,很快便已替呂輕顰包好傷口。


「不必擔心,她這次受的傷不算嚴重,很快便會醒來。」


趙希聽到宇宙洪荒的話,放心下來。


當晚,月色皎潔明亮。


「娘…」呂輕顰看著手中玉佩,呆呆的坐在床上,想著介之推的說話。


「醒了嗎?」


呂輕顰抬頭一望,宇宙洪荒拿著一碗湯藥進來。


「這次你又救了我一命…」呂輕顰收起玉佩,接過宇宙洪荒手中的湯碗,嘆了口氣:「介賊今天本應命喪我手,但他詭計多端,騙我說我娘死於許昌…害我分心,中了他手下的暗箭。」


「此事你早晚要知,我也不騙你…」宇宙洪荒道:「你娘親貂嬋早前已病逝許昌…」


「什麼…」呂輕顰顫聲道:「不可能!你騙我!」


宇宙洪荒嘆道:「那時你重傷未愈,我不便相告,既然介之推也對你說了,我也不再相暪 根據曹操的消息,貂嬋是病死的…」


「娘!」呂輕顰大叫一聲:「我要到許昌!到許昌把你救出來!」


「發生什麼事?」趙希從睡夢中驚醒,遂走出房外看看發生何事,呂輕顰大叫道:「妹!我們立即到許昌去救我娘和香香,然後和你娘親歸隱山林,不再報仇了,好不好?」


趙希默然無語,呂輕顰握著趙希雙手說道:「妹,不要呆站著,我們現在就去…」


「呂姑娘…」宇宙洪荒道:「你娘雖然死了,但還有你妹妹呂靖瑜,你還要照顧她,這樣才可以令你九泉之下的父母安心…」


呂輕顰抑天大哭道:「曹操!介之推!我呂輕顰今生不報此父母大仇!枉生為人!」只見她突然大叫一聲,轉身飛奔出去。


「姐!」


「趙姑娘!」宇宙洪荒勸阻道:「由她去吧…」


天色已明,呂輕顰於荒野中狂奔亂走,盡管身上帶傷,但她只想著呂布和貂嬋,一心只想奔到許昌去見母親,奔了個多時辰,左肩上的鮮血不停流出,跑到江邊,終於停了下來。


「你是誰?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呂輕顰回頭一望,原來是介山士兵,自己不知不覺竟跑到介山水塞。


「看你滿身血污,難道是吳軍?」


「抓回去再說。」


這時一個介山士兵上前欲捉拿呂輕顰。


「嘿!」呂輕顰也不打話,手中奉先魂應聲而出,那名士兵未哼一聲,往後便倒。


「是…是呂輕顰!」


呂輕顰多次暗殺介之推,奉先魂一出自然無人不曉。


「她受了重傷,抓住她!」


數名介山士兵應聲齊上,呂輕顰奮力應戰,數名衝上前的士兵紛紛倒地。


數十名介山士兵把呂輕顰圍著,卻無人再敢上前。


呂輕顰左肩的血不停湧出,已臉如土色。


「殺!」眾軍一湧而上,呂輕顰大喝一聲,擊到一名士兵,另一名又再補上,呂輕顰昏昏沈沈的應戰,但身受重傷的呂輕顰如何敵得過介軍的圍攻?戰了一會,已是胡亂進攻,無力再擋。


「啊!」背後一箭急射而來,呂輕顰大叫一聲,背上中了一箭。


原來修築水塞的拖雷接到消息,也不帶士兵,單騎急趕到江邊來去捉呂輕顰,見呂輕顰只顧奮戰,機不可失,便放箭暗射。


「我死也不會落在介軍手裡!」呂輕顰雖然再也站不起來,但依然無人敢近,拖雷大喝一聲,提刀策馬飛奔直取呂輕顰…

 


 

第十八回

我死也不會落在介軍手裡!」呂輕顰雖然再也站不起來,但依然無人敢近,拖雷大喝一聲,提刀策馬飛奔直取呂輕顰。


呂輕顰手握奉先魂,如今身受重傷,心知不是他的對手,但亦不會束手就擒,就等他策馬一到,便以奉先魂與他死拼。


「住手!」後方遠處傳來嬌叱,只見一人蒙著面紗,策馬提劍而來。


「你是誰?」拖雷喝問之時,那女將已策馬趕到。介軍見有人來救呂輕顰,急上前攔阻,那女將二話不說,舉劍亂砍,但見那劍鋒利無比,數名介軍未哼一聲,即 時被劈成兩份。拖雷見狀,急舉起屠龍刀劈向呂輕顰。


