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襄見阿包良久未歸,正想上山,一出客棧大門,已見阿包和介之推等眾將回來,武襄一見阿包頭上腫了一大塊,衣袖又破了一大截,便驚問道:「阿包,你發生甚麼事?你的頭怎麼了?衣袖怎麼破了?你是不是跑到那裡去玩…」阿包這時驚得躲在介之推之後,介之推笑道:「你的妹妹剛才險些兒嚇壞了,在下介山寨主介之推,剛才得阿包姑娘所救…」當下便將剛才之事向武襄說了,武襄聽後便道:「原來你是介之推介寨主,我這妹妹就是這樣…」阿包見武襄不再生氣,便上前拉著武襄的衣袖低頭道:「武哥哥你不要氣阿包啦,包包下次不會自己跑上山去了,最多…最多包包請武哥哥你吃冰糖葫蘆好不好?包包最喜歡食的東西啊,甜甜的,武哥哥你吃過了沒有,以前爹爹他一回來就會買兩串回來,包包吃一串,爹爹吃一串…」武襄一聽阿包提起于吉,心中便怎麼也提不起怒火來罵她了,便笑道:「算了,下次不要這樣啦,給我看看你的頭,腫了這麼一大塊…痛不痛?」阿包笑著搖頭道:「不痛痛了啦,介叔叔剛才拿了一些藥藥給我敷敷呢,介叔叔好好人的啊。」
介之推聽得阿包不停的叫他叔叔,只好苦笑道:「聽阿包說你曾在孫策手下任官,是嗎?」武襄道:「說來話長,不如入內再談。」介之推遂命眾將士先行回府,自己就和廣末猴子等四將留在客棧。武襄便把阿包的事說了,介之推聽後道:「原來是這樣,為故友而棄官,重情之仕,我介山如今正欲訓練水軍,不知武兄是否願意加入助我介山一臂之力?」阿包一聽便笑嘻嘻的道:「好啊!武哥哥加入介山,包包就可以和常常和介叔叔他們玩,嘻嘻…」
「唉…」介之推苦笑道:「我都說過我不是叔叔…要叫我介哥哥…」阿包嘻笑道:「你真的很像叔叔嘛…」
「妹,別再亂說了。」武襄見阿包童言無忌,不知她還會說出甚麼話來,阿包一聽武襄一說,便嘟起小嘴的不再說了,這時武襄回頭和介之推道:「這事容我再考慮一下可以嗎?」介之推道:「當然可以。」眾人再聊一回後,便辭過武襄,返回廣陵府去。
且說自袁術死後,其侄袁胤將袁術靈柩及妻子欲投奔孫策,中途被手下徐璆盡殺。徐璆奪得玉璽,便趕赴許都獻給曹操。曹操大喜,封徐璆為高陵太守。玉璽從此落入曹操之手。建安五年(二零零年一月),董承受詔誅殺曹操之事敗洩,曹操誅董承,殺董貴妃,天下皆驚。後孫策病死,孫權上表和曹操和好,曹操大喜,奏封孫權為將軍,兼領會稽太守。袁紹得知後大怒,起冀、青、幽、並等處人馬七十餘萬,進攻許昌,望官渡進發,曹操遂起兵七萬,前往迎敵。這時曹操正在黎陽附近和袁紹對持,正和眾將商議軍情,荀攸道:「如今介山已定淮南,實力不可少看,還有最近三江城被掃街所定,益州劉璋有意和張魯結盟。」曹操笑道:「介山南方尚有孫權,不用擔心,如今我軍糧草正缺,袁紹進兵白馬,才是急事。」郭嘉道:「呂靖瑜如今尚在淮南,是否應該把她召回許都?」曹操道:「我早日已命人到宛城調動兵馬之時,順道帶信把她召回來…」這時夏侯惇急步入帳,曹操一見夏侯惇慌慌張張的,便問道:「元讓何事如此焦急?是否袁紹已過河攻至白馬?」夏侯惇急道:「不是,是子櫻乘我出征,留書一封離家出走,說要去尋她娘親…這…這真是給這不肖女氣死我了!」曹操嘆道:「嫂嫂失蹤已有多月,也難怪子櫻如此任性,元讓不必擔憂,子櫻此時應去之不遠,我先命各關將士嚴加尋找,一定尋回她。」於是下令各關卡嚴尋找子櫻下落。
