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一 次 看 見 她 時 ， 是 在 尖 沙 咀 的 「 意 廬 」 。
王 萊 的 聲 音 令 我 們 別 轉 頭 去 。
「 王 阿 姨 ， 您 好 。 」 上 前 打 招 呼 ， 朋 友 告 訴 我 ， 與 王 萊 同 座 的 是 葛 蘭 。 還 有 一 位 女 士 ， 本 背 對 著 門 口 ， 當 我 走 近 王 萊 身 旁 才 看 清 楚 。 朋 友 在 旁 輕 提 了 句 ： 「 她 就 是 尤 敏 。 」 尤 敏 ？ 那 個 只 聞 名 ， 從 未 曾 看 過 她 一 部 片 子 的 尤 敏 ？ 我 毫 不 經 大 腦 ， 脫 口 對 她 而 出 ： 「 妳 就 是 尤 敏 ？ 妳 真 漂 亮 ！ 」 朋 友 在 旁 拉 了 我 一 把 。 我 乾 瞪 著 她 ， 自 己 知 道 是 不 應 該 ， 太 不 禮 貌 ， 但 是 又 捨 不 得 不 多 瞧 上 一 眼 。 唉 ， 就 從 來 沒 有 那 麼 失 態 過 、 出 洋 相 。 尤 敏 靜 靜 地 坐 著 ， 沒 有 回 答 ， 就 這 樣 「 啪 」 ， 我 腦 中 拍 下 了 一 張 靜 畫 。 畫 中 眼 睛 、 鼻 子 、 嘴 巴 都 沒 有 ， 更 不 要 提 面 形 、 衣 服 的 色 彩 、 花 樣 ， 留 下 的 是 一 個 完 美 的 剎 那 ， CLICHE ， BUT TRUE 。 那 第 一 眼 ， 我 才 知 道 什 麼 叫 做 「 亮 相 」 ， 什 麼 叫 做 「 驚 疑 天 人 」 ， 什 麼 叫 做 "BEAUTY" ， 什 麼 叫 做 "PRESENCE" 。 或 許 有 一 天 再 見 時 不 會 再 有 那 一 天 的 感 應 ， 所 以 我 寧 願 不 要 再 見 到 ， 正 如 我 寧 願 沒 有 人 拍 到 一 張 GARBO 現 時 的 照 片 。 為 了 這 些 人 ， 我 更 嚮 往 世 界 上 真 有 個 SHANGRI-LA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