「噹!」


「糟糕!」那女將策馬趕到,舉劍一擋,架開了屠龍刀,但拖雷力大,那女將手中的劍即時被震跌。拖雷一見,立即舉刀再砍。


刀還未到,拖雷座騎忽慘叫一聲,拖雷急拉緊馬韁,只見那馬向前一跌,滿口鮮血,原來呂輕顰見長劍墮地,急提劍砍向拖雷的馬,那劍只輕輕劈過馬頸,卻已血如泉湧…


「上馬!」那女將急道。


呂輕顰於是返身上馬,眾介軍見拖雷墮馬,早已上前去救,兩人急策馬狂奔,等拖雷站起身來,二人早已遠去…


兩人策馬狂奔,見介軍不再追來,便停下馬來。


「多謝相救…」呂輕顰呼吸微弱,氣弱柔絲的道:「姑娘是何人?何故相救…」


那女將脫去面紗,只見她淚流滿面,但呂輕顰一見,卻是大吃一驚…


「香香!」呂輕顰雖然早已面色蒼白,但仍然喘氣道:「我…我…是不是在做夢?」


「是…是姐…我沒有認錯…」呂靖瑜自失憶後,只在上次刺傷呂輕顰時見過她一次,她只是憑聲音和身形依稀記得呂輕顰的模樣。


「姐…你叫我姐…」呂輕顰高興道:「真的是香香…姐姐好想你…想不到死前還可以見你一面…」


「姐…別說那麼多…」呂靖瑜哭道:「我幫你療傷…」


「往…往東面走…有個貓洞…那裡…那裡有人可以救我…」呂輕顰一說完這句話,便昏死過去。


「姐!」呂靖瑜急背呂輕顰上馬,策馬往東面狂奔…

「姐!你醒了嗎?」


不知昏睡了多少天的呂輕顰,終於漸漸醒來…


「這裡是那裡…?」


「這裡是貓洞。」趙希高興道:「是香香把你救回來的!」


「香香…」呂輕顰一聽,猛然醒起自己在昏睡前的事,急道:「香香!香香在那裡?」


「姐…」


呂輕顰轉臉一看,只見呂靖瑜、宇宙洪荒和介之悅都在貓洞之中。但在呂輕顰眼中,卻只看見呂靖瑜一個…


「香香…」呂輕顰激動道:「我是不是在做夢?真的是你嗎?」
呂靖瑜上前握著呂輕顰的手道:「姐,你沒有在做夢,我是香香…」


呂輕顰望著呂靖瑜,心中有千言萬語,但一句也說不出口,只得知父母相繼去世,在她心中唯一掛念的,就只有眼前的兩位結義姐妹,自失去父母之後,三姐妹的重遇,對她來說可說是一種奢望,直到親手握著呂靖瑜的雙手,她才敢相信這個事實。


「哈哈哈…」宇宙洪荒笑道:「今天真是高興,呂氏三姐妹終於重逢了…」


「對呀!」介之悅亦笑道:「今晚讓我們好好的慶祝一下!」


呂輕顰流著淚的眼角上報以一絲微笑,趙希高興道:「好久沒見過姐這樣笑過了。」


的確,自下邳城破後,呂輕顰便沒有再笑過,昔日呂布將呂輕顰的字改為嘿嘿,亦是希望自己的女兒會開心快樂。


呂輕顰這時收起淚水問道:「香香,你是怎樣找到我們的?」


「說來話長…」


原來自當日逃出許昌,呂靖瑜便照著荀攸所提供的消息前往江南,但在壽春遍尋不獲,後來得知吳軍進攻介山,猜想呂輕顰應該會再伺機暗殺,便一直守在介山軍營附近,後來兩軍大戰,呂靖瑜得知介之推於陣中被呂輕顰行刺,遂決定每日在秣陵不停守候,最終在介山水寨附近碰上。然後她又認了曹操作義父後的事再細說一遍…
呂輕顰聽後,長嘆一聲道:「想必是父母在天有靈,讓我姐妹重遇…」想起貂嬋,兩姐妹不禁再度悲從中來。