曹靖瑜自到宛城,便四出打探呂輕顰的消息,可惜始終遍尋不獲,一日返回宛城的官邸,見府中各人行色匆匆,這時張繡派人請往一見,曹靖瑜一入內堂便問道:「張太守何故如此匆忙?」張繡急道:「剛剛收到丞相之書,袁紹起大軍七十萬望官渡殺來,丞相已經領兵出征了」
「什麼!」曹靖瑜驚道:「七十萬?義父許昌守軍才不過六、七萬?如何能擋七十萬大軍!」張繡道:「末將這兩天已經調動城內兵馬趕赴官渡增援…丞相還差人送信,說呂輕顰不在宛城,早前欲暗殺侯成不果,如今應尚在淮南,所以丞相希望小姐早日返回許昌。」曹靖瑜道:「呂輕顰在淮南!哼!果然是呂賊之女,騙了我走到荊北來,明天我就去淮南取了呂輕顰的頭才回去見義父。」張繡勸道:「但丞相信中說…」曹靖瑜恨道:「我答應了義父取呂輕顰的人頭回去見義父,豈可空手回去!你放心,一切後果都在我頭上。」張繡聽曹靖瑜說得如此堅決,那敢再言,更何況他亦無能力阻止曹靖瑜,聽得她說一力承擔,就不再說了。
當夜,曹靖瑜獨自在府中花園練劍,突然聽得府外大批士兵急步而過,又見一軍望花園走來,為首的侍衛道:「奉張繡大人之命前來保護小姐。」曹靖瑜問道:「發生什麼事?」侍衛道:「只知城外可能有山賊劫城,大人遂命小人…」「可惡!那來的山賊,我曹靖瑜今日要把他們殺過片甲不留!」曹靖瑜說完便立即推開那侍衛,侍衛那裡敢阻,唯有從後追上,一出府門,已見曹靖瑜拍馬而走,待衛只好由得曹靖瑜出府直奔城頭。
到達城頭之上,張繡正於城頭遙望城外敵軍,見曹靖瑜到來,正欲行禮,曹靖瑜也不打話,立即問道:「賊兵何在?」張繡答道:「剛才好像有數百人在搖旗,但黑夜中看不清楚,末將已命胡車兒率兵前往查看。」曹靖瑜再問道:「城中兵力如何?」張繡答道:「大部份已調往官渡,現在尚有三千士兵守城。」這時只見胡車兒已帶兵回來,張繡於城頭上喝問:「賊兵何在?」胡車兒答道:「我一入森林,就…就全都不見了…」
「你們看!」曹靖瑜指向城外,但見林中又有約有六百多旗幟,張繡遂道:「奇怪,怎麼忽然多了這麼多旗?」曹靖瑜道:「可能是賊將援兵已到。」
張繡再命胡車兒率領一千五百士兵入林中找尋山賊。又過得一會兒,胡車兒又帶兵回來,張繡又喝問:「賊兵何在?」胡車兒吞吞吐吐答道:「又…又不見了…」張繡聽後怒道:「什麼!又不見了!你是不是盲的?剛才那些是甚麼!難道是鬼!」這時城外又見旗幟在搖,這次竟又比剛才多了數百支,張繡心中火起,大怒道:「這次我親自帶兵前去!你在這裡守著!」曹靖瑜道:「我和張將軍一起去。」張繡為難道:「這…小姐你有任何損傷,末將可擔當不起…」曹靖瑜怒道:「你這是小看我?」
「不敢不敢…就請小姐領兵前去…」張繡深知曹操現在最疼曹靖瑜,那敢逆她的意,遂命胡車兒守城,自己和曹靖瑜盡起城中之兵出去殺賊。
他們率兵殺入森林,只見剛才的旗幟又不見了,途經林中,曹靖瑜心中懷疑:「怎麼可能會不見了?難道是誘敵之計?」她四處觀察,發覺四處樹木叢雜,曹靖瑜忽然猛醒道:「中計了!」張繡疑惑的道:「中甚麼計…」話未說完,聽得四下喊聲大作,曹靖瑜急喝道:「快退!」四下火矢就往曹軍射來,黑夜之中又不知伏兵多少,再加上風大,一時之間四處都是火,曹軍人馬自相踐踏,曹靖瑜和張繡急拍馬奔回宛城,火光中見一將提劍欄住,曹靖瑜怒道:「你是何人!敢攻我曹軍之城?」那將冷冷道:「曹操雖名漢相,實為漢賊,許都田獵,董承之死,皆證其心欲代漢而自立,如今我灘頭義軍起兵討伐,乃是順應天意!」曹靖瑜大怒道:「無名小賊!