當晚,眾人少有的在貓洞把酒言歡。


「輕顰。」宇宙洪荒道:「你的傷必需再調養半個月才會完全康服,小悅她會照顧你的,至於香香的失憶症,是藥石所不能治愈之症,但只要和她多點談起以前的事,記憶有可能會慢慢恢服過來。」


呂輕顰拱手道:「呂氏姐妹深受大恩,請受一拜…」說著便欲跪倒,宇宙洪荒急上前扶著說:「我雖長年遠居西域,但醫者皆有父母之心這句話我也懂的,我豈能受如此大禮?」


「師父…」介之悅這時忽然嗚咽道:「你這樣像在交待後事一般,師父明天真的要走嗎?」


「什麼?」眾人皆驚訝問道:「宇宙兄要到那裡?」


「哈哈哈!」宇宙洪荒笑道:「男子漢大丈夫,生逢亂世,自當為國為民盡一點力,明天開始我會到宛城去。」


呂輕顰問道:「會再回來嗎?」


「可能吧!未來之事豈是人力所能預知的?」宇宙洪荒問道:「如今你們三姐妹有何打算?」


「不知道。」呂輕顰嘆道:「但大仇未報,如何對得起父母在天之靈?」


宇宙洪荒這時笑道:「我有一建議,不知三位可願一聽?」


「願聞其詳!」


「以你三人之力,要衝破介山大軍暗殺介之推,已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曹操?呂布當年敗於兩軍之下,要真正為父母報仇,便要消滅這兩人的勢力。」


呂輕顰問道:「你的意思是?」


「三位皆有王佐之才,當今之世,能和曹操對抗者並不多見,三江的掃街軍軍紀嚴明,廣得人心,平定蜀地指日可待。如今江東孫權和介之推之爭,雖未分勝負,但孫權只是守成之主,比起其兄孫策,他絕非爭雄稱霸之才,介之推雖奸詐,但唯才是用,早晚必能稱雄江東。掃街擁蜀,介山擁江東,以地利來說,荊州之爭勢難避免,三位何不考慮效力掃街,將來於荊州戰場上和介之推決一勝負?擊敗介山之後,又何懼曹操?」宇宙洪荒這時從懷中取出書信續道:「我和三江掃街軍軍師楊威利有一面之緣,三位若真的有意投奔,只需把此信交給他便成了。這亦算是在下臨別的之禮吧!」
呂輕顰接過書信稱謝道:「大恩不言謝,我們三姐妹會慎重考慮的。」


宇宙洪荒回頭對介之悅道:「我走後你可要努力研習我所教你的醫術,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介之悅含淚的點了點頭道:「師父你放心吧!我這個聰明又可愛的小悅,一定不會令你失望的。」


「哈哈…好,這才是我的好徒兒!」宇宙洪荒舉杯笑道:「我們今晚不醉無歸!」


次日,眾人送別宇宙洪荒,行至長江濡須口道,宇宙洪荒暗地裡把一樽藥塞進呂輕顰手裡,低聲道:「輕顰,這藥是根據華佗的藥方再煉的,你每半年服食一粒,雖不至於解去你身上的奇疾,但至少能夠保命。」


呂輕顰望著手中的藥,默然無語。


呂輕顰自少身患奇疾,呂布曾為他訪尋名醫亦不能治愈,輕顰自小便身體虛弱,呂布於是便教她武藝,故輕顰便弓馬爛熟,而身體也漸見好轉。而靖瑜的武功,也為輕顰所授,後來華陀於徐州行醫,呂布三請卻不得見,直至貂嬋親自帶呂輕顰去見華陀,他才肯醫治,病雖不能解,卻得以延命,華陀後來在她背上剌上花,花開之日,正是絕命之時。


「前面有介山水軍,我們就此拜別。」


宇宙洪荒向眾人拜別後,策馬往北的渡頭遠去。


介之悅含淚大叫道:「師父!記得回來探我!」


宇宙洪荒的身影,隨著介之悅的叫喊聲,遂漸遠去。


呂輕顰這時把藥收起,三人策馬歸去,介之悅則返回秣陵。


呂輕顰問道:「希希、香香,關於投奔掃街一事,你們意下如何?」


趙希道:「姐姐到那裡,我們便跟著到那裡去。」


呂靖瑜亦點頭道:「姐姐決定吧!」


呂輕顰笑道:「那就等我身上的傷完全好了後,便入蜀去一探究竟。」


半個月後,呂氏三姐妹辭過介之悅,便望蜀而去。


曹操自官渡大敗袁紹後,又再於倉亭之役敗大敗袁軍,袁紹一氣之下,病重而亡。曹操遂乘勝追擊,一路攻至北平,擊退烏丸和袁軍,袁譚戰死,袁尚和袁熙投奔公孫康。曹操本欲退兵回許昌,但郭嘉卻力勸曹操聯合匈奴北伐烏丸,曹操便命賈詡寫信給匈奴單于,並且在北平駐軍,進攻襄平。


「丞相!」夏侯惇道:「我們什麼是候進攻襄平?」


曹操道:「待匈奴軍至,便可進擊。」


「丞相!」這時探馬傳來急報。


「發生何事?」


「來自易州的消息,郭嘉病危…」


「什麼?」曹操大驚道:「奉孝他…」


眾人一聽郭嘉病危,亦大吃一驚。曹操即下令全軍退兵返回易州。


曹操回兵易州,郭嘉已死數日。


「奉孝!」曹操帶領文武百官前往祭祀郭嘉,曹操大哭道:「奉孝…你這麼早死…難道天要亡我?」


「丞相…」賈詡從懷中取出書信道:「奉孝臨終之時把此信交託於我,說只要依書中之言,遼東可定。」


曹操接過書信拆開一看,搖頭嘆道:「諸位先行離去吧!孤要親自祭祀奉孝…」眾人聽了曹操的話,便領命退去。


次日,曹操領兵返回北平,夏侯惇知曹操已到,便領兵出城迎接。
夏侯惇一見曹操,便下馬急道:「丞相!我們何事時進軍襄平?我聽說匈奴軍已進兵白狼山…」


曹操道:「曹仁和曹洪留守北平,其他人全部和我進兵柳城。」


夏侯惇問道:「那公孫度那邊…」


曹操笑道:「不必擔心,數日之後,二袁人頭自會自動送上。」


眾人雖然不信,但亦領兵隨曹操而去。


匈奴自東漢初年被討伐後,退居漠北。但自阿速答成為南匈奴的單于後,便以前代冒頓單于為目標。即位之初,先後擊退了經常南侵的北匈奴軍,經過十年休養,就在黃巾之亂爆發之初,漢室無暇北顧之時,阿速答出兵平定北匈奴,西攻羌、胡,南征北伐,已擁匈奴鐵騎三十多萬,重震匈奴聲威。如今收到曹操書信,要兩國聯合攻襄平和烏丸,阿速答本有征討烏丸之意,心下大喜,便領兵東進,進攻烏丸。


「丞相!」有探馬急報道:「公孫康命人送上袁熙和袁尚的首級!」


眾人一聽,大吃一驚,曹操卻笑道:「果然不出奉孝所料!」說著便把郭嘉臨終書信傳給眾將,書中寫道:


今聞袁熙、袁尚往投遼東,明公切不可加兵。公孫康久畏袁氏吞并,二袁往投必疑。若以兵擊之,必并力迎敵,急不可下﹔若緩之,公孫康、袁氏必自相圖,其勢然也。


眾將一見,皆佩服郭嘉之智,亦明白曹操何以對郭嘉之死會有切膚之痛。


曹操帶兵到達柳城,留守柳城的田疇和張遼急出城迎接。


「丞相!」張遼呈上書信道:「烏丸的數萬殘兵已被匈奴約十萬大軍圍於自狼山,派人送來書信,說願意歸順丞相,望丞相發信讓匈奴退兵。」


曹操問道:「被圍多少天了?」


「已被圍十多天。」田疇續道:「聞匈奴進攻烏丸時,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除了牛馬家禽,匈奴兵對烏丸人盡皆屠殺,蹋頓的精兵盡皆結集於此,欲和匈奴決一死戰。」