看我今日就用倚天劍把你斬殺!」說著拍馬望那將衝殺過來,那將這時舉起手中之劍喝道:「哼!灘頭赤練鷹在此!今日教你死也知道死於何人之手!」遂拍馬舉起手中赤劍迎戰曹靖瑜,兩將就在火光中惡鬥,張繡此時亦迎頭趕至,一見曹靖瑜便道:「小姐切勿中計,如今我軍中伏,不可戀戰也!」曹靖瑜那裡肯聽,依舊揮動手中倚天劍殺向赤練鷹,張繡見勸不動,亦揮刀上前協助,兩將就在樹林中圍攻一將,赤練鷹力敵二將卻毫不畏懼,四下這時濃煙滿佈,三人鬥得二三十回合,曹靖瑜和張繡竟然開始不敵,曹靖瑜體力開始不支,張繡刀法亦漸亂,赤練鷹卻越戰越勇,專往曹靖瑜而攻,張繡自知不敵,心知失宛城事小,但曹靖瑜若受傷,自己可小命不保,急道:「小姐快趕回宛城,不然宛城一失,我們便欲歸無路了!」曹靖瑜心中亦擔心宛城失陷,於是由張繡擋著赤練鷹,曹靖瑜就回身拍馬趕去宛城。
宛城之內,城樓上的胡車兒忽見林中著火,大驚道:「張太守和小姐中計了!」忽聽得城內一隊士兵正往城樓衝殺過來,正欲轉身下城樓望個究竟,方欲轉身,身邊一近待忽然一刀劈向胡車兒,胡車兒還來不及大叫,頭已經掉到城樓之外,眾曹軍大驚,又見一人策馬由大街趕到,往城頭上的曹軍叫道:「如今宛城內外曹軍皆敗,我等乃灘頭義軍,除曹賊,復漢室,如今願降者免死!」城上士兵遂紛紛棄刀而降,樓上那將急步下樓的道:「左慈,現在情況怎樣?」樓下策馬而來的正是灘頭武將老野左慈,左慈哈哈大笑道:「高將軍剛才一刀就解決了胡車兒,真是乾淨利落,現在頭領已經趕來,哈哈!一切盡在子房的意料之中。」剛才斬殺胡車兒的,亦時灘頭大將高煒,高煒道:「現在就等赤將軍回來,就知我們是不是真的成功了。」這時一隊兵馬自城中往城樓過來,為首一將身穿深藍色衣衫,腰間掛著青綠色的木竹一枝,另一將則身穿暗灰色粗布麻衣,一副書生之樣,及至城樓,左慈和高煒立即上前迎接,左慈對著為首那將道:「頭領,現在宛城已全部為我們灘頭義士所控制,就等赤將軍回來。」為首那將,正是灘頭之首徐元直,元直向著身旁那書生道:「亦要多得子房的妙計。」張良笑道:「此等小計,何止掛齒?」
曹靖瑜這時拍馬飛奔宛城而來,未到城樓,只見城上頭曹軍旗號已易,驚道:「宛城失守了…」張繡亦已擺脫亦練鷹迎頭趕至,但二千八百多兵馬卻只剩十多名殘兵,張繡道:「現在末將先護送小姐返回許昌報告丞相,以策安全…」曹靖瑜怒道:「早晚一定幫義父把宛城奪回來!」二人遂領數十殘兵,望許昌而回。
城中各將正在宛城府中等赤練鷹回來,只見一人身穿灰色書生服,頭戴四方帽望往大廳進來,只聽他上前笑道:「頭領,現下宛城各處皆已佈置好在下最新研發的「弓箭車」,但教曹軍一來,人人都變成剌蝟。」元直道:「有問號先生的最新發明,但教曹軍不能越宛城半步。」忽報赤練鷹領兵而回,徐元直等人立即出府外迎接,赤練鷹一見眾人,便下馬大笑道:「頭領和子房兄真是神機妙算,我的五百義士不失一人,曹軍被我們殺得片甲不留,還俘虜了三百多人,只可惜走了曹靖瑜和張繡。」元直道:「以六百士兵不費一兵一卒而得此大城,子房居功不少。」原來張良命赤練鷹先領五百人於城外先後兩次舉旗作疑兵,讓張繡以為城外有千多士兵,引他盡起城中之兵出城迎敵,其實林中只有五百人作埋伏,城內的諸將就趁城內空虛,殺胡車兒,佔宛城。