「丞相!」這時樂進飛馬趕來道:「匈奴單于阿速答引兵數百至柳城外,要求面見丞相!」


夏侯惇驚道:「消息怎麼傳得那麼快?」


樂進急道:「丞相萬金之驅,豈可輕見番外之人?」


李典卻道:「明公乃大漢丞相,豈懼塞外匹夫,我願隨丞相一去!」


「哈哈哈!」曹操笑道:「兩位皆言之有理,他既敢輕騎而來,我又何懼於他?」遂留樂進和于禁守柳城,並命曹純調五百精稅虎豹騎前往。


曹操引兵來到柳城之外,望見遠處傳來馬蹄之聲,曹操拉馬停住,只見前面塵頭大起,角聲嗚嗚吹起,一大隊匈奴騎兵急衝過來。
「保護丞相!」虎豹騎兵急上前護著曹操。


「停!」只見話音一落,眾匈奴兵便拉緊馬韁,一霎間便停了下來。


此時眾騎兵左右分開,一名滿腮虯髯的人,騎著一匹高大神駿的白馬從陣中緩緩拍馬出來。


曹操一見那人神情威武,一身穿得虎豹紋凱,和其他匈奴兵大不相同,便示意虎豹騎兵往後而退,夏侯惇拍馬上前喝間:「來者何人?我等乃大漢丞相…」


「哈哈哈!」那人大笑道:「我就是阿速答!得知漢朝丞相在此,故來一見!」


曹操一聽,便拍馬上前道:「曹操在此。」


阿速答見到曹操,隨即飛身下馬:「久聞丞相之名,水淹呂布於下邳,火燒袁紹於烏巢,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曹操心想:「聽聞阿速答漢化甚深,果真如此,精通漢語,亦深知中原情勢。」


「孤亦久聞單于之威,南征北伐統一大漠。」曹操笑道:「孤已平定襄平,得知單于大軍已把烏丸軍圍於白狼山,故提兵前相助」


阿速答笑道:「今日相會,本就為兩國友好,我國討伐烏丸,是為報昔日他們聯合北匈奴進攻之仇,丞相不用擔心,平定烏丸之事,就由我匈奴軍來做,哈哈哈!」


曹操命左右退開,返身下馬道:「孤聞烏丸這次精兵盡出,單于可有勝算?」


阿速答大笑道:「丞相明日無需提兵前來,只需和我安坐於山頂觀戰便是。」


「好大的口氣…」曹操心想:「匈奴…始終是漢室的心腹大患…」


次日,曹操領三千虎豹騎和一萬步兵到匈奴於白狼山上的營塞,遠遠望見山下平原,漫山遍野,盡是騎兵,十多萬匈奴將士,個個背弓帶刀,分成左中右三軍,除了馬蹄聲和將士身上的凱甲的碰撞聲外,並無半點人聲,而遠望烏丸的大軍,個個亦神情剽悍,分為前後兩軍,前軍是手執長矛的重騎,而後軍是拿著弓箭的弓騎。


眾曹軍將士雖久經戰陣,但亦從未見過如此浩大的騎兵團,曹操暗道:「我軍雖是精稅之師,但面對如此精悍的騎兵,恐亦會傷亡不少。」


「哈哈!」阿速答舉鞭指著山下道:「中原可有如此精悍之兵?」
曹操一聽,知阿速答有意相譏,便笑道:「中原用兵,不在乎兵多,只用智取,不用力敵。」


阿速答豈會不知曹操之意,便道:「哈哈,丞相用兵之能,我阿速答亦甚為佩服,但今日且看我匈奴男兒之勇!」


這時烏丸陣內傳出擊鼓之聲,只見烏丸前軍齊聲舉槍,數萬名騎兵喊聲震動天地,挺矛直沖過來…

 


 

第十九回

數萬名騎兵喊聲震動天地,挺矛直沖過來。


匈奴暴似乎不把這這數萬名烏丸騎兵放在眼內,只見他拉弓搭箭,在他身後的四萬大軍亦齊聲拉起箭弦。匈奴暴不發一言,隱隱看見他手中的響箭「嗖」的一聲,應聲射出。


背後的匈奴大軍聽得響前之聲,手中的羽箭亦立即同時射出,「颼」的一聲,四萬箭矢如蝗蟲般的飛向天空,再如雨點般的射到烏丸軍的中,敵軍前鋒紛紛倒地,但烏丸軍以生死相搏,前仆後繼,前面跌倒的軍馬便成為後軍的擋箭盾牌一樣,而烏丸後軍的弓騎部隊亦開始衝殺上前,向匈奴陣地放箭還擊。


站在山上的曹操雖久經戰陣,但如此大規模的騎兵衝殺倒是第一次遇見,只見他一直愁眉不展,在他身旁的夏侯惇問道:「丞相,怎麼好像一直在擔心什麼的?」


曹操沒有回答,心中卻暗暗心驚:「匈奴兵如此強悍,如今中原紛亂,要是匈奴舉兵南下,孤不得安穩…」


這時山下傳起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在白狼山下廣大的沙漠平原之上,匈奴騎兵鐵蹄撼動著大地,只見他們一邊放箭一邊衝殺,幾次衝殺上來的烏丸軍,全都被匈奴兵射殺於馬下。


曹操這時望向夏侯惇,夏侯惇明白曹操意思,便下令道:「弓箭手準備!」


命令傳下來,曹軍全部士兵張弓上箭,就等著曹操的指示。


此時匈奴兵收起弓箭,拔出大刀,在風沙滾滾之下,四萬多匈奴大軍就在匈奴暴帶領下,衝殺入烏丸軍中。在灰塵中,匈奴騎兵快速地左衝右殺,遠遠望見烏丸軍旗紛紛倒下,軍勢亦漸漸混亂。


「射!」


曹軍的箭從山上落到烏丸的後軍之中。


「曹純、于禁!攻後隊!」


曹純和于禁一聽,立即率虎豹騎,衝殺向烏丸後軍之中。


阿速答見烏丸軍勢已亂,拔出大刀,山上鼓聲響起,只見他大喝一聲,當先衝殺下山,二萬匈奴軍從山上的高地直衝下來,匈奴左右翼的匈奴大軍聽到鼓聲,立即不顧一切的衝向烏丸軍,十多萬鐵騎的馬蹄聲、撕殺聲充斥著白狼山,烏丸軍忽然被數萬大軍衝擊,登時大亂,曹軍又從山上不停放箭支援,烏丸軍雖有還擊,但馬上騎射,又豈能敵得過曹軍的強弓硬弩?戰不多時,便即遺敗,蹋頓回馬便走,烏丸軍紛紛敗退。


曹操見時機已到,便下令道:「全軍殺向本陣!」


話音未落,曹操當先殺出,張郃、樂進、張遼、夏侯惇和許褚等人,看見山下山得如火如荼,早已急不及待欲上前衝殺,一聽得命令,便立即跟隨曹操殺奔烏丸本陣。


山下的烏丸軍在匈奴的衝擊下,陣勢全亂。


低沈的號角聲從烏丸陣中響起,是烏丸軍退兵的訊號。


曹操大軍急殺向烏丸本陣,卻見大營火光衝天,營中只見一大隊身穿黑甲的騎兵左衝右突,見人就砍。


「是阿速答之子貴由的衛隊。」田疇道:「貴由自十五歲隨父出征,便親自訓練這支親衛隊,貴由曾以這三千騎兵大破北匈奴的五萬大軍,手刃北匈奴王,是匈奴軍中最兇悍的騎兵,自此名震大漠,因全軍皆穿黑甲,故人稱為黑武騎。」