眾將既得宛城,當夜便在宛城府中商討下一步之策略,元直道:「如今我軍新得宛城,曹操可能會率兵來攻,諸位意見如何?」子房笑道:「頭領大可放心,如今曹操正和袁紹相持於官渡,短期內難以抽兵進攻宛城,而且宛城城牆堅厚,洛陽和長安之兵亦不足為懼,而先遣使以和南方劉表,劉表仍守成之主,得我們作為他屏障以擋曹操他們求之不得,如今只要先安定民心,再招兵買馬,要得許昌以迎天子亦不難也。」
元直道:「子房所言甚是,我先修書劉表,安定民心之事有勞子房和左慈,高將軍和練鷹,城內訓練士兵之事就交給你們,對啦,問號生生最近可有新發明?」問號先生神秘道:「告訴你們…這是…哈哈…秘密,製成之時正是曹軍攻城之日,亦即曹軍大敗之時。」元直大笑道:「好好,早日渴望能見先生之發明。」時夜眾人徹夜商談直至天明,自此加強守備,安定民心,以防曹操。
張繡快馬趕返回許都,曹操在營中聞袁紹進攻白馬,正和諸將商討如何解救,忽有人呈書上報宛城已失,曹操大驚,看完書信更驚道:「徐元直和張良是何人也?竟然不費兵卒奪我宛城!」荀攸道:「灘頭就是看準我軍無力進攻宛城,乘機襲我後方,但丞相放心,他們亦無力進攻長安和洛陽,丞相暫不用擔心後方。」曹操恨道:「可惡的徐元直…」荀攸道:「還有一事…呂靖瑜她自趕到淮南介山,說要去殺呂輕顰…」
「甚麼!」曹操一聽大驚,立即命守關將士除了找尋夏侯櫻之外,亦要阻止曹靖瑜前往淮南。郭嘉道:「曹靖瑜之事我不太擔心,反而是子櫻她…」曹操聽得郭嘉如此說話,便道:「奉孝你也知道了?」郭嘉點了點頭道:「聽消息子櫻她出走時還騎走了丞相的名馬絕影,長安守關將士中了她的計,被她逃出了關外,追之不及,現在已經到了漢中了,唉…如果我沒有猜錯,子櫻的娘親家鄉在三江附近,她應該是要去南中一帶。」曹操嘆道:「這個子櫻,都給我和他爹寵壞了,現在走到去蜀地,如何尋得到她?」荀攸道:「丞相可命人快馬前往蜀地截著子櫻姑娘,不然一進入南中,要尋回就難上加難了。」曹操於是命長安守將差人前往蜀地,要在夏侯櫻未入南中之前截到她。
自上次呂輕顰和趙希暗殺介之推不成,二人為免行蹤敗露,便喬裝離開淮南逃到汝南城,二人進城後正欲找客棧投宿,忽然見一女子騎馬在大街上策馬而奔,呂輕顰和趙希回頭一看,見那女子衣飾華貴,手中又持著一柄利劍,而且有點眼熟,只因馬快,刷身而過看不清楚,趙希道:「姐…你覺不得得那個身形好像似曾相識的,我會不會是眼花?」呂輕顰亦道:「我也覺得是,但一時想不出是誰,還是先投個客棧才算吧。」二人於是便到就近的客棧投宿。
當夜呂輕顰和趙希二人吃過晚飯,正準備上床休息,忽聽得客棧外有馬嘯之聲,二人便從窗外探頭一望,只見下午在大街上出現的女子正和一數名官兵正在客棧門口似是相量著甚麼,趙希道:「姐,那不是下午我們見過的那個女子嗎?」呂輕顰道:「身形的確很像…不過不會的,她不會在這裡出現…」說完正欲關窗而睡,那女子忽然怒喝道:「我不回去!回去告訴義父,我不拿下呂輕顰的人頭為父報仇,我是不會回去的!」
呂輕顰和趙希一聽登時心頭一震,所驚的不是那段說話,呂輕顰震聲道:「那…那聲音…那語氣…」趙希亦驚道:「姐…這…這不是就是…」眼見那女子已上馬往城西而去,趙希見呂輕顰呆呆的全無反應,便急道:「姐!快去追呀!」呂輕顰聽趙希這樣一喝,便立即破窗而出,飛身跳下去,趙希大驚,立即出房逛奔下樓,推開客棧大門,只見呂輕顰已穩穩的坐在那名官兵的馬匹上,三名官兵見有人飛身跳下,早就嚇呆了,呂輕顰更不打話,拔劍就砍,只聽得她「嘿!」的一聲,三人已被呂輕顰砍殺,趙希這時亦已騎上馬匹,二人於是就往城西而去…