曹操揚鞭指寨喝道:「讓匈奴軍看看諸公虎威!取得蹋頓首級,重重有賞!」


夏侯惇一聽,立即當先衝入營中,張遼、許褚等將急緊隨其後,烏丸軍見又有大軍殺入,知無法取勝,倒戈缷甲、棄營而逃者不計其數。


「是蹋頓!」


一名青袍騎兵往北而走,張遼曾經鎮守北地,認得蹋頓,急拍馬上前追趕,夏侯惇等人見狀,亦急拍馬趕上。


此時後方傳來匈奴軍的叫罵聲,只見一將身穿黑甲黑袍,頭頂虎盔,和其他黑武軍有所不同,拿著大刀直奔上來。


眾曹軍將士見匈奴軍加入戰團,怕此功被奪,急迎頭追上。


「蹋頓休走!」夏侯惇坐下馬快,眼看就要追上蹋頓,正欲舉刀要砍,忽然從左面衝出一騎,忽覺白刃閃動,一劍刺來,「噹!」的一聲,把夏侯惇大刀架去。


眾人大吃一驚,那將身披貂皮黑甲,和一身黑甲的匈奴兵大不相同,那將嬌叱一聲,口中說了幾句奴語,諸將細心一看,原來竟是一名美豔的匈奴女將!


夏侯惇心中吃驚:「這名女將竟能架開我的大刀?」


那黑袍武將已乘曹軍諸將分心之際,早已蹤馬趕過,蹋頓忽然低頭彎腰,回頭一射,「嗖!」的一聲,一箭飛向張遼和那黑袍武將,張遼低頭一避,箭從身旁擦過,直飛黑袍武將,那將竟不閃不避,只是彎過身子,一手抓住箭尾。


「好身手!」張遼心想自己也不敢去接,那將竟能一手接住,不由得大為讚賞。


「把箭還你!」黑袍武將立即拉弓急射,只聽「嗖!」的一聲,響聲未歇,張遼還未及回頭細看,羽箭已中蹋頓背心。張遼心想:「若不拿下蹋頓人頭,我大漢聲威何在?」蹤馬趕上,手提大刀大喝一聲,蹋頓驚覺背心中箭之時,首級早已離身。


那黑袍武將見蹋頓被斬,只聽他說了幾句匈奴語,語氣甚重,似對著張遼喝罵,說著揚刀指著張遼怒問:「你是何人?」


張遼見他語氣不善,但見他一身裝甲有別於其他黑甲士兵,心想應該不會是尋常士卒,便禮貌道:「漢將張遼…」話音未落,黑袍武將卻喝道:「哼!從未聽聞,能和我匈奴男兒並稱之將,我只知呂布馬超。蹋頓早已中我之箭,分明就是我軍之功,你中途補他一刀,豈不是故意搶為己功?」


張遼心想自己的確欲爭此功,但將中箭之說作為是匈奴先取此功之由,不由得強詞奪理,正要明辦,那女將卻道:「大王子,算了吧,這次我軍和漢軍共擊烏丸,兩軍皆有功勞…」原來這名趾高氣揚的黑袍將軍,便是阿速答的長子貴由,那名女將姓溫名焰,文武俱全,貴由本欲薦為大將,可惜為女子,阿速答不允,貴由遂納為自軍其下。


「阿焰你懂甚麼?昔日烏丸和北匈奴軍殺了我多少族人你知道嗎?」貴由也不打話,正要舉刀上前,忽背後有人喝道:「貴由!不得無禮!」


這時阿速答和曹操策馬趕到,匈奴大軍已經攻佔主營,阿速答對曹操笑道:「犬兒無禮,望丞相勿怪。」


曹操亦笑道:「哈哈,若不是王子先行射中,文遠又豈能輕易斬殺蹋頓?二人皆有功賞。」阿速答一聽,知曹操話中之意,便道:「丞相所言甚是,烏丸殘民士卒全都逃到這裡,至少也有五六萬人,這裡的子女玉帛全數賞你,你領兵點收去罷。」


「謝父王!」貴由接著對溫陷道:「阿焰!去把降兵男丁通通殺掉,女的留下給黑武軍。」溫陷驚道:「為甚麼?」


眾曹軍諸將一聽亦是大驚,雖早聽聞匈奴嗜殺,但如此不留活口,豈不是滅了烏丸本族?貴由冷眼看著張遼道:「蹋頓死於漢軍之手,為了替死去的匈奴子民報仇,殺盡烏丸男丁!」眾匈奴兵一聽,齊聲叫好,但言下之意,即是說烏丸子民間接死於張遼之手,張遼望著蹋頓首級,再望向曹操,曹操只是點頭不語,張遼默然輕嘆。


曹操早聽聞匈奴王有兩子,兩子自少熟讀漢書,文武兼備,但長子貴料行事狠辣,殘忍嗜殺,次子蒙其卻恰好相反,廉禮寬厚,貴由常自言道:「領軍當如冒頓白起,為君當如秦皇漢武。」因此對外族降兵,一律誅殺。因此曹操深知貴由之性,再加上和匈奴早已約定,東北襄平歸漢,烏丸歸匈奴,故雖為漢相,故亦不便多語。
此時後方傳來馬蹄之聲,只見程昱快馬趕來,曹操見程昱神色慌張,心知不妙,程昱急道:「丞相,許昌荀攸有急件呈上。」曹操接過書信一看,眉頭一皺,低聲對程昱道:「你速命夏侯淵和曹仁守長安,不可輕出,命徐晃從洛陽領兵去救,孤隨後領兵就到。」程昱領命而去。


夏侯惇見狀,上前問道:「丞相,發生何事?」


曹操低聲道:「武關被灘頭所奪,灘頭武將赤練鷹和高煒正領兵急攻長安,你先領諸將回北平整頓兵馬,然後速回許昌,孤回柳城收拾兵馬,隨後就到。」


「又是灘頭賊!」夏侯惇早前被灘頭所敗,因此對灘頭恨之入骨:「未將領命!」說著和張郃樂進等人領兵往北平而去。


阿速答見曹軍異動,便笑問:「丞相發生何事?」


曹操收起一臉愁容笑道:「孤本欲再留數日,和單于暢談用兵之道,可是朝中要務煩忙,孤不便久留…」


「丞相可需客氣?」阿速答道:「中原紛亂,丞相日里萬基,豈能長居塞外?本王這就送丞相一程。」


阿速答和貴由領黑武軍和曹操離開大寨,送至柳城外數十里方回,阿速答又命人送上戰馬千匹,曹操亦命人送上中原絲綢重金回禮。
阿速答和貴由策馬回營,阿速答問道:「貴由,你看中原之兵如何?」貴由道:「父王只需給我一萬大軍,就可以破他十萬人!」阿速答笑道:「如今中原雖亂,但漢軍人馬甚多,如何能敵?」貴由道:「他們自相殘殺,我們匈奴卻團結一致,我們兵分幾路,每日殺他數萬人,百萬大軍又何足懼?」阿速答笑說:「哈哈,似言正合我意!」兩父子相對大笑。


「頭領。」張子房道:「我軍已圍城十日,我想是時侯退兵了。」
徐元直望著手中的武關兵符,呆呆出神。


「頭領?」


「好吧。」徐元直這時才抬頭道:「命高煒殿後,眾人在武關會合。」


「還在想武關一事嗎?」張子房道:「許昌失火,武關兵符被竊一事,無法猜透,北方已平,烏丸已敗,雖有高幹於壼關等地反抗,但早晚必敗,當務之急,是要抵擋曹操的攻擊。」


一個月前,許昌發生大火,燒得曹軍膽戰心驚,數日後,武關兵符出現在徐元直的書桌上,灘頭因此不費兵卒,收取武關,但到底是何人相助,似終無法猜出。為了保衛武關,灘頭軍遂先發制人,急攻長安,待武關安頓已定,方行退兵。


傳了命令,徐元直便先行領兵回關,高煒殿後。


灘頭退兵消息傳到長安,夏侯淵和曹仁本欲領兵追擊,但被徐晃勸阻。


徐元直回到武關,左慈已急報道:「曹操命張遼、樂進和李典領兵出許昌,夏侯淵、徐晃和曹仁出長安,東西夾擊,直取宛城武關!」


眾人一聽,大驚失色,徐元直卻不慌不忙:「既要抗賊,大戰在所難免,諸將何需驚恐?」


張子房微笑道:「頭領所言甚是,昔日孤城一座我軍尚能破賊,如今有武關擋著西軍,地利在我,曹軍必不能越關半步!」徐元直道:「現在宛城並無大將,高煒和左慈留守武關,我必須速等回宛城。」左慈和高煒齊聲領命,徐元直亦不久留,帶兵回宛。


過了數日,夏侯淵的大軍先到,高煒和左慈登上城樓遙望…

 


 

責任編輯: 徐